第675章
2025-01-15 15:01:03
作者: 寂夜風吟
即使是一點點的傷害,一點點的可能也不可以…
侍衛很快將藥丸拿了上來,白葉靈示意司馬昊辰拿過去聞聞,待確認無誤後,才將那東西放在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瓶中,而至於葛靈,依然被她挾制在懷中,以免出現任何突發狀況……
「本宮已經把藥丸給你們準備好了,你們不要傷害靈兒……」
皇太妃焦急地站起了身,說著便要走下來。白葉靈看了看她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將葛靈挾制地更緊了……
「你要是過來一步,就準備給他收屍吧……」白葉靈等人已經走出了大殿,正往馬車的方向走去,而皇太妃也遠遠地跟著他們,擔心地看著白葉靈等人……
「好了,沒有問題……」司馬昊辰認真檢查過了馬車,待確定馬車無事後,便朝著白葉靈點了點頭,白葉靈先示意剩餘幾人坐上了馬車,才將葛靈猛地一推,自己坐了上去,「駕」的一聲,馬車飛速地往宮外奔去……
「姑姑,你為什麼要放他們離開?」葛靈回到了皇太妃的身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語氣中是滿滿的不滿,她已經要抓住那女人了,為什麼姑姑要放開他們?真是女人的見識,短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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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重重的一巴掌回答了葛靈的問題,皇太妃狠狠地看了葛靈一眼,徑直往大殿走去……
「你們剛才也看見了,那些所謂的皇上,在你們遭遇到困難時,便離你們而去了,你們還願意跟著他們?」皇太妃審視著下面的大臣,嘴角勾出了個諷刺的笑容?不說話是嗎,她自然有把握讓他們說話,輕輕地從宮娥出拿出一個陶塤,皇太妃張口便要吹出動人而恐怖的曲調……
「臣等願跟隨太妃娘娘,太妃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知是誰帶的頭,眾人一波涌地跪了下來,雖然心裡並不一定是完全的服從,但是只要是服從便夠了……
皇太妃看著下面眾人眼中的擔憂和恐懼,嘴角勾起了諷刺的笑,悠閒地摸起了自己的長指甲,而眾人也因為她的這個動作,抖如篩糠,面如菜色,分外的惶恐,甚至有人當場就瘋了,哈哈地一邊笑,一邊往欄杆上撞去,留下了紅色的血跡……
「好了,今後你們便依舊是翼國的臣民,各司其職,認真地輔佐公主,否則,你們知道的……」皇太妃陰冷的眼神在眾人頭頂掃視了一番,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指甲上……
「好了,本宮乏了,小翠,來扶本宮下去……」皇太妃在宮娥的服侍下起身離開,而葛靈也吩咐眾人回家休息後,跟在了皇太妃的身後,並盡心盡力地服侍著皇太妃,直至皇太妃輕輕地搖了搖頭,她才停了下來……
「姑姑,剛才那是?」
「靈兒,你現在是一國之君了,要注重形象,那姓葛的女人一向看不起你我,之所以要封你為郡主,也不過是為了讓你嫁給她的兒子……」皇太妃長長地嘆了口氣……
葛靈輕輕地點了點頭,繼續聽著皇太妃的點撥:「那些人不會輕易離開的,因為葛家那賤人已經派間諜來到了翼國……」
任由宮娥給自己按摩著身體,皇太妃躺在床上,聲音懶懶,卻讓人不可輕視:「葛氏一族是一個很龐大的民族,在千百年前被軒轅家、紀家、宇文家給趕到了蠻荒之地,現在是我們復興的時候了,靈兒,葛氏一族的力量你要好好利用。至於那幾個人和所謂的女神,你自是不用擔心,有人收拾他們的……」
「好了,你退下吧,本宮乏了……」輕輕擺了擺手,皇太妃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糟糕,前面有葛氏的人……」白葉靈駕駛馬車剛走出皇宮,便看見一對對裝飾奇異的士兵在街頭巷尾巡視,他們仿佛是在尋找著什麼……
