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王者相交

  暴雨在傍晚的時候小了，甚至還停下來一陣，但是天色黑透之後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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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就像是故意要跟鳳南歌、洛海王國作對一樣，不掘開漢江水道不甘心的樣子，子夜時候，雨量陡然增大，然後在無數人的睡夢中，漢江終於還是掘開了口子。

  當漢江決口的時候，魏卓就帶著一萬寇兵守在漢江邊，加固的提防還是被暴雨沖開了，這些寇兵不顧被水沖走的危險，在魏卓指揮下放開了水面，在外圍進行加固。

  最終將漢江水面整整拓寬了一倍之後，漢江水才從廬江城西面兩里處流了過去，避免了水淹城池的危險。

  「公主，魏卓還算是有良心的！公主可以去休息了吧？」沙成志熬的眼睛紅紅的，等他在城牆上看到江水沒有蔓延到城下之後，他終於放下心來，也勸解鳳南歌。

  自從傍晚的時候公主就上來城牆沒有下去，鳳南歌知道漢江決口就在今夜了。

  當她看到魏卓率領寇兵堵住了洶湧的洪峰時，鳳南歌感動了，她極目眺望著暴雨的夜幕中帶著風燈搶救難民的禁衛軍，心思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暴雨已經持續了兩天，且昨天還發生了山洪。周圍附近的人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該逃走的。現在城外該救的人已經救了，禁衛軍的搜救工作今天就能收尾！

  但是接下來的情況才是更兇險麻煩的，洪水之後十多萬人的生計成了問題。

  鳳南歌已經考慮了很久，關於這些難民未來的生活她不能不管，便趁著這會功夫吩咐沙成志道：

  「漢江洪水之後兩岸淤泥適合耕種！你便帶著難民在河灘上開墾種植吧！所有開墾出來的田畝都算是官府的，難民按出工日算銀，直到難民們可以返回家鄉重新種植他們的耕田，或者有了生計的營生，否則廬江的官田不能荒廢！」

  沙成志連連點頭，他也在為這些難民的未來擔憂，卻想不到公主早就有了解決的辦法。、

  雖說讓難民開墾官田很有可能賠錢，但是至少可以保證這些難民的生計問題，而且這些難民暫時的留在廬江城還會短時間內造成城池畸形繁榮。

  這些即將發生的事情誰都無法說出利弊，更無法保證沒有威脅性，但官府是無法放棄民生的！

  因為這是鳳南公主親自製定下來的大計，利民大計無論前途如何，必須執行。

  「沙成志，還能給寇兵送信麼？」鳳南歌在下城牆之前，忽然開口問道。

  「可以！上次傳信的士兵並沒有被為難，而且魏卓現在就在漢江邊！」沙成志立刻回道，同時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鳳南歌，卻聽鳳南歌道：

  「給魏卓送信，本宮明日正午拜訪！」

  沙成志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真正從公主嘴裡聽到要和談的消息還是萬分震驚的。

  在沙成志看來，既然是要和談，那也應該是寇兵自己來歸附、至少也要表現出低姿態。哪裡用得著公主親自去找他們。

  沙成志連夜派人傳令，魏卓就是在漢江邊得到了廬江郡守的信。

  魏卓也是聰明人，從鐵菩薩出現在天柱山開始，他就知道朝廷有招安的意思。

  「明日正午，我就在這裡等公主！」魏卓讓使者帶著自己的意思回去，他卻是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中久坐不語。

  帳篷外面滔滔流水聲顯示著外面的不平靜！良久之後，魏卓終究是嘆了口氣，掀開帳篷走了出去，魁梧的身影下腳步竟有些踉蹌。

  暴雨就這麼整整下了三天，次日中午，鳳南歌按照約定出了廬江來漢江邊見魏卓，還是冒著漂泊的大雨。

  鳳南公主沒有豪華的車駕，沒有雍容的隨從和隊伍。

  實際上鳳南歌就是只帶著三百虎賁，穿著蓑衣冒雨來的。

  魏卓為了顯示自己的軍威，正午的時候在江邊列下了兩千人的軍陣，灰暗的天空下，魏卓軍陣蕭肅，殺氣隱伏。

  只不過當兩千人的寇兵隊伍在看到鳳南公主竟然是騎馬帶著三百隨從到來之後，無不愕然。

  「鳳南公主何在？」魏卓橫刀躍馬上前，一聲大喝，端坐在戰馬上的魁梧身影威風凜凜。

  「魏帥好生健忘，前幾日剛交戰，難道認不出我虎賁軍和本宮麼！」鳳南歌打馬上前，蓑衣下單薄的身子卻透著王者特有的威嚴，儘管雨幕蔽天，卻遮擋不住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

