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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章 我又哪裡能捨得

2025-01-13 07:25:57 作者: 蕭兒美蛋

  他含糊的答應著,將她緊緊的箍在懷裡,他的吻一路向下,啃咬著她細嫩的頸彎,撫著她肌膚的掌心滾燙,不由分說的褪去了她的睡裙,黑夜中,女子裸露在外的肩頭猶如象牙一般的瓷白,只讓他看在眼裡,眸底更是火熱。

  他沉下身子,去索取那令人蝕骨的歡愉,完整的,深入的,溫柔的進入了她,他感到她在自己的懷裡輕輕戰慄著,他再一次用吻封住了她的唇瓣,將她的輕吟盡數咽下,一面柔情似水的律動著,直到她的身子全部放鬆了下來,猶如雲一般的溫軟,他方才不管不顧的肆意馳騁,整個人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狂野,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瘋狂,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骨子裡去

  最後,在那情濃似火的瞬間,男人喘息著,握住她的手,吻在她略微汗濕的鬢角,聲音低沉而粗啞的喊著她的名字,帶著刻骨的深情,將她整個的吞噬。

  夜靜到了極點。

  

  沈疏影全身都是倦極了,只軟軟的倚在他的懷裡,由著他強勁有力的胳膊緊緊的箍著她,她將臉蛋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臟撲通----撲通---的響。

  賀季山的呼吸漸漸沉穩下來,為她將額前散落的髮絲捋好,沈疏影唇角噙著笑,悄悄的抬起眼睛,就見他正無限愛憐的凝視著自己,那眼睛裡的貪戀似乎要將她深深印在瞳仁里似得,深邃的令人心驚。

  「季山」她心頭一軟,柔柔的開口。

  「嗯?」

  「沒什麼,我就是想喊一喊你。」沈疏影說起來,只覺得不好意思,忍不住垂下眼睛,唇角的梨渦淺淺,令人目眩的美麗中,卻又含著幾分嬌憨之色,可愛極了。

  賀季山笑了笑,只將自己下顎上的胡茬輕輕的向她滑如凝脂的臉蛋上扎去,她向來最是怕癢,每次他這樣扎她,都會讓她忍不住咯咯笑起,而後上氣不接下氣的求饒。

  「快別鬧了我癢」這一次也是,沈疏影躲著他,唇角依然噙著甜甜的笑渦,賀季山看著她的笑靨,卻是漸漸的不在動彈,烏黑的眼瞳一動不動,就那樣看著她,就仿佛以後再也看不見她了一樣。

  「季山,你怎麼了?」在這樣的目光下,沈疏影不安起來,不解的問他。

  男人微微一笑,伸出手,慢慢的撫上她的小臉,黑眸中情深似海,低聲道;「小影,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沈疏影脫口而出。

  賀季山將她抱在懷裡,她身上的香氣幽幽,縈繞在他的鼻息間,他的眼眸無聲的黯了黯,溫聲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專列,讓人護送你回北平。」

  「你要我走?」沈舒婷抬起眼睛,澄澈如水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那眼眸中的不舍與委屈,猶如一把刀,割得賀季山心痛如絞。

  男人微微一笑,依舊是溫聲哄道;「等你回到北平,就從常府里將兒子帶上,然後去法國和囡囡團聚,這樣可好?」

  沈疏影看著他,眼瞳中卻是浮起一絲惶然,輕聲道;「那你呢?」

  賀季山眸心一窒,大手只在她的後背拍了拍,道;「等我打退了扶桑人,我立馬會去法國找你們,以後,咱們一家人就在法國生活,永不分開。」

  沈疏影的眼圈驀然一紅,想起年幼的兒子和女兒,她的心裡滿是擔心與牽掛,這些日子她從不敢表露出來,只怕惹得他擔心。如今聽他如此說來,只讓她再也忍不住,近乎於哀求般的開口;「季山,你讓人把孩子們接過來,我們一家人就在這裡,在鎮寒關,等你打完了仗,我們一起去法國,好不好?」

  賀季山聞言,便是無奈一笑,他的大手在沈疏影的臉蛋上輕輕摩挲著,低沉的聲音滿是溫柔;「傻瓜,這裡不安全,又怎麼可以讓孩子們過來。」

  沈疏影卻只是搖頭,她的眼圈已是紅了,聲音輕柔而堅定,「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你不要想著把我送走,無論到了哪一步,我總是要跟著你的。」

  賀季山心頭一動,眸中卻是無盡的疼惜,他沉默片刻,才道;「小影,孩子們都還小,他們需要你的照顧,你聽話,乖乖的帶著女兒和兒子在法國等我,我答應你,只等戰事一了,我立馬會去找你們。」