「靈兒,你進去……」司馬昊辰皺了皺眉,將白葉靈推了進去,而他則來到了駕駛座,駕駛著馬車緩緩地前進……
「烏拉烏拉……」一陣莫名的聲音在白葉靈的耳邊響起,白葉靈便知道外面葛氏一族已經攔住了他們,手握著腰間取出的銀針,白葉靈開始戒備,而宇文祈音也取出了軟體,準備當那些侍衛闖進來的時候,便跟他們來個你死我活……
「西大西塔……」不知道司馬昊辰說了些什麼,那些葛氏士兵敲了敲車簾,最後倒是什麼也沒說離開了……
而裡面警戒著的白葉靈等人也輕輕地鬆了口氣,坐回了原位……
「瓦達……」
一聲斯里的吼叫,接著白葉靈等人便感覺到有一陣陌生的氣息跟進了自己,各自戒備,準備迎接戰鬥……
司馬昊辰一邊駕著馬車狂奔,一邊提醒著裡面的白葉靈,白葉靈看了看宇文慕廉一眼,便自做主背起了太上皇,時刻準備跳車離開……
「不,我來……」宇文慕廉拉住了白葉靈的手,將太上皇攬在了自己的背上,眼神堅定,讓白葉靈無法拒絕,只能選擇如果必要時跳車時,他一定要跟著宇文慕廉,因為他的身體似乎並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靈兒,準備……」司馬昊辰的馬車停了下來,看著圍繞在他身邊的葛家人,司馬昊辰皺了皺眉毛,很快便跳下了馬車,與那伙人廝打了起來,但提醒白葉靈的話卻已經早已說出了口……
「走,我們走……」宇文祈音跟著白葉靈等人跳下了馬車,便拉著他們往自己知道的地方逃去,白葉靈看了看司馬昊辰,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靈兒,你必須走,你要是不走的話,司馬昊辰不會安心的,而且,我們現在只會是你們的負擔……」明白白葉靈的心思,宇文慕廉捏了捏她的手,白葉靈點了點頭,朝著司馬昊辰又看了一眼,便跟著宇文祈音,帶著宇文慕廉和太上皇逃難去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一個皇帝了,但是宇文祈音顯然還沒有荒廢他的武功,在跟著宇文祈音尋找躲避之所的時候,白葉靈深感這一點,宇文祈音仿佛一隻飛快的鳥兒,帶著白葉靈等人躲過了一次次追捕,最後終於在一個荒宅面前停了下來……
「跟我來……」將太上皇背在了自己背上,宇文祈音推開了那座荒宅的門,將宇文慕廉和白葉靈迎了進去,然後將門輕輕闔好,才帶著眾人走進了那大宅中的一座破屋……
「怎麼會是這兒?」宇文慕廉以進這房間便感覺有些熟悉的感覺,莫名地,他輕輕地在廢棄的書柜上輕輕敲了三下,書櫃便輕輕移開,將一所小門展現了出來……
白葉靈輕輕吹著了火摺子,然後交給了眾人,便跟在宇文祈音和宇文慕廉身後走進了暗室,而書櫃也在他們進入暗室之後緊閉,讓人難以感覺這裡曾經有人來過……
「這裡是哪裡?」白葉靈好奇地撫摸著那似乎濕潤但是沒有一點水滴的牆壁,輕聲問道……
「等到了桌子那裡,寡人再告訴你吧…」太上皇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本以為這個地方,他們兄弟倆這一輩子都不會來了,沒想到卻看到他們將這裡收拾的這麼幹淨,究竟是高興還是無奈,太上皇不置可否……
桌子在暗室的中央,剛進入暗室,下了樓梯,白葉靈便看見了那張桌子,徑的雕琢,分明顯示這個桌子並不是一般的桌子,仿佛如古墓一般,這桌子存在的時間也不短了……
扶著太上皇來到桌子旁坐好,宇文祈音和宇文慕廉也坐在了太上皇的兩側,而白葉靈則被宇文慕廉安排在了太上皇的對面……
「姑娘,不管你是女神也好,不是女神也罷,這裡的故事,寡人都希望你能知道……」太上皇定定地看著白葉靈,仿佛想說些什麼,白葉靈點了點頭,明白了太上皇的意思……
「自古皇族便人脈稀少,即使是三宮六院,但是皇上留下來的子嗣卻不甚多,甚至在他們長大的過程中會逐漸減少,而即使是最後剩下了幾個換算成器的,也會因為皇權而相互謀殺,最後只剩下了一個人,這也是皇上為什麼總是被稱為寡人的原因,因為他們最後只剩下了自己,沒有兄弟,沒有愛人……」說道這裡,太上皇看了看宇文慕廉和宇文祈音一眼,他們曾經是那麼好的兄弟,現在卻走到了如斯境地,究竟是誰做錯了?
