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看重
2024-05-08 06:59:07
作者: 千樺盡落
「安順城的百姓,都是曾經與我們燕國同甘共苦過來的,當年陛下出面懇請百姓捐贈財物,安順城百姓紛紛慷慨解囊,寧願自己餓肚子也要同燕國共渡難關,那個時候皇室宗親們也是捐盡家財,這才有了謝荀訓練出來的新軍,怎麼現在日子好了……這些曾經同甘共苦的百姓,就能成為為了贏得賭國,便能拋棄的犧牲品了?」
皇族宗親也都跪了一地,不敢吭聲。
蕭容衍心中失望不已,燕國將疫病想方設法傳到大周管轄城池去,大周卻將洪大夫研製出來的藥方子,派人送給燕國城池。
看著大周上下齊心,又盡得民心,甚至因送藥方之事收攬了不少燕國的民心!
再看燕國……宗親都輕視百姓,將百姓視為賤民,這又如何能得到民心?
這樣的燕國,如何能勝大周?
蕭容衍理了理自己的長衫下擺,站起身來,道:「本王現在去見大周皇帝,你們給本王好生將朱大夫請出來安頓,至於你們的罪……等此次病疫之事了結之後再論!」
月拾聞言率先出門去給蕭容衍備馬,他知道……他們家主子早就迫不及待見到大姑娘了。
這正廳內的皇室宗族也好還是縣令和守城將軍也罷,都低頭叩首不敢抬頭,直到感覺到有人將帘子打起,蕭容衍跨出門廳後,地上的光影一暗,皇族宗親才敢抬頭……
岳全勇直接起身哼了一聲離開,如今事情已經在攝政王這裡過了明路,他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就是這些所謂皇族宗親的事兒,至少現在他們沒有這個膽子!
等到櫟邑這裡疫病控制住,岳全勇就率兵離開這地界兒了,也不怕誰找他麻煩,他是個當兵的,靠著軍功往上爬,還真就可以不看這些皇族宗親的臉色。
蕭容衍和岳全勇前後腳一走,縣令連忙爬起來問那極為皇室宗親:「如今可怎麼辦啊?聽攝政王這意思,是想要保這朱成儒啊!」
「這岳全勇仗著自己是謝荀的下屬也太囂張了些!也不想想謝荀現在都已經被質於大周,還不知道又沒有命回來!」有宗親咬牙,拳頭攥緊起身,同自家族兄說,「都說攝政王心狠手辣,若是能賭國大勝,死幾個賤民又有什麼關係,竟然如此還說我們有罪,還要容後再論罪,莫名其妙!」
「就是,我們這明明就是幫了燕國朝廷天大的忙!要不是我們讓那些商人將疫病帶過去,現在就是我們燕國天天死人他們大周看熱鬧!還賭什麼國……還不如直接認輸!」
皇室宗親滿腹牢騷,不明白慕容衍身為燕國的攝政王,難不成還不希望燕國賭國大勝了?他們為燕國做了這麼大的好事,不想著獎賞他們,反而要罰,簡直是莫名其妙!
「都別抱怨了!」年紀最長的那位宗親開口,「如今這事攝政王已經知道,這朱成儒是殺不成了,還是把人放出來吧!不過也別太便宜了他……敢對皇室宗親不敬,打斷他一雙手!他不是醫術高明麼?那就讓他自己給自己好好醫一醫,若是他自己醫不好,也就說明醫術也沒那麼好!」
縣令一愣,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對攝政王的命令陽奉陰違:「可……攝政王讓將朱成儒好好的請出來,這要是出了岔子!」
「你糊塗!」那年長的宗親看著縣令,「他這傷,可以是因審問此人通如何敵叛國的時候……不小心打斷,那個時候……攝政王還沒有到櫟邑呢!手斷了……這舌頭也不用留了,省的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留著命,請大夫來好好醫治,這也算是當得起攝政王交代的好好安頓了。」
那縣令恍然大悟,他眼睛一轉想了想,這攝政王到底是要回燕都的,可這些宗親可是常年在櫟邑,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是這櫟邑縣令,也是在這些宗親手下討生活,還是眼明心亮一些的好!
縣令立刻道:「是!」
目送那縣令離開之後,其中一位宗親才低聲同年長的宗親說:「兄長,我倒是想起咱們被攝政王狼狽趕離燕都時,那個崔鳳年來送弟弟時同弟弟說的一番話,那個崔鳳年說……皇帝和攝政王其實並非是對立爭權,真正對立的是太后和攝政王,而顯然皇帝更信任攝政王一些!」
「你想說什麼?」年長的宗親轉頭瞧著自己的族弟問。
「要是……攝政王放了這個朱大夫的事情,我們添油加醋一番送到陛下面前,事關燕國賭國輸贏前途,我就不相信陛下還如此相信攝政王!只要陛下不信任攝政王了,這燕國朝廷自然也就不是他慕容衍的一言之堂!屆時讓長輩向太后那個心軟又沒有主見的婦人求求情,咱們也就能回燕都了!」
年長的宗親聽到這話,眸色深了深,半晌之後才低聲道:「此事要辦,得快!還要將今日攝政王前去見大周皇帝的事情,好好的……同皇帝描述描述!」
「兄長放心,弟弟知道應當如何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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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容衍快馬出城,便看到了在城門外帶著白色面巾等候他的大周軍將士。
見帶著銀色面具的蕭容衍從敞開的櫟邑城城門內出來,高舉著大周旗幟的將士提韁上前,恭敬同蕭容衍行禮後,又朝著見過幾次面的月拾頷首:「王爺,我們陛下有請!在距離櫟邑五里之地等著您!」
蕭容衍頷首:「帶路吧!」
月拾克制住自己臉上的喜悅表情,轉身同身後的護衛軍高呼:「出發!」
白卿言先蕭容衍一步抵達了約定相見的地點,沒想到這安平軍速度還很快,竟然已經搭好了帳篷,供白卿言和蕭容衍會面。
在柳平高看來,白卿言和燕國攝政王會面,那是大周最尊貴之人與燕國第二尊貴之人……甚至是無冕之王,所以白卿言交代下來,他自然是要鄭重對待。
白卿言看了眼這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又瞧了眼柳平高:「如此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