  沈疏影聽了這一句,眼淚便是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倚在他的懷裡,伸出胳膊緊緊的環住他的腰,哽咽道;「除非你和我一起走,不然你別想讓我離開你。」

  賀季山眉宇間無奈之色俞濃,大手攬緊了她的纖腰,依舊是溫聲哄勸;「別說傻話,我身為主帥,怎麼能離開戰場?你留在這裡,只會讓我分心,我現在每天上了前線心裡都惦記著你,恨不得可以早點回來陪你。再這樣下去,你讓我怎麼能打贏這場仗?」

  沈疏影抬起眼睛,臉頰上都已被淚水打濕,她搖了搖頭,艱澀開口;「季山,我千里迢迢的來前線找你,就是為了留在你身邊。我知道只要你看到我,你就會想起我們的孩子,那樣你就會捨不得死了,是不是?」

  賀季山心頭一慟,只喊了一聲;「小影」

  沈疏影的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掉,「我害怕,我真怕我離開你,你在戰場上會不顧性命,季山,我求求你,你別趕我走,孩子們都會被照顧的很好,等你打完了仗,我們一起去接他們,好嗎?」

  賀季山一言不發,只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沈疏影情不自禁的向著他依偎過去,眼睛已經是紅腫了起來,她的心裡那樣的難受,只要想起離別,便覺得是萬刃裂心般的劇痛,當初在來到前線時,她就知道,賀季山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如今,又讓她怎麼敢走?!

  良久,男人都是一言不發,不知是過了多久,就聽他一聲嘆息,那樣的沉重,那樣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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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那一日從賀季山口中說出要將她送走的話後,沈疏影這幾天都是惶恐不安的,仿佛生怕會有侍從突然衝過來,把她押上專列,不由分說的將她送回北平。

  但凡外間有些動靜,她都是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誠惶誠恐的向外看去,直到見一切都與平常沒有絲毫異樣,才能慢慢的放下心來。

  而賀季山這幾天則是去了鎮南關,布防,開會,探視傷兵,視察基地,也是好幾日不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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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疏影靜靜的坐在小院裡,一面提防著外間的動靜,一面拿起賀季山的一件襯衫,在那裡細細的織補著,就聽院子裡的槐樹上有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她站起身子,抬眸一瞧,才發現原來是一個鳥巢。

  一隻母鳥撐開翅膀,將三隻小鳥盡數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沒過多久,就見一隻公鳥叼著食物飛了過來,將嘴巴里的小蟲子餵到其中一隻的小鳥嘴裡。

  她默默的看著,心頭卻是驀然一酸,忍不住怔怔的落下淚來,她離開北平的時候,兒子還不到三個月,正是需要母親呵護的時候,而女兒也才還不到五歲,便遠渡重洋,離父母那樣遙遠。

  每次想起孩子,她的心都是痛的無法自已,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想孩子,可是,要她現在離開賀季山,她卻怎麼也捨不得。因為她知道,自己這一走,不僅僅是與男人的生離,更可能是和他的死別。

  讓她怎麼捨得!

  她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眼淚成串的往下掉,她不能沒有丈夫,孩子們也不能沒有父親,她必須要在這裡守下去,無論如何,也要守下去。

  「司令!」就聽院外傳來侍從的敬禮聲,接著便是那道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沈疏影一怔,還不等她拭去自己腮邊的淚水,就見賀季山已是一臉的風塵僕僕,大步走了進來。

  看見她俏生生的站在那裡,一雙眼睛哭成了兩隻小小的桃子,說不清是怎樣的一種楚楚可憐,只讓他看著,心頭便是一緊,只奔到她身邊,捧起她的小臉,無奈道;「都是有兒有女的人了,怎麼還偷偷哭鼻子?」

  「我怕你把我送走。」沈疏影忍住淚水,將身子向著賀季山的懷裡依偎過去。賀季山伸出胳膊攬住她,眸心中滿是憐惜;「你若不想走,我不送你走就是了,快別哭了。」

  沈疏影從他的懷裡輕輕的抽開身子,心裡卻仍舊是不敢置信,只小聲的問了句;「你說的是真的?」

  賀季山為她拭去淚水,只點了點頭,聲音中既是無奈,更有疼惜;「自然是真的,我們分開了這樣久,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又哪裡能捨得。」

  沈疏影直到現在,心裡方才輕輕的鬆了口氣,道;「那你幹嘛還要說把我送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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