「本來寡人也不想說這些的,可是今天大殿上發生的一切,讓寡人不得不說,慕廉,祈音,寡人就剩下你們這兩個最喜歡的兒子了,你們不要再相互殘殺了好不好?」太上皇的眼睛裡閃爍著淚滴,讓那原本不和的兩兄弟不免同時嘆了口氣,最後只能無奈地看了看對方,又低下了頭……
「你們還記得這個地方嗎?」太上皇繼續說道,宇文祈音和宇文慕廉點了點頭,然後看著牆壁,嘴角勾起了溫馨的笑容……
他們曾經在這裡度過了自己最黑暗的歲月,雖然兩人並不是同時來到這裡的,但是那牆壁上留下的文字卻溝通了彼此,讓宇文祈音知道了四哥的志向,四哥的愛戀,也讓宇文慕廉知道了自己最得寵的這個弟弟,心中那滿滿的怯懦和自卑……
所以,以牆壁為媒介,兩人相互安慰,相互鼓勵,最後成為了最好的兄弟,但是這也僅僅是持續到宇文祈音十三歲的那年,那年宇文慕廉建議將宇文祈音送到大齊去做殺手,讓宇文祈音開始了痛苦的歷程,一生與鮮血和死屍為伴……
「祈音,父皇知道你恨你四哥,你恨他送你到了大齊,將你至於險地之中,但是父皇只能說,大齊並不是險地,最危險的地方是我們翼國,那個有葛相在的地方……」太上皇握住了宇文祈音的手,告訴了他,這些年來,宇文慕廉是怎樣幫著他逃過了無數次的追殺和下蠱,讓他能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能在外面自由自在地活著……
「父皇,我們不說這個了,現在我們還是考慮怎麼奪回我們翼國吧?」聽完了太上皇的陳述,宇文祈音看了宇文慕廉,想開口,卻是咬了咬唇,將話題轉移了……
「奪回翼國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能看到你們兄弟和好……」太上皇的目光灼灼地看著兩人,等待著兩人的回答,那表情仿佛是要死了一般,現在在交代遺言……
交代遺言?白葉靈思考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念頭,然後靜靜地觀察著太上皇,果然看見太上皇有些不太妙的跡象,他的臉龐異常紅亮,但是身體卻是蒼白地狠,他是不是發燒了?
