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喜歡我?
2025-01-11 19:13:29
作者: 三八亭居士
在這個沒有人性和希望的世界
我們必須保持著求生的意志
而你卻放棄了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你以為一切都棄你而去
但我沒有離去
她說的對,這是你的選擇
但有件事你錯了
你永遠不是獨自一人
是你拋下了我,拋下了一切
但那句誓言意味著什麼
「一人得生,眾人皆活。」
它意味著你要與我同行
——行屍走肉絡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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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墳前坐了多久,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坐在那兒,用手擺弄著積雪和石頭,手被凍得通紅。
直到背後傳來腳步聲,我才提高警惕。
那是一個人踩著積雪而來,枯草里的水被擠出來發出「吱吱」的聲音。根據聲音我可以斷定,那不是喪屍。
那人停在了我的身邊,坐在地上的我可以看見他的靴子。
他在我身旁停頓片刻,扔下了一隻菸頭,踩滅,繼續往前走。在另一座墳前停下腳步,那座墳墓要比茜兒的豪華的多,至少墓碑上還刻著字。
那是何啟媽媽的墳墓,站在墓碑前的,正是何啟。
他用手掃掉墓碑上的積雪,從兜里掏出一支煙來,點上。
「你怎麼找到這地方的?」他突然開口問道。
「小雪說的。」我學著他的樣子,為茜兒的墓碑掃了掃積雪。
我能夠感覺出來,何啟的眼神里並沒有仇視,和他父親一樣。只有愚昧無知的人才會隨意把罪過歸結到一個一無所知的人身上。雖然沒有仇視,但還是看我不順眼的樣子。
「想不到你真的能夠活下來。」他說,「第一次見你,是在一中,那時候我看你那逗逼樣,壓根就沒想到你會活下去。」
他頓了頓,吸了一口煙,「第二次是在死人谷。」
我想起那天在學校外的樣子,雖然何啟救了我,但也沒給我好果子吃。我也掏出一支煙來點上,「你說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那又是什麼意思?」
「那是祝你好運的意思。」
「看來我運氣不錯。」我說:「那時候我就決定下次見面一定要揍你一頓。」
「哦?」何啟看著我乾笑道,「你要揍我?」
「對,揍你。」我堅定地說,「我特麼就看不慣你那種囂張的樣子,在學校揍過不少你那種的。」
「哈哈哈,我也揍過不少你那種的。」他再一次用眼神鄙視我,「咋滴?單練?」
「今天沒心情。」我冷冷地回答道。
「不過你也挺有骨氣的,那天被黑熊揍成那樣還不服。」
「除了我大爺,誰也打不服我。」我說的是實話,大爺們打我我立馬就服,別人打我我是越打越不服。
「行,我也不揍你。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欺負我妹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他放下這句話便轉身走了。
這句話在當時的我看來,覺得有些荒謬,我也是小雪哥哥,我欺負她幹嘛?我們關係可好了。可是後來何啟真的要揍我的時候,儘管那個時候他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但我也無話可說。
何啟走後,我在他媽媽的墳前鞠了一躬,便跟著他回去了。
喪屍的清理工作一直持續了五天,而五天後,積雪早已融化得不見蹤影。他們也開始籌劃修圍牆的工作了,畢竟湖那邊還有圍牆沒補上,始終是個不安全因素。
自從住宅大院那件事以後,再也沒有人為難我,也沒有人刻意針對我。當然,看我不順眼的還是大有人在,例如黑熊。
但山爺沒說什麼,他們也不敢亂動。
我知道,黑熊人其實不壞,挺憨厚的,打架絕對是一把好手。他們這些人大多重義氣,並不是什麼陰險小人,背後捅刀子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
如果黑熊一定要針對我,那也是光明正大的揍我解解氣,不會暗地裡算計我。
慢慢的,我也漸漸融入了這個集體。和我關係最好的,要數黃狗了。他年紀不大,但輩分卻是和黑熊相等的。
那天在忙完了修牆的活,大伙兒正在休息的時候。我和他蹲在陽光底下抽菸,他說:「我讀小學的時候就跟著山爺混了。」
「你就吹。」
「嘿嘿,不信你可以去問嘛。」
我想了想,八成是吹的,你讀小學的時候人家山爺會看上你?
