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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章 去軍營(感謝屎惠惠鑽石)

2025-01-13 07:25:18 作者: 蕭兒美蛋

  沈疏影不知為何,心裡卻是莫名湧來了一個念頭,她看著霍健東,幾乎是脫口而出了一句;「你是革命黨?」

  霍健東聞言,便是覺得可笑,他搖了搖頭,道了句;「賀夫人未免太過高看霍某,霍某不過是個商人,可沒那些個熱血,去當什麼革命黨。」

  說完,他也不再去看沈疏影,只對著她吩咐了一句;「賀夫人便安心在這裡住著,有什麼需要,儘管去和下人們說。」

  看著他要走,沈疏影便是喊住了他;「霍先生究竟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霍健東並未回頭,頎長的身軀筆直的站在那裡,道;「那便要看賀司令這次究竟會如何選擇。」

  霍健東說完,便不在理會沈疏影,只邁開步子向前走去,早已有汽車等在了那裡,有人為他開好了車門,待他上了車後,汽車一路呼嘯著,開出了園子。

  

  沈疏影一人站在園子裡,心裡是抓心撓肝的難受,她不知自己在花園裡待了多久,剛裝過身子,就見兩個健壯的女僕不知何時已是站在她的身後,就那樣一語不發的盯著她,無論她走到哪,都有人跟著。這座宅院裡的僕人都好似是啞巴一樣,就連走路都沒有動靜,每個人的臉上皆是不苟言笑的,清一色的白衣黑褲,除了必要的話,簡直連一個字也不多說。

  沈疏影只覺得自己度日如年,縱使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霍健東的用意。她只知道霍健東所言不假,如今的確是賀季山一統天下的關鍵時期,可自己如今卻在霍健東的手上,如果,他果真拿自己去要挾賀季山,如果賀季山為了自己放棄南下,那他這麼多年來的處心積慮,不免便是功虧一簣

  念及此,沈疏影心裡既是愧疚,又是懊悔,她總是這樣,不是一次次的給他添麻煩,便是一次次的傷害他!

  沈疏影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指,心頭難受到了極點,她默然不語的坐在那裡,不由自主的蜷成了一團,將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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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這是從江南剛傳來的密報,還請您過目。」一位黑衣男子雙手將一封密信遞到了霍健東面前,男子伸手接過,打開來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身旁的屬下小心翼翼的揣摩著他的臉色,直到霍健東將那張薄薄的信紙用打火機付之一炬後,方敢開口;「大哥,不知道劉督軍怎麼說?」

  霍健東唇角微勾,淡淡道;「他讓咱們把賀夫人送到江南。」

  「那大哥的意思是?」

  霍健東卻是不答反問;「先別問我,你怎麼看?」

  黑衣男子見霍健東詢問自己,免不了先是一怔,繼而便是恭聲道;「依屬下的意思,既然劉督軍已經開口,那不如咱們便做個順手人情,將那娘們給他送過去,也省的落個燙手山芋在手裡,反而縛手縛腳。」

  霍健東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是想推個一乾二淨,劉振坤老奸巨猾,如果我們現在就把賀夫人交給了他,只怕到時候他會翻臉不認帳。」

  「屬下全聽大哥的。」黑衣男子垂首。

  霍健東燃起一支煙,又是問道;「我讓你盯著賀季山那邊的動靜,怎麼樣了?」

  「一切都不出大哥所料,賀季山女兒病的厲害,官邸里那麼多的醫生護士都是束手無策,不得不把孩子送到了醫院,這幾天賀季山一直在醫院裡守著女兒,據說連軍營都沒有去,惹得遼軍里的一些高級將領都是敢怒不敢言。」

  霍健東頷首,黑眸烏黑,只淡淡道;「賀季山倒也可以說的上是一代梟雄,對誰都是心狠手辣,卻偏偏那這對母女沒轍,可真是」男人說到這裡,便是沒有再說下去,只輕聲嗤笑著搖了搖頭。

  「大哥,賀季山的手下這幾天都是沒日沒夜的在北平城裡搜查,昨晚還將咱們的碼頭給封住了,您看」

  「隨他們鬧去,我讓你辦的事,你辦妥當了沒有?」霍健東吸了口煙,吐了口煙圈,語氣里平靜而淡然。

  「大哥放心,廖達那伙人坐的船早已被我們動過手腳,到了江心後船就爆炸,守在岸邊的兄弟看的清楚,那一片的河水都被血給染紅了,餘下的事也全被兄弟們處理了乾淨,保管賀季山尋不到蛛絲馬跡。」