「好,父皇,我們答應你,不管將來祈音做什麼,我都會努力支持他,不給他設置挫折痛苦……」宇文慕廉握緊了太上皇的手,發現太上皇的手太過冰涼……
「你呢?祈音?」太上皇的眼睛灼灼地看著宇文祈音,宇文祈音默認地點了點頭,然後來到宇文慕廉身邊,猛地跪了下來。
「四哥,我知道是我錯了,希望你不要怪罪於我,翼國是父皇的心血,我希望大哥能幫著我一起將翼國奪回來……」宇文祈音目光里有著太重的祈求,讓宇文慕廉不禁點了點頭,握住了宇文祈音的手,兄弟兩人的怨恨在此刻終究終止……
只是,太上皇的身體恐怕吃不消了吧?白葉靈閃身來到太上皇身後,便看見太上皇哈哈大笑幾聲後,猛地倒了下去,那睿智的眼睛也已經完全合上……
「父皇,父皇,你怎麼了?」宇文祈音搖著太上皇的身體,顫抖地手指撫上了太上皇的鼻息,無奈地垂了下來……
父皇走了,父皇怎麼可以走?他還沒有吃靈兒敬的兒媳婦茶,父皇沒走,他一定是跟他開玩笑,他等著吃兒媳婦茶的……
「靈兒,給父皇敬茶……」宇文祈音吩咐道……
難道宇文祈音瘋了?白葉靈皺了皺眉,倒了杯茶,給宇文祈音遞了過去……
「靈兒,給父皇敬茶要跪著的……」宇文祈音淡淡笑道,但是白葉靈卻能感覺他那笑意完全是強撐著……
半跪著,說了聲客氣話,白葉靈將茶遞了過去……
「父皇,靈兒給你敬兒媳婦茶了,你喝呀,你有兒媳婦了,你未來還將有孫子……」
宇文祈音想給太上皇餵茶,那茶水卻順著太上皇的鬍子留下,弄濕了太上皇的衣衫……
「靈兒,茶水太涼了,父皇不願意喝,你給倒杯熱的吧?」宇文祈音的眼睛紅紅,兔子般可憐的神色讓白葉靈不忍拒絕,重新倒了杯茶,用內力將茶溫熱,遞了過去……
但是依舊是順著鬍鬚滑下,將那黃色的龍袍完全浸濕了……
「靈兒,父皇他生我氣了……」
「靈兒,你幫我一起勸勸父皇好不好?」
「靈兒,父皇最喜歡我舞劍給他看了,我現在就舞給他看……」
說著,宇文祈音就要打開腰帶取出軟體,但是取了多少次,都沒有取出來,朝著宇文慕廉的方向看了看,宇文祈音抽出了宇文慕廉的軟體,當場就要當著太上皇的屍體舞劍……
「宇文祈音,你醒醒,你父皇死了,他死了……」白葉靈一計巴掌打在了宇文祈音的臉上,讓宇文祈音呆愣了片刻……
但僅僅是片刻,一會兒他便來到了白葉靈的身邊,猛地握住了白葉靈的脖子,眼神里是滿滿的怨恨……
「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死活不願意嫁給我,父皇就不會臨死都吃不上一杯兒媳婦茶……」
說著,宇文祈音就要往白葉靈的臉上煽去,白葉靈下意識地轉過了腦袋……
但是那巴掌卻沒有停下來,猛地打了下去,在碰到什麼東西後,停了下來……
「宇文慕廉,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知道父皇最喜歡我,所以,你什麼都要跟我搶,以前是皇位,現在是靈兒……」
「你高興父皇沒有了是不是?這樣你就不用讓著我了,宇文慕廉,你混蛋……」
宇文祈音臉色通紅地看著宇文慕廉,那凸起的青筋仿佛內心的怨恨,洶湧著要報復……
「啪……」又是重重的一巴掌,只是此時,這巴掌卻不是來自於白葉靈而是來自於那個溫潤的,將自己的兄弟如珠如寶般呵護的男人,宇文慕廉……
「宇文祈音,現在是什麼時候?是你能墮落的時候嗎?」宇文慕廉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剛才打向宇文祈音的那一巴掌帶起了他內心的情緒,讓那原本就帶著的傷寒更加嚴重了,彎起了身子,宇文慕廉扶著牆壁猛烈地咳著……
「慕廉,你沒事吧?」白葉靈來到了宇文慕廉的身邊,將手帕遞了過去,宇文慕廉接過手帕捂住了口,便轉過身來,對白葉靈笑了笑……
而至於宇文祈音,宇文慕廉搖了搖頭,來到宇文祈音身邊,抱住了宇文祈音……
「祈音,想哭就哭吧……」
「不,我不哭……」宇文祈音固執地說著,只是那暈染在宇文慕廉衣衫上的痕跡卻訴說著相反的事情……
