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祭天免災！

  「皇上，自五天前起，大雨未斷，雨勢之大的確是臣等未曾想到的，還請皇上恕罪！」

  李善長彎腰托起奏摺。

  「臣等無能！」

  眾臣子長吟，紛紛彎腰拱手。

  胡惟庸汪廣洋低頭互相看了看，偷偷一笑。

  「你們……」看到臣子如此，朱元璋長嘆一聲道。「朱林這小子……真有鬼神相助啊！之前都不怎麼下雨了，沒想到，現在雨勢卻越加大了起來，洪澇近在眼前啊。」

  洪澇給百姓帶來的災害自然不小。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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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生氣於手下這幫臣子，尤其胡惟庸等人對待洪澇的態度。

  他是皇帝。

  對手下這幫人很了解。

  胡惟庸和汪廣洋等人一定是察覺到了風聲，所以才添亂。

  此時這兩人還是宰相，這些國計民生之事，當然還屬於他們的職能範圍。

  哪知。

  這幾人卻敷衍之極。

  所提的竟是讓朝廷對百姓公告洪澇將來，讓老百姓自行購買相關抗洪物資等策。

  按照胡惟庸等人說法，朝廷到了這時候已沒什麼錢了，畢竟下半年稅收還沒結算。

  朝廷沒錢沒錯，朱元璋卻很清楚，這些人擺明了要把京城局勢搞亂，渾水摸魚。

  如果照他們方法行事，京城百姓定然人心惶惶，亂事四起，到那時想解決胡汪二人就不是件容易事了。

  朱元璋深思著。

  「臣有事請奏。」

  這時。

  胡惟庸跨步走出成功行列，大聲呼道。

  「說。」

  朱元璋不耐煩道。

  「皇上！」胡惟庸一臉嚴肅道。「有沒有這種可能？金陵七八月份本就大雨，是不是一開始就在自己嚇自己呢？往年，此時同樣下著雨。而且，臣聽說皇上您之所以認為洪澇將來，是聽信了他人讒言，是否有小人危言聳聽呢？」

  「讒言？」

  朱元璋眼睛一眯。

  「是的！」胡惟庸直視著朱元璋的眼神，朗聲道。「坊間傳言，皇上您擔心大雨變成洪澇，就是因為微服私訪時，有民間人士胡言亂語。臣想這朗朗乾坤，天下安定，上天又怎麼可能在國都降下此等災害呢？」

  「你眼瞎嗎？」

  朱元璋向前一傾。

  此話一出，奉先殿這二十多位官員頓時驚訝。

  胡惟庸更是嘴角直抽，面露驚懼之色。

  「那是大雨！」

  朱元璋指著外面大雨：「加上今天，整整六天了，你以前可見過如此連天大雨？」

  「皇上，臣好奇，預測金陵將會洪澇的人到底是誰？臣倒想問問，他又是怎麼得知洪澇將來的？」

  胡惟庸麻著膽子質問道。

  「哼！」朱元璋冷笑一聲，將手一擺。「預測此番大雨的人是誰，你們就不必知道了！此人有通鬼神之能，可不是你們這幫享慣了太平就無視百姓利益的傢伙能做到的了！」

  「曹廷訓！」

  「臣在！」

  「讓你應天府準備抗洪物資，麻袋糧食，現在如何？快十天了！」

  朱元璋問道。

  「回稟皇上……」曹廷訓擦了把頭上的汗，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小朝會。「相關物資購買了不少，但絕稱不上充足。由於應天府這段時間大量購置相關物資，米糧價格隱隱已翻了兩倍。即使如此，應天府乃至戶部，也沒錢再購買相關物資了。」

  沒錢。

  朱元璋摸著額頭，無奈嘆了一口氣：「唉！早該聽朱林的，既然金陵城麻袋糧食不夠，就應從外地購買，結果現在……」

  「好了。」

  朱元璋抬頭。

  「洪澇未到，還有時間，諸位愛卿誰還有抗洪之策為朕解憂？朕說過，只要能提出有用計策，賞千金升官爵！」

  「對了！標兒，這幾年好些國事都是你在操持，經驗累積了不少，你可有什麼好策？」

  朱元璋看向了最喜歡的兒子。

  太子朱標忙起身，九十度彎腰，面容嚴肅道：「父皇，兒臣這些年來，洪澇之事解決了不少，也有些經驗。從遠處講，可以採用開闢水道等法，但這些舉動需要大量時間物資。兒臣看，最好是能將城區百姓遷移，可金陵城百姓幾十萬，加之，國都遷移，不易呀。」

  「……」

  朱元璋翻了個白眼。

  這兒子。

  說了一大通，儘是廢話。

  這時。

  毛驤從殿外急忙走來，雨傘一收，立刻站到殿中。

  「皇上！」

  毛驤聲音嘹亮。

  「怎麼了？」

  朱元璋一臉鬱悶。

  「臣剛才出宮，去城內有名的迎賓樓和某家少爺喝了頓酒……」

  毛驤說著話。

  「放肆！」

  忽然。

  汪廣洋卻走出了臣工行列，袖子一甩，大聲呵斥：「毛都督！吾等正在和皇上討論著百姓民生的大事，你卻突然闖進說你喝酒的事，以私事亂政，實在太沒規矩了！你還把皇上和天下百姓放在眼中嗎？」

  「是啊！」

  「毛都督真莽撞！」

  ……

  其他幾個跟胡惟庸汪廣洋關係不錯的人紛紛斥責。

  毛驤咬了咬牙。

  呵！

  老東西！

  還記恨自己插手你孫子被打的事情呢？

  「好了。」朱元璋聽到某家公子，原本拘著的面容一松，擺手道。「喝酒吃飯的事就沒必要在小朝會上說了，若有趣事，散朝後再說吧！標兒，繼續 。」

  「是！所以，依兒臣看，治標不如治本！此番怪雨極有可能是上天警示，不如，讓兒臣代替父皇向上天祈福請罪，也能讓百姓少受點苦難！」

  朱彪一臉悲天憫人。

  不少臣子先微微一驚，隨後紛紛點頭。

  「絕對不行！」

  然而。

  太子朱標剛說完，毛驤卻忙大喊起來。

  「皇上，某家公子說了，天降大雨，乃自然災害之象，該採取積極應對措施才是！」

  「祭天，有用還好，但若沒用，浪費了抗洪時間，造成大量百姓傷亡，該如何是好？吾等這些做臣子的不僅要向上天交代，向皇上交代，更要向金陵城幾十萬百姓交代呀！」

  毛翔義正言辭，卻隱隱忐忑。

  以前。

  他是絕對不會參與這些事的。

  但朱林走前曾警告，若金陵洪澇無法及時抗救，將造成大量傷亡，百姓將對皇上怨聲載道。

  他深知朱林鬼神之能，自知不能再沉默。

  朱標眉頭微皺。

  他脾氣好。

  但並不代表朝堂上別人對他的辦法提出質疑時，一點話都不說。

  「毛都督，你武功高強，身負護龍之責，的確能幹。可如何對付洪澇災害，只怕你就……」

  「讓他說！」

  朱元璋極為少見的打斷了朱標的話語。

  朱標只得頭一低。

  李善長費震等人神情微變，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