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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不安

2024-05-08 06:59:15 作者: 千樺盡落

  在燕國宗親罵罵咧咧慘叫著在府衙挨板子的同時,內心惶恐的朱成儒終於在城外見倒了那位大周皇帝,戰戰兢兢同大周皇帝行禮,那是他從未想過這輩子還能見到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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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卿言就立在輕騎兵最前頭,瞧見朱成儒提韁上前,朱成儒連頭都不敢抬,人還未靠近,便腿軟先行跪拜行禮:「草民朱成儒,拜見大周皇帝!」

  她從馬背上下來,走至朱成儒面前,將朱成儒扶起。

  朱成儒身子僵硬著站起身來,動也不敢動,將自己剛剛在得知要來見大周皇帝時在心中背好的那些話,一股腦說了出來:「多謝大周皇帝能不辭辛苦來櫟邑救草民,草民銘感五內,大周皇帝對草民的恩情高如山海,草民萬死也難以報其萬一,然草民是櫟邑人,實在是不願意離開故土,還請大周皇帝恕罪!」

  「你很好,你做了本該我們大周朝廷做的事情!朕……很感激你!此次也是聽聞你有難,才帶兵前來,你是安順城百姓的英雄,朕不能看著英雄被砍頭。」白卿言語聲柔和,徐徐而言「你若是不願離開櫟邑,願意留在櫟邑城為櫟邑百姓盡力,朕也不會強人所難,朕剛才已經同你們攝政王說好,不論何時你只要想來安順城,安順城的城門永遠為你敞開。」

  朱成儒只是一個普通大夫,沒有想到會見到高高在上的大周皇帝,更沒有想到這位大周皇帝能稱呼他為英雄,還說……安順城城門永遠為他敞開,這讓他怎麼能不熱淚盈眶。

  「不敢欺瞞陛下,因著老丈人收留了我那被……皇族宗親看中想要納為侍妾的妹子,所以草民最初只是為了給自家老丈人和內人親眷送藥的,草民當不起英雄二字!」朱成儒說著就要再次跪拜,卻被白卿言扶住了胳膊。

  「不論起因是何,後來朱大夫再三給百姓送藥之事朕都知道!朱大夫當得起英雄這樣的稱呼!」

  除了口頭上的承諾,白卿言還讓柳平高給了朱成儒銀子,朱成儒說什麼都不收,白卿言便道:「藥材也是要用銀錢買的,當初多虧朱大夫將藥材送入安順城,所以這銀錢……朱大夫是一定要收的。」

  朱成儒見推辭不過,便收下了銀錢,同白卿言告辭離開。

  蕭容衍這一次未曾同白卿言單獨相處,便道:「不知道陛下要在安順城停留幾日?」

  「停留四五日,便要啟程返舍曲,而後回大都城……」白卿言未曾瞞著蕭容衍。

  蕭容衍點了點頭,盤算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後退一步同白卿言長揖道:「大周皇帝一路保重,說不準……本王還有幸能在舍曲同陛下再見一面。」

  白卿言頷首,原本都要轉身離開了,卻回頭問了一句:「不知道攝政王可接到東夷國的消息了?」

  蕭容衍點了點頭:「昨日夜裡便收到了消息,還請大周放心,我們燕國一定會妥善處理,絕不連累大周!」

  蕭容衍再次行禮恭送白卿言,抬頭便見白卿言一躍上馬,調轉馬頭帶大軍離開。

  月拾趕來的時候只能看到白卿言的背影,沒有來得及同白卿言道別,只能抱拳同蕭容衍說:「攝政王,宗親中……兩個沒有扛住死了!」

  「知道了。」蕭容衍淡淡應了一聲,好似並沒有放在心上。

  ·

  燕都。

  載著白錦桐的車馬緩緩入城,白錦桐坐在車內眉頭眉頭緊皺,仔細想著今兒個他同皇族宗親家紈絝去賞雪時,那紈絝說的話。

  十四日前,皇族宗親在太后離宮前往行宮之時,手捧攝政王手書為證,告攝政王叛國之罪,齊刷刷跪在宮門前,請皇帝召回攝政王下獄斬殺,可皇帝卻不為所動,宗親在門外跪了三日陸陸續續暈倒抬走。

  而後剩下的皇族宗親眼看著皇帝是不會罰攝政王的,便也都安安靜靜的回去了……

  那時,白錦桐心慌自家大姐夫的身份被知道了,卻也覺得知道了也好,就讓這群皇親將大姐夫逼到大周去,對大周來說是好事!

  從燕國小皇帝慕容瀝登基至今,或者說從燕國先帝慕容彧倒下之後,撐著這個燕國的便是她的大姐夫蕭容衍。

  白錦桐人在燕國,能看到蕭容衍作為燕國攝政王的魄力和能力,卻也能看到蕭容衍作為慕容皇室之人的無奈,被百般掣肘。

  很早之前,白錦桐便看到了燕國朝廷乃至皇族其實並不是一心的,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小九九,各自往各自想要的方向努力,比如……這些皇室宗親,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能夠找機會推翻當姬後的新政,恢復曾經的舊治,只有那樣……他們這些貴族才能得到最大利益。

  若是易地而處,白錦桐自認若是處在蕭容衍的位置,做不到比蕭容衍更好。

  她想著,長姐身邊有蕭容衍相助,那就是如虎添翼。

  她為此高興的一夜都沒有睡著。

  可後來,白錦桐越想就覺得不對勁,這些燕國的皇室宗親自從在皇宮前跪求皇帝殺攝政王未果之後,有些太安靜了。

  所以今天這慕容皇族宗親相邀,她便去了……

  她假意試探,說自打二皇子人去了大周,攝政王回來……很多曾經二皇子許諾的低稅政策在攝政王這裡也不不做數了,她的珍寶雲間月在東夷給丟了,她原本還想要去一趟東夷國,誰知在攝政王這裡……還得按照曾經和二皇子的約定來,不允許出燕都,她抱怨說這都叫什麼事兒。

  那紈絝見白錦桐的確是苦悶,便小小的透露了一點,說用不了多久她就不必這麼在意攝政王了。

  白錦桐左右了瞧了瞧沒人,又裝作小心翼翼低聲問:「怎麼回事兒?你是得到什麼消息了嗎?」

  那紈絝神秘兮兮笑了笑,端起酒杯,就只說:「這事兒你知道就行了,不能多說!」

  而後,不論白錦桐再怎麼問,那紈絝像是有些怕,一個字都不多說,謹慎程度讓白錦桐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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