哎,白葉靈嘆了口氣,來到了太上皇身邊,將太上皇抱在了自己懷中,靜靜觀察著……
「是水怪的原因,還有著千絲蠱在作祟……」白葉靈扶正了太上皇,讓宇文祈音和宇文慕廉兩兄弟得見那蠢蠢欲動的小蟲,也看見了太上皇背上那深深的小坑,分明是被什麼腐蝕或啃咬的結果……
「一定是皇太妃做的怪,我要回去問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對父皇……」宇文祈音義憤填膺,說著便要走出暗室,去尋找那個罪魁禍首……
只是,他的腳剛踏上那石階,白葉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要去便讓他去,連自己父皇的用心都弄不懂的男人,能指望他明白什麼?」
白葉靈冷冷地看著因為自己的話呆愣著的宇文祈音,她不是要為難於他,只是現在的宇文祈音功力雖然強悍,但是始終不是那些葛家人的對手,要是讓他就那樣貿然地出去,自己得到的只會是宇文祈音的骸骨,或者是什麼都不剩……
「宇文祈音,我不希望你有事……」白葉靈淡淡地說著,但是悲傷的氣氛卻是在空氣中飄蕩著,感染了宇文祈音,也讓那一直擔心的宇文慕廉防鬆了心情,因為,他知道,只要是白葉靈說的,祈音便不會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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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你在關心我?」宇文祈音轉過了身,看著白葉靈,眼睛中是滿滿的快樂和欣喜……
「是,我一直都很關心你,你是祈音,是那個有些調皮的殺手,是那個曾經在我最痛苦的時候給我帶來歡樂的人……」白葉靈靜靜地看著宇文祈音,說出的話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以至於當宇文祈音看見白葉靈那帶著淚意的眼睛時,竟突然怔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宇文祈音,你還是翼國的皇帝,如果你沒了,你讓翼國的百姓怎麼辦?」白葉靈的聲音軟軟傳到宇文祈音的耳朵里,讓宇文祈音那原本仿若漂浮在空中的心踏踏實實地回到了自己的胸腔內,看著白葉靈微微一笑,宇文祈音說出的話帶著些感激和悲傷……
「靈兒,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可是,父皇,我終究是不能辜負的……」一陣香風,宇文祈音拂過白葉靈就要往門口掠去……
他終究是被自己傷透了,不願相信自己了嗎?
白葉靈閉上了眼睛,對於宇文祈音的內疚讓她只能緊緊地抓住那血紅的衣衫,重重地換著氣……
一下兩下,有輕有重,最後隨著「砰」的一聲,猛地回到了原位……
「祈音,六弟,你怎麼了?」宇文慕廉的驚呼讓白葉靈回過了神,一張開眼睛便看見宇文祈音嘴角流血地躺在了地上,而他的眼睛也仿若一扇被緊閉的鐵門,捨不得再透出任何的光輝……
「他怎麼了?」白葉靈眉頭緊皺,宇文祈音這症狀分明像是中毒了,只是,現在這樣子,為什麼他會感覺有一絲的不安呢?
「靈兒,你幫我扶著他到父皇那兒去……」未曾回答,宇文慕廉攬著宇文祈音的腰,將他拉了起來,半靠在自己身上,許是因為能力不濟的原因,腳步虛浮,僅是走了幾步,就額頭冒汗,而眼睛也仿佛被什麼給迷住了,暈暈乎乎看不真切……
白葉靈走到宇文慕廉身邊,將宇文祈音的重量分擔了一大半,跟著宇文慕廉將宇文祈音扶到了桌子旁,讓他半靠在宇文慕廉身上……
「靈兒,幫我放血……」宇文慕廉額頭冒汗,分明是虛弱的重要表徵,仿佛只要輕輕放手,他便會倒下去,這樣的宇文慕廉適合放血嗎?