  魏卓盯著戰馬上的鳳南歌，暴雨下只能看到對方一張精緻無雙的臉，還有一雙銳利如刀的眼睛。

  鳳南歌就是這麼一個小身板的女人，但戰場上卻兇惡如虎，的確讓人驚訝。

  「哈哈，既然公主親自到來，那就請進大帳吧！」魏卓大笑一聲，抬手示意。

  見到鳳南歌之後，魏卓並沒有下馬，只是抬手表示禮貌，完全是把自己的身份放在了跟鳳南歌相等的地位上。

  鳳南歌沒有計較這些，畢竟他是十萬寇兵的王！

  「魏帥請！」鳳南歌答應一聲，給了他應有的禮遇。

  不過就在鳳南歌帶著三百虎賁朝大帳中走去的時候，兩千寇兵組成的軍陣忽然齊聲大喝，兩千軍人重重的錘擊了他們手中的長矛，整齊劃一的響動遮住了漫天的雨聲，鐵甲猙獰如浪。

  看著自己手下最精銳的兩千兵，魏卓嘴角輕揚，發出一聲冷笑，給你個下馬威，讓你看看我寇兵的實力！

  嘩啦~幾乎在同一時刻，鳳南歌身邊的三百虎賁同時取下了他們肩上的短槍，做出了投擲的姿勢。

  同樣整齊劃一的響動，卻更加蕭肅！甚至壓過了對方兩千的聲響。

  魏卓驚訝的看一眼鳳南歌身後三百虎賁，這才發現這三百人並沒有攜帶弓弩，而是肩背幾把標槍！

  在雨天短弩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殺傷力，三寸長的標槍雖沉重一些，卻更具有殺傷力。

  魏卓想起來了，豺狼帶著一百多弟兄去就石虎，就是遭遇了幾十人的標槍隊，全軍覆滅。

  「公主手下的兵真乃貴兵！」

  魏卓卻衝著鳳南歌發出一聲冷哼，標槍的製造成本是很高的！

  不僅要求槍尖鋒利輕薄，對槍桿要求也很高，要不然投擲中很難控制準頭！

  一把標槍的製造成本足以比得上一把短刀了，卻被這些人隨便扔出去，實在浪費，若是給自己的部隊標配每人一把熟鐵彎刀，魏卓相信自己帶領的隊伍不會打的這麼慘！

  十萬寇兵圍攻廬江不下，最大的原因就是裝備不足！

  「魏帥手下的兵也不錯！」鳳南歌微微抬手，身後的三百虎賁立刻收起了手中標槍，漫無表情的繼續跟著鳳南歌走到了大帳前。

  「軍中簡陋，公主不要嫌棄！」進了大帳之後，魏卓便讓人上茶，卻是生澀的河水，甚至都沒有煮開，更別說茶葉了。

  看著眼前粗糲的碗中還帶著水砂的河水，鳳南歌淺淺一笑，端起眼前的水便喝了下去。

  「公主豪爽！哈哈哈~」魏卓這才大笑起來。

  「魏帥什麼時候學會了這種小婦人的報復手段！」跟著鳳南歌前來的梅子看不下去了，他知道魏卓這是故意為難公主呢，所以他便挺身而出說道。

  魏卓撇了梅子一眼，冷笑道：

  「本帥倒是懷疑，你是男是女！臉可真白啊！」

  「在下倒是願請賜教，若是魏帥敗在我手中，說明魏帥連婦人都不如！」梅子臉色不變，並沒有因為魏卓的挑釁而生氣，反而是笑著反駁了回去。

  魏卓豁然起身，大笑著看著梅子，笑道：

  「好！去我刀來！」

  魏卓手下親兵立刻扛來了魏卓的大刀，然後精神奕奕的站在旁邊不出帳篷，等著觀看魏帥發飆。

  「這裡地方狹小，出去打吧？」梅子看了魏卓的長刀一眼，見帳篷空間不大，便建議道。

  「不用顧及我是長兵器！你是用劍？」魏卓搖頭，倒是欣賞的看了梅子一眼。

  在狹窄的地方中，長兵器作戰必然是吃虧的，而用劍的梅子卻願意為自己著想的提出出去戰鬥，便很合適魏卓的胃口。

  「我也擅長用長刀，只不過用劍也行！」梅子很不客氣的嘟囔一聲，然後提著長劍走到了大帳中央。

  魏卓臉色頓時黑了，這小子欺負人！他是想說用不熟悉的劍也可以打敗自己麼！？

  「看刀！」魏卓怒吼一聲，長刀攜雷霆之勢劈斬了過去。

  看到魏卓出刀，鳳南歌眼睛眯了起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魏卓是個用刀高手，快准狠、典型的殺伐之道、戰陣之術，沒有任何的花俏。

