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如此相處

  221如此相處

  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光芒灑了進來，照在葉如陌的身上，有些溫暖的感覺。

  她用手擋著有些刺眼的光芒，眼神微微的眯起。

  陽光總在風雨後這句話一點也不假，也風雨過後所見的也未必就全然都是陽光啊。

  紀南希就睡在她的邊上，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他的大手擱在她腰上，兩人姿勢算是親密又各自守著一方距離，這樣的姿態，心理學上說，是略有些防備的姿勢。

  他的五官單獨看的話算不上出色，可組合在一起卻是那樣的順眼，氣質優雅，還帶有一絲飄渺的氣質，整個人卻自有一股高貴不羈的氣勢。熟睡的容顏，如一面澄澈的湖水般安靜而內斂，無論是哪一面，都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葉如陌突然想起這麼一句詩詞來。

  伸手摩挲著他的臉頰，不得不承認，他的臉不僅長得好，就連皮膚都是水嫩的很，偏偏讓人又嫉妒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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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眼床頭柜上的鬧鐘，七點還不到，她卻了無睡意了。

  曾經有段時間，她總是睡不著，只要睡著，就會不斷的做噩夢。夢裡大片的鮮血，紅了她的眼，那麼多人的指責全如潮水般朝著她而來，讓她連張開要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她只能沉默著，木然的看著他們的嘴巴張張合合，完全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

  那段日子裡，她每天都是睜著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直到天際發亮的時候才敢閉上眼睛睡一會。

  不管是噩夢還是什麼夢，夢裡都會夢到他。

  他的不信任，徹底的擊垮了她，讓她所有的信念剎那間破滅，那段日子，大抵是她這輩子最黯淡最無助的時候吧。

  光著腳下了床，簡單的梳洗後，換好衣服，打開門就看到晨曦一臉糾結的站在門外，小手做敲門手勢。

  「早安，晨曦寶貝！」

  「媽媽早安！」晨曦見到她，臉上的喜色溢於言表，「今天起的這麼早，有什麼活動嗎？」

  「活動麼，算是有吧！怎麼了，一大早的有什麼事情要跟媽媽說嗎？」

  「老師說中秋節的時候學校里要進行表演，我有一段朗誦和獨舞要表演。媽媽，到時候你跟……會去看嗎？」晨曦仰著頭看著她，眼裡寫滿了希翼。

  「媽媽呢是有空的，不過……」葉如陌不確定紀南希到時候有沒有空，他除了是帝豪集團的副總外，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她還真的不好直接就替他答應晨曦了。

  「只要媽媽能夠去就很好了，那個人……紀叔叔要是沒有空的話，也沒有關係的。」晨曦原本就沒有指望紀南希能夠去，他去不去，她也不稀罕。

  「我有空！」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身後倏然響起，紀南希一身清爽的站在那裡，身上穿的是亞麻色的居家服，氣質依然是那樣的出塵高雅。

  「你怎麼起來了？」明明剛才還睡得那麼熟，除非，他在裝睡？想到這個可能，葉如陌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你確定有空，別隨便開空頭支票，孩子是受不得欺騙的。」

  「陌陌，我何時騙過你？」

  「哼！誰知道呢，晨曦，去換衣服，然後下樓吃早餐，媽媽送你去學校。」

  「真的嗎？我馬上就去換衣服。」聽到葉如陌要送她上學，晨曦立即忘記了紀南希出現的不愉快拔腿往房間跑去。

  「陌陌，我覺得你不該在孩子面前詆毀我。」

  「我詆毀你？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

  「剛才，你知道的，只要是事關你跟晨曦，天大的事情我都會想辦法推開的，唯有你們才是最重要的。」

  他說的認真，讓葉如陌又種想要告訴他一切的衝動，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紀南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玻璃心了？不是想要討好晨曦嗎？給你個機會，陪晨曦吃早餐去！」

  紀南希眼睛一亮，見她往房間走去，忍不住問：「那你呢？」

  「機會稍縱即逝啊……」看到晨曦已經換好了格子校服走了出來，葉如陌意有所指道。

  「晨曦寶貝，走，叔叔陪你下去吃早餐。」

  「媽媽呢？」

  「她去梳洗，晚點下來。」紀南希隨口找了個藉口。

  「哦！」晨曦說不失望是假的，但面對紀南希伸過來的大手，有些猶豫該不該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小小姐，這些都是夫人吩咐我做的。」容姨看到兩人下來，立即來開餐椅讓晨曦坐下。

  晨曦微笑著道了謝謝，面對容姨的恭順，心裡覺得很彆扭，也很不習慣。

  「容奶奶，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小姐，我不習慣。」晨曦在容姨離去前，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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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容姨看向紀南希，見他點了點頭，才笑容和藹道：「小小姐就是小小姐啊，要是小小姐不喜歡的話，私下裡我就叫你晨曦，可以嗎？」

  晨曦「恩」了一聲。

  紀南希主動將晨曦愛吃的醬菜放在她的面前，對於紀南希來說，他之前從來沒有跟孩子生活的經歷。晨曦跟他們住在一起已經一個多月了，許多時候，他也想要找機會跟這個孩子好好相處，晨曦又太過安靜，不像別的孩子那樣活潑調皮。很多時候，都是安靜的在房間裡讀書，就是黏著葉如陌，對於他買來的各種芭比娃娃，漂亮衣服，幾乎沒有任何的興趣。最喜歡的，還是那套帶有拼音的少兒版《紅樓夢》。

  紀南希不是不失望的，轉而一想，晨曦是個早熟的孩子，她只親近她認同的人，對於不認同的人，在她眼裡，都是「外人」。她能夠接受他買來的禮物，這樣已經是個很好的開始了。

  「多吃點，你比一般的孩子都要瘦的多。好在你很乖，從來不挑食。」這一點上，紀南希就非常喜歡晨曦。

  「孤兒院的孩子能夠吃得飽就很好了，沒有挑食的資格。」晨曦將牛奶喝完，又吃了兩粒小籠包，一小碟酸辣黃瓜，放下筷子道。

  這話算是頂撞了，紀南希被一噎，面上不見惱色，「新的幼兒園怎樣，老師對你好嗎？」

  「還好。」

  「要是喜歡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好！」

  「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吃一點？」

  「飽了。」

  紀南希努力製造話題，晨曦言簡意賅，不想搭理。

  葉如陌下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樣的對話。

  「晨曦寶貝，怎麼這麼快就吃好了，媽媽還想陪你一起吃早餐呢。」葉如陌故作驚訝道。

  「媽媽，容奶奶熬了小米粥，你趁熱喝點，對胃好的。」看到葉如陌，晨曦立即變成了那個乖巧聽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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