白葉靈看了看宇文慕廉,輕輕地搖了搖頭,誰知道宇文慕廉卻是猛地跪在了地上,看向宇文祈音的眼神是越加的堅定,仿佛若是白葉靈不答應他的決定,他便會一直跪著,哪怕是暈過去,死了也沒有關係……
「好吧,你自己來……」白葉靈無奈之下答應了宇文慕廉的答案,只是也將宇文慕廉身邊的宇文祈音拉了過來,半倚在自己身上,給宇文祈音輸送著真氣……
宇文慕廉朝著白葉靈感激一笑,然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貼在了宇文祈音那因為中毒而顯得越加黑紫的嘴唇上,鮮血一點一點地融進了宇文祈音的口腔中,最後被宇文祈音的食道吸收,回到了胃裡,宇文祈音的臉色也漸漸好轉,而那原本緊閉著的眼睛仿佛也開始有了動靜了……
「宇文慕廉,可以了……」白葉靈吩咐道,她將宇文慕廉推開,然後給宇文祈音輸送真氣,宇文祈音的頭頂散發出陣陣青煙,嘴唇的顏色也逐漸變淡,最後宇文祈音開始劇烈地咳血,大量的血,黑色的血快速地從宇文祈音身體內排出,漸漸變成了紅色的血,白葉靈才收了手,來到了一邊打坐療傷……
「四哥,你這是?」宇文祈音一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宇文慕廉那欣慰的眼神以及不斷流血的手指,朝著宇文慕廉尷尬地笑笑,宇文祈音將腦袋轉向了白葉靈一邊,而白葉靈只是用心打坐,沒有理他……
反倒是,宇文慕廉來到了宇文祈音身邊,輕輕地拍了下宇文祈音的臂膀,給予宇文祈音安慰……
「祈音,你能醒來便好……」宇文慕廉的眼睛裡倒影著宇文祈音的映像,讓宇文祈音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雖然是一襲紅衣,但是那蒼白的臉,蒼白的唇,無疑不說明他的身體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像地那麼好,而剛才傳來的劇烈眩暈感,也讓他確定,自己肯定是遭遇到了什麼……
「四哥,我剛才怎麼了?」宇文祈音問道,他剛才是暈倒了嗎?
「沒事,只是可能沒吃東西的緣故吧?」宇文慕廉淡淡回答,然後靜靜地繞到了宇文祈音身後,占據了宇文祈音原來的位置,遮住了宇文祈音剛才吐出來的那口鮮血……
「四哥……」宇文祈音感覺有什麼不對,也知道從宇文慕廉那裡問不出什麼,便靜靜來到了宇文慕廉身邊坐下,等待著白葉靈……
而旁邊的司馬昊辰也仿佛知道宇文祈音的用途,他來到了宇文慕廉身邊,朝著宇文慕廉淡淡一笑,便對宇文慕廉發動了進攻……
「你想幹什麼?」宇文祈音急忙去攔阻司馬昊辰,卻發現自己的腳底濕濡濡的,一低頭,他便看見了那滿地的血液……
頓時也明白了如今的狀況,白葉靈的閉目養神,四哥流血的指尖,無一不再說明,剛才自己的感覺並不是錯覺而是真實發生的……
「四哥,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許你說謊,你要真真切切告訴我!!」冷冷地看著宇文慕廉,宇文祈音說出的話很是肯定……
宇文慕廉自是知道宇文祈音想得是什麼,想開口跟他說明真相,卻發現眼前一暈,暈了過去……
宇文慕廉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去的便是宇文祈音的方向,可是那兒已經空空,而地方仿佛也換了一般,讓他感覺有些陌生……
「祈音?」宇文慕廉試探著問道,可是空空的室內只有一聲壓抑著的呼吸,只是通過那呼吸,宇文慕廉可以確定,那主人是相當的生氣……
「祈音,你現在身體已經沒事了吧?」宇文慕廉問道,父皇已經不在了,他的身體也不管用,若是宇文祈音出了什麼事情,翼國該如何辦?所以,不管祈音是多麼生他的氣,他都要讓祈音好好的,他要保護祈音趕走葛靈,搶回翼國的皇位,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祈音,你相信我,等我身體好了,我一定會跟你將皇位搶回來的……」宇文慕廉感覺那空氣中的氣流似乎變得很急,果然,沒過多久,他就看見一張不可能的大臉展現在自己面前,而他那生氣的神情,宇文慕廉也是熟悉極了,他多少次不顧自己的身體,他總是這樣生氣的,現在又看見自己傷成了這樣,這主人大概又會有什麼微詞了吧?