  這就是邊關和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武將！

  眼見魏卓逼近，梅子卻站在原地不動，就在魏卓長刀欺進之後，他突然上前半步、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刀鋒近柄端，左手掌生生承受了魏卓全力一刀，然後右手出劍，劍鋒停在了魏卓的喉嚨間。

  「你……」魏卓頓時愣在原地愕然，這個小白臉太不要命了，他左手硬是抓住了自己的刀柄近鋒端，雖然是沒有被砍掉，但刀柄上的力量也足夠折斷他的手骨！

  「梅子，回來！」鳳南歌也被梅子的動作嚇了一跳。

  魏卓身材魁梧，力大如牛，全力砍出來的一刀、即便是刀柄上的力量也足夠折斷巨木，梅子的左手怕是廢掉了。

  梅子聽到鳳南歌的話，立刻收起了長劍，來到了鳳南歌面前。

  鳳南歌看的清楚，梅子走過來的時候他的臉色雖然平靜如常，但是他的整條左手臂都在顫抖，八成是骨折、甚至斷筋了。

  「把手伸出來！」鳳南歌命令道。

  「魏帥手下留情，他見我用手抓刀便陡然撤力，所以我的左手無礙！可見魏帥是有心歸順的！」梅子卻在鳳南歌面前低著頭。

  聽到梅子的話，魏卓的臉色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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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卓的確是手下留情，眼看著這小子不要命的用手抓刀，他就收了幾分力氣，也正是因為分神才給了梅子機會，也保住了梅子的左手。

  否則魏卓那倒拉青牛的莽力豈能折不斷一個人的手骨！

  只是，魏卓沒有想到這個小白臉竟然是借著比武看自己對他們的心思。正因為自己有歸降的意思，所以才會手下留情的吧！

  「多謝魏帥！」鳳南歌先衝著魏卓抱拳，然後厲目看向梅子，道：

  「把手拿出來！」

  鳳南歌的話這次更加嚴厲了，梅子無奈，只能乖乖的伸出了左手，但是整條手臂已經使不上力氣了，連平舉都吃力。

  鳳南歌右手抓住梅子的左手五指，用力一扯，隨著一連串骨頭拉伸、結合的悶響，她左手迅速按上了梅子的手腕、手肘、左肩！伴隨著一陣的悶響，梅子疼的心裡抽搐，臉上卻依舊沒有表情。

  「筋沒斷、手骨骨折了，回去本宮給你配藥！」鳳南歌鬆了一口氣，眼神嚴厲的剜了梅子一眼，看的梅子低下頭去，默默的走到了鳳南歌身後站定。

  「公主竟然會通筋接骨之法！讓魏某大開眼界啊，看來你治好了顏水之夫人的病傳言是真的了！」魏卓卻在一旁看的眼熱，剛才鳳南歌雖然看起來像是簡單的摸索了一下梅子的手臂，但實際上她卻是用了一種相當高明甚至神秘的手法幫梅子錯開的筋骨複合了。

  若是剛才鳳南歌不幫梅子複合，梅子這條手放任不管的話，基本上算是廢掉了。

  「本宮略懂醫術，讓魏帥見笑了！」鳳南歌坐回了座位上，對魏卓的印象好了不少。

  剛才比武，魏卓可以拼著自己輸掉，也要在用刀上減力，不傷梅子性命，這樣的人的確是個漢子！

  「公主過謙了，公主今日來有何事？」魏卓沉吟的看了鳳南歌一眼，然後又看了梅子一眼，直接開口問道。

  「不為其他，只為魏帥手下十萬兵而來！」鳳南歌也不繞彎子，直接道。

  「公主豪爽，若你開口就是什麼蒼生黎民，魏某倒要嘲笑你了！」魏卓大笑道。

  「現在是為你的十萬兵，退一步便是蒼生黎民！若非如此，本宮完全可以不顧天下形勢，剿滅你十萬兵！」

  鳳南歌毫不留情面的話，頓時讓魏卓的臉黑了。

  好像自己的十萬兵在鳳南歌的眼中多麼不堪一擊一樣。他魏卓在國內轉戰多年，官兵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打過幾次勝仗。

  「哼~如今你只有三千禁衛，廬江只有一萬守軍，你倒是剿滅我十萬兵看看！」魏卓黑著臉冷哼一聲，帳外立刻竄進來十餘名刀斧手。

  鳳南歌無視外面闖進來的侍衛，笑道：

  「本宮實話實說，魏帥先不要生氣！轉戰多年，想來魏帥也知道一個沒有身份的人，要想在世門豪族林立下打出一片天地很難，否則你也不會只有十萬兵！門閥便是實力，這是時代的必然，根本無力改變！但本宮卻可以，因為本宮是名正言順的皇族，是天下豪族之首的鳳家接班人！」