  霍健東點了點頭,捏了捏英挺的眉心,道;「做的不錯。」

  「大哥,那賀季山的娘們,您是打算如何處置?」黑衣男子又是小心翼翼的開口。

  「先留著她,等劉振坤把江南的船運與碼頭全部交給我之後,再讓人把她送到江南去。」

  「可大哥,若是賀季山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咱們做的,那他會不會」

  霍健東聽了這話,不過是笑了笑,道;「等咱們掌控了全國的航運,便等於是扼住了整個國家的經濟,他們那些軍閥,又何足為懼。」

  「更何況,等咱們將賀夫人送到江南後,你以為劉振坤還會留她一命,讓她活著去見賀季山?」霍健東彈了彈手中的菸灰,英俊的臉龐上,是淡淡的凌厲。

  「是,大哥,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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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聖約翰醫院。

  幕僚長下了車,向著病房匆匆趕去。

  走廊上,何德江正欲侍從官守在那裡,見到幕僚長走來,兩人俱是一個立正,對著他敬了一禮。

  「司令還在裡面?」幕僚長眉頭緊鎖,臉色極是焦急。

  何德江便是點了點頭,小聲道;「昨夜裡醫生說孩子的情形十分危險,聽那意思,多少也不過就是這幾天的事」

  幕僚長聞言,臉色便也是變了,低聲問道;「怎麼會這樣嚴重?」

  何德江也是一臉憂色,道;「這孩子身子一直都不好,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這一次受驚過重,當晚就發了高燒,無論醫生用什麼法子,燒都退不了,剛才我去瞅了一眼,全身都抽搐著,看著也可憐。」

  「那司令呢?就這樣一直在這裡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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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令這幾天都沒合眼,看他那個樣子,又有誰敢多嘴?」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唉!」幕僚長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語言畢,便是長長一嘆,轉過了身去。

  三人都是沉默著,隔了許久,一直沒有出聲的侍從官倒是壓低了聲音,開口道;「要我說,夫人和小姐就是司令的克星,如果司令這次為了她兩放棄了一統江南的機會,別說下面的那些將士不服氣,就連我心裡也是不大舒服。」

  「這還用你說,你兩守在醫院裡是不知道,軍營里現在都鬧成了什麼樣子,老白和永江他們都是推我來勸勸司令,你們說司令如今這副樣子,讓我怎麼開口!」幕僚長雙手背在身後,一臉的愁雲慘澹。

  「夫人呢,還沒有消息?」幕僚長沉默了片刻,對著何德江開口道。

  「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出去了,如果不是孩子病重,司令走不開,怕是司令自己都要去親自找了起來。」

  「唉。」幕僚長聞言,便是不再出聲了,唯有一嘆。

  「葉醫生,這邊請。」就在三人沉默無語時,就聽走廊盡頭傳來一道男聲,循聲望去,便見侍從引著葉允良走了過來。

  葉允良腳步匆匆,剛下了郵輪,便被賀季山的手下一路劫到了醫院,聽說囡囡病重,他無心再去理會其他,只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司令,葉先生到了。」侍從站的筆直,對著守在床前的男子言道。

  葉允良走進病房,在看到賀季山的剎那,他便是差點驚在了那裡。

  眼前的男子一臉倦容,神情間頗為憔悴,他默默的坐在女兒的床前,高大的身影上落滿了滄桑,他抬起頭來,下巴上早已是鬍子拉碴,眼底更是布滿了血絲,哪還有一絲遼軍主帥的威風凜凜?

  賀季山見到葉允良,只點了點頭,起身站在了一旁,好讓葉允良方便為孩子診視。

  葉允良見病房中並沒有見到沈疏影的影子,心裡便是十分訝異,可見賀季山這幅模樣,又看孩子不斷的抽搐著,他便是一個字也沒有多說,只奔到囡囡病床前,為孩子細心檢查了起來。

  這一忙,便是一直忙到了深夜。

  葉允良本就是北平首屈一指的兒科醫生,更兼得這些年來在國外進修學習,在醫治孩童的這一方面可以說是在全國都沒有人可與他比肩,經過他的全力救治,深夜時分囡囡的病情終於是穩定了下來。

  賀季山看著孩子不在抽搐,心裡說不出的便是一松,他撫了撫女兒的小臉,對著一旁的葉允良道了句;「上次的事我很抱歉,這次多謝了。」

  不待葉允良回話,他便是轉身離開了病房,何德江與諸人見他出來,皆是一個立正,他從侍從手中取過軍帽,低沉的語氣聽不出絲毫情緒;「去軍營。」

  短短的三個字,重於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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