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新年參拜

  一夜過去，和風庭院裡又添了幾分冬雪，看上去頗為蕭瑟。白川澤平望著這外邊的雪景，忽然覺得有些惆悵。

  又下雪了啊…白色的季節…

  他離開了溫暖的被窩，整個人早早地便洗漱完畢到了外邊。橘知墨一家人也完全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橘海助原本還想嘲諷一下白川澤平年輕人沒有朝氣，一看他也起得挺早，頓時有些索然無味。

  哼，起得那麼早有什麼用？能洗刷你想渣我女兒的罪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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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橘同學。」

  「早、早上好。」

  女孩的表現有些窘迫，不過很快鎮定了下來，白川澤平見她眼底似有倦意，整個人愣了一下，卻也沒有提及昨晚的事情。

  夜裡莫名出現的毯子似乎成了白川澤平和小透明之間的禁忌，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選擇戳破，小心翼翼地守護著那一絲微弱的可能性。

  「新年的第一場雪呢…」

  「是啊，很漂亮…今天去參拜一定會有好事情發生的。」白川澤平笑道：「橘同學有什麼想要實現的新年願望嗎？」

  橘知墨小姐姐愣了一會，這才點了點頭小聲道。

  「有呀。」

  「白川同學呢？你也有嗎…」

  白川澤平望著庭院外柳絮般的飛雪，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絲堅定。

  「我也有。」

  「……」

  「真好呀。」橘知墨默默看著他的側臉，轉頭輕聲道。

  從前她很希望能有機會和喜歡的人一起去新年參拜，可是時光境遷，喜歡的人到了自己的身邊，想要一起去新年參拜的心情卻是再也回不到從前的那般憧憬了。

  不可以任性哦，要做一個乖孩子，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我們走吧。」橘知墨說道：「母親叫我們去用餐了。」

  「好。」

  餐桌上的橘知墨一家也依舊顯得有些沉默，白川澤平心裡清楚橘海助夫婦的想法，卻也無可奈何。

  如果換位思考，白川澤平估計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這不怪他們，這是他必須經歷的敵意和考驗。

  唯一讓白川澤平覺得不安的是橘知墨小姐姐的眼神…

  說實在的，之前自家女朋友月見櫻澤希望他能順便渣一下小透明，白川澤平的心裡除了驚訝以外，更多的是無奈。

  渣小透明需要的心理建設…可不是那麼好做的呀…

  早餐吃完，冬雪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地面上蓋住了一層薄薄的冰雪，白川澤平等他們一家稍作歇息，便換上了衣服準備一起去新年參拜。

  女孩的私服看著暖和又可愛，畢竟外面冰天雪地，穿和服去純粹是找不自在。再者新年參拜也並沒有類似煙花祭的浴衣習俗，橘知墨小姐姐自然要穿得暖和一些。白川澤平這邊準備了一些五元硬幣，用於祈福添香火，穿戴完畢之後便隨著他們一齊上了車，往一個不知名神社方向去了。

  霓虹的神社很多，說是不知名，其實也是白川澤平對這邊不熟悉罷了。車上的氣氛同樣有些奇怪，橘知墨小姐姐呆呆地望著窗外，橘海助一言不發地開著車，橘千奈在副駕駛偷偷觀察女兒的臉色…

  白川澤平？白川澤平閉目養神。似乎正在為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積蓄力量，養精蓄銳。

  不管怎麼說，先休息一下總是好的，昨天夜裡白川澤平惆悵了許久，根本沒怎麼睡好。

  昨天是正月初一，許許多多的人扎堆一起湧向附近的神社去初詣，還有的在過了三十一號的新年倒計時便會出發。熱鬧的神社無疑是需要排隊的，碰上高峰期在天寒地凍的外邊排上一兩個小時是常有的事。幸而橘知墨家裡完全不是普通家庭，再加上錯過了初一的高峰期，又是人比較少的早晨，白川澤平沒等多久便來到了神社的鳥居前。

  按照霓虹人的習俗，在神道里鳥居是人界與神界的劃分，過了鳥居便是到了神界。經過它之前需要整理儀容，點頭示意，以表示自己對神靈的尊敬。雖然這個習俗到了現代不一定還那麼嚴格，不過小透明還是很誠心地對著神社方向輕輕行了一禮。

  白川澤平輕笑著也隨女孩的動作行了一禮，他打心底不相信有什麼神靈的存在，不過如果這樣能讓小透明開心的話，做一下也無妨。

  過了鳥居，神社參道左邊便三三兩兩走著前來參拜的行人。中間據說是神靈走的道路，白川澤平雖然不信神明這種東西，卻也沒打算當眾人眼底的怪異者，老老實實跟著人們一同向著裡面走去。

  參道兩邊常青植物在冰雪下嫩得發亮，晶瑩亮潤的葉脈表層似乎結了一層冰，看起來生氣蓬勃。白川澤平一路看著植物，按著流程潔淨了自身，便和小透明一起站到了顏色各異的穗繩前。

  鈴聲清脆悅耳，白川澤平忽然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女孩也同樣回望了視線。

  相視一笑，投下了具有諧音意義的五元硬幣，搖晃穗繩鈴鐺，隨後直立身子鞠躬。

  女孩虔誠地在胸前拍了拍小手，接著閉上眼，似乎在很認真地說著想要神明幫忙實現的願望。白川澤平也拍了拍手，卻在閉眼的時間裡腦海一片空白。

  沒什麼想要實現的願望呢…或者說，沒有什麼願望是你這個神明能幫我實現的呢…

  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就請你幫我好好保護我喜歡的女孩子們吧…不管我會受到什麼樣的非議，挫折和壓力，都請你不要讓她們受傷。

  白川澤平頓了頓，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可笑，忍不住輕笑著搖了搖頭。

  算了，神明大人，我喜歡的女孩子還是讓我自己來保護吧，就不勞你費心了。如果你非要保佑我的話，就請幫我搞定我的岳父岳母們吧！

  有些責任既然是我要承擔的，推給你好像也挺不夠意思的…

  許願完畢，白川澤平睜開眼，橘知墨小姐姐可愛的側臉依舊眉眼緊閉，似乎還沒說完自己的願望。他看了看後面，沒有人排隊等候，也就不打擾小透明，任由她和某個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神明大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