「你剛才說什麼?」軒轅皓不滿地看著宇文慕廉,他當初就不該相信他的狗屁承諾,說什麼不會讓自己受傷,現在為了宇文祈音冒險回到了閾京,還被宇文祈音的手下和葛家人給陷害,傷到了經脈,差點嘔血而亡……
普通人這個時候一定會好好休養,可惜面前的這個人還不知道,給人輸了大量的血,將自己的身體搞得亂七八糟……
「軒轅皓,你不是在漠城嗎?你怎麼過來了?」宇文慕廉微笑著問道,那嘴角的小小弧度像是認準了什麼,竟然就那樣淡然地看著軒轅皓,像是普通朋友寒暄一般,完全忘記了現在的軒轅皓完全是一個憤怒的火山,哪有時間被他的溫和給融化……
「要是我不過來,我還不知道白葉靈會把我的人折騰成什麼樣!!」軒轅皓壓住了宇文慕廉的身子,現在的他已經傷成了這樣,因為聽到白葉靈就想起身,他究竟是怎麼了?
「軒轅皓,靈兒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為難於她……」宇文慕廉不想讓軒轅皓去傷害白葉靈,便下意識地拉了拉軒轅皓的衣袖,軒轅皓默默地點了點頭,開始給宇文慕廉提點些什麼……
「你要讓我不生他的氣也可以,那就是給我好好休養身體,從現在開始,翼國的事情我不許你再去摻和……」宇文慕廉想反抗,但是接觸到軒轅皓那威脅的眼神,只能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反正只要他想,軒轅皓便攔不住他,現在答應他以後再反悔就行了……
宇文慕廉這樣想著,嘴角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而這一切也早已被細心觀察著他的軒轅皓給發現了,冷著個臉,軒轅皓看向宇文慕廉的眼神像是寒冬的風,凌冽刺骨……
「不要想著敷衍我,否則,我會讓你走不出去的……」
宇文慕廉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依舊……
「我父皇怎麼樣了?」
宇文慕廉依稀記得當初在密室的時候,父皇的身體已經冰冷,雖然密室是個好地方,但是作為父皇的靈柩,終究是委屈了父皇……
「你放心,你父皇我已經派人安置到了皇陵中,而至於葛靈的事情,我想等你好了之後再說……」
軒轅皓一邊溫柔地說著,一邊給宇文慕廉順著氣,生怕宇文慕廉輕聲咳嗽,便會帶來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謝謝你……」宇文慕廉看著軒轅皓,這是他知道軒轅皓喜歡自己以來,第一次認真地看著軒轅皓,不帶任何的逃避,不帶一點的不滿,他的眼裡滿是感激……
軒轅皓點了點頭,吩咐宇文慕廉好好休息,便站起了身,來到了門前,將外面的人給放了進來……
「四哥,你可醒了……」首先衝過來的是宇文祈音,他一聽到有人說宇文慕廉醒了,便開始在門口等候,本想第一個進入的,哪想到軒轅皓制住了他的穴位,讓他只能愣愣地等待了將近一個時辰才闖進來……
「祈音,你身邊的侍衛不能再用了,他們不是我們自己的隱衛……」宇文慕廉依稀記得當初自己在牢房時,便得知到了他們的計劃,想奪回葛家原來的地盤,便必然會將他們三國的皇上給處理掉,而現在祈音仿佛是最弱的,所以他們才會大批來到異國,想要將祈音給殺掉……
「四哥,這個事情你做決定……」宇文祈音笑看著宇文慕廉,經過這次的逃難,他想通了一點,並不是居於高位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他宇文祈音本身便不是做皇帝的料,所以更換隱衛這種麻煩的事情還是交給真正的皇上去做吧……
「祈音……」宇文慕廉不滿地抗議,卻被宇文祈音遞給他的東西給淹沒,那是枚皇帝的印鑑,祈音原來一直放在身上的,現在卻交給了他?這是不是透露了些什麼?