但他接著說了一句話讓我不得不相信,那種語氣和眼神,讓我不寒而慄。
他說:「我讀小學的時候,幫他捅死過一個人。一個重要的敵人。」
那種陰險,惡毒的眼神,讓我由心底里感到害怕。
至於山爺,仍舊是一貫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無論發生什麼事,山爺的表情總是沒有太大的波瀾,讓我很是敬佩。怪不得能夠做老大,這才是老大的樣子。我還差遠了。
自從我來到農場,小雪也找到事做了,每天都要來纏著我。她喜歡有事沒事找我聊天,帶著我滿農場亂轉,還說等天氣好起來,要教我騎馬玩。我也沒覺得奇怪,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裡又沒有什麼同齡人,不好玩是很正常的。
山爺他們也沒表態,沒說我不能留下來,也沒說我能留下來。
在這裡待著,日子過得雖然很平淡,很安全,但我沒有留下來的意思。等到春天來了,氣候好些了我就離開,至於去哪,暫時還沒有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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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那群黑社會大哥們在一起的日子其實也挺開心的,山爺仍舊很少和我說話,但每個星期都會有酒會,百來人聚在一起喝酒。那個時候他會出來。
何家農場最不缺的便是酒了,我在學校的時候酒量還不錯,但在他們面前,簡直不能比。因此每次都是我喝個爛醉。喝醉了他們讓我說自己在一中當老大的故事,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他們會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當我說起我捅了黃剛的菊花的時候,他們全都拍手叫好:「好!這個痛快!」「來,小子,干一杯,我喜歡你!」「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實在想不到張憲手下的小頭目黃剛也有過這樣一段辛酸的往事啊。」
在那段日子裡,我成了名副其實的酒鬼。如果有人叫我吃飯,只要有酒,我二話不說就會去,只要有酒,什麼都好說。
每晚都會喝個爛醉,而每當那個時候,都是小雪在照顧我,扶我回家,給我擦身子,在她的房間吐了一地她也不介意,只是勸我,讓我以後不喝酒了。
她在我喝醉的時候也想從我口裡套出些什麼話來,她會假意和我聊天,慢慢聊慢慢把我往坑裡帶,試圖讓我說出自己經歷過什麼,讓我說出自己和茜兒的事情。
我怎麼會說?
每當她提起茜兒的名字時,我立馬就清醒了。不,也不能說清醒,簡直就是暴跳如雷。如果醉得厲害,我會動手推她,我會吼她。
而她被我吼了也不說什麼,只是哭,哭完了就繼續給我擦身子,餵我喝水。
吼完我又會後悔,有時候會去哄她。不哄她她倒不說話,哄了倒還來氣。
她就哭著沖我喊:「你吼誰呀你,你當自己是誰呢,這可是我家。嗚嗚嗚…」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你知不知道你吼人的樣子挺嚇人呢,你怎麼不去吼我哥呀?你有能耐去吼黑熊試試呀,看他不揍你!」
「行了行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你快睡你的覺吧,我走了!下次再吼我我就告訴我哥去!」
事實證明,我下次還會吼她,吼完了她也沒告訴她哥。
但有一次還是被他哥發現了,我直接被何啟從三樓拖到樓下,暴打了一頓。那時候小雪卻哭著為我求情。
「小子,你吼誰?忘記我上次和你說過的話了是不?」何啟在打我之前總是會先說這樣一番話,然後一拳砸到我的臉上。
我喝醉了,連站都站不穩,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他不會用拳頭砸我的肚子,那樣我會把胃裡亂七八糟的噁心玩意兒全吐到他身上。
小雪會淚流滿面地為我求情,急得亂跳,一時去拉扯他哥哥,一時又撲到我身上。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不過是她在學校里胡亂認的一個哥哥,他為什麼要對我好?為了救我,不惜動用他爸的勢力,害死的母親,害得父親的勢力逃離sy市,她就像走火入魔一般對我好。
一個孤兒,從小到大忍受著冷眼的孤兒,除了敬老院的爺爺奶奶和幾個好兄弟真心對我好以外,當然,還有茜兒。除此之外,就只有小雪了。
而如今的世界上,恐怕活著的也只剩小雪一個人對我好了。
這其中的原因,也是何啟那天憤怒過頭了才向我道明。
他瘋狂地打我,拳頭往我身上猛砸。因為我打了小雪一耳光。
打耳光完全是無意中的行為,我完全是沒站穩,加之又被小雪問起茜兒的事情太憤怒了,不小心手就碰了她的臉一下。
而我的這些藉口在何啟看來,就像小學生的藉口一樣不值得相信。他就像一頭髮了瘋的野獸。
「你他媽給我滾!!媽的老子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這個人渣!!」何啟氣得大吼大叫,指著小雪說道:「你看看,這個人值得你喜歡?你看看地下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你喜歡他幹嘛?啊?你怎麼會喜歡他?!!」
「哥!不要打他……」
聽到何啟說的那些話,我就蒙了。嘔吐物吐了一地,我躺在地上,完全蒙了。
她喜歡我?我不是她哥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