「四哥,這皇位本來就是你讓給我的,我自然是有義務要還給你,當然若是在你身體不適之間,我會幫你處理好一切……」
宇文祈音的眼睛明媚,那一直以來困惑他的東西仿佛已經消失了,現在展現在宇文慕廉身邊的是一個陽光的大男孩,而不是一個陰沉的帝王……
「四哥,你別想著拒絕,這事我已經想清楚了,誰勸我也沒用……」
宇文祈音起身,朝著宇文慕廉深深一拜,將皇帝的責任轉交給了那個原本的人……
「宇文慕廉,你不要急著想推脫,這可原本就是你的責任……」仿佛怕宇文慕廉反悔般,宇文祈音站起了身,便直直往外走去,讓宇文慕廉沒用一點挽回的機會……
「慕廉,祈音是真心的,不是我們逼的……」白葉靈向宇文慕廉解釋了他昏倒後發生的一切,宇文慕廉才明白了祈音這一舉動的原因……
「再說,昊辰說過了,祈音並不適合居住在皇宮,而皇帝是不能不在皇宮處理奏摺的,你該不會忍心祈音在祈王府和皇宮兩處奔波吧?」白葉靈將那玉璽輕輕放在了宇文慕廉的枕邊,朝著宇文慕廉狡黠一笑,宇文慕廉也被白葉靈這調皮的樣子所感染,輕輕笑了笑,算是接下了這燙手山芋……
「好了,時間到了,你們該走了……」白葉靈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軒轅皓那冷冷的聲音讓白葉靈無奈地笑了笑,將宇文慕廉的被子給放好,才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軒轅皓,答應我,不管靈兒做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能傷害她……」白葉靈一行人剛走,宇文慕廉便掙扎著要起來,卻被軒轅皓給按了下去,看著軒轅皓那百年不變的撲克臉,宇文慕廉無奈地搖了搖頭……
「是嗎?」軒轅皓沒有理宇文慕廉,徑直來到宇文慕廉身邊,給宇文慕廉探了探脈,看到宇文慕廉沒有什麼事情,他才放開了宇文慕廉,淡淡說道……
「千萬別想在你死之後,我會幫你照顧白葉靈,我只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軒轅皓,靈兒是女神,至少是我們千年前深愛的人,你不應該如此敵視她的……」宇文慕廉試圖卻說服軒轅皓,但是看著軒轅皓那眼神中的失望時,他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而軒轅皓也只是淡淡地看著宇文慕廉,保持著一直以來的寡言狀態……
「女神的身份都有誰知道了?」就在宇文慕廉以為軒轅皓不會說話的時候,軒轅皓突然開口了,而且申請貌似還帶著些不滿。
「怎麼了?」宇文慕廉原本無奈的心情因為軒轅皓這句話突然吊了起來,關於靈兒女神身份的事情翼國人已經知道了,而白恩棋和葛靈、軒轅白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