  「哼~當初的「鳳顏蘇齊」只是傳說，現在鳳家除去魯王一脈，還有其他的鳳家人麼？！鳳家的那些人不都被你跟皇帝老二禍害死了！」魏卓知道鳳南歌所說是實情，但他仍然很不甘心的狡辯。

  其實魏卓說的不正確，鳳家人是被鳳南歌給禍害死的。

  作為一個公主，鳳南歌很擔心其他的鳳家人會奪權奪嫡，所以她先下手為強的殘害了幾乎所有的鳳家人，造成了鳳家如今的空虛。

  除去魯王和魯王封地內的鳳家，整個洛海朝廷很難見到鳳氏人了。

  當然，這都是以前的鳳南歌坐下的，穿越來的她沒有做這種事情，但她卻覺得以前的自己做的對！

  「魏帥何必自欺欺人，只要本宮是皇族就足夠了！只要我是正統便足夠了！」鳳南歌笑了起來，燦爛的笑容看在魏卓的眼中卻顯得猙獰。

  這個女人為了保住自己在皇族中的權勢，害了英帝所有的嬪妃和子嗣，甚至那些鳳家本族、旁族人都沒有放過！若不是魯王遠在封地，恐怕也被她給害了。如今整個皇族的確就剩下她了，可惜是個女人！

  「洛海歷史上恐怕沒有女帝！」魏卓盯著鳳南歌道。

  「現在我只是公主！而且中原歷史上有女帝！就目前的形勢，難道還會出現男帝麼？！」鳳南歌再次笑了起來，卻是自信、野心勃勃的笑，睥睨天下、捨我其誰，霸氣蒸騰。

  魏卓緊緊抿起了雙唇，皺眉思忖片刻，忽然開口問道：

  「我若歸附，給我和手下什麼待遇？」

  鳳南歌沒想到魏卓突然問出這樣的話，她還以為魏卓會提出各種各樣的條件，然後自己討價還價呢。

  「兵保留，民定居，魏帥為魏武侯！手下兵將各升一級。俸祿比照禁衛軍，但本宮只允許你保持現在的三萬兵，因為本宮沒有太多錢養兵！」鳳南歌很乾脆的給出了條件。

  「那你會讓我去打褚燕？還是劉安？」魏卓繼續問道。

  歸降之後被逼著去打以前的盟軍，這是屢見不鮮的。

  「褚燕作惡多端，留給本宮收拾，劉安優柔寡斷，入中原之後必散！不足為慮，本宮要你鎮守西南！」

  鳳南歌說完自己的計劃，魏卓還有些恍然。

  他以為鳳南歌必然會想法設法的消耗自己的兵，但是沒想到是鎮守西南！難道自己可以裂地封侯？！

  不是魏卓不想裂地封侯，而是他不認為鳳南歌會給自己這樣的好處，有一個魯王都被公主千方百計的算計和削弱，鳳南歌怎麼可能再樹一個裂地封侯之人！

  「你如何牽制我三萬兵？別告訴我你信任我們！」魏卓十分好奇的追問道。

  「至少目前我是信任你們的，因為你們沒有裂地封侯的條件！鎮守西南，你領的是三萬兵，但是財政大權和地方行政卻抓在顏水之的手中！你只是帶兵幫助顏水之防守漢中、烏林一線而已！」鳳南歌狡猾的笑了起來。

  給了魏卓一個魏武侯的帽子，卻連財政和地方行政權都不給，只是給他部隊正名、發放軍餉而已。

  但是這些條件對於寇兵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們之所以造反也不過是為了吃飽肚子。如今公主願意安定他們的家人，給當兵的發軍餉，足夠他們過上安生日子了。

  「等到西南平定，我這個魏武侯是不是就成了虛職？三萬兵也會被你打散？」魏卓沉吟半晌之後，卻是苦笑了起來。

  雖然魏卓是苦笑，但卻也帶著幾分釋然，他沒有稱王稱帝的心思。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而且也沒有那樣的形勢，他雖然號稱十萬兵，但部隊只有兩萬多人，剩下的都是家眷。

  且這些年來，他們寇兵被官兵追的到處跑，凡是看到較大的軍鎮都要避開，根本就沒有多威風。

  魏卓帶著這些人也是為了他們能吃飽肚子，不被餓死。公主若是能放過這些人，即便想要自己的命也無所謂。殺一儆百然後才能威懾天下，他魏卓就是領頭造反的人！殺就殺吧！

  「兔死狗烹之事本宮絕對不想做，但本宮也知道一些時候情非得已。不過，為了避免屠殺功臣的事情發生，本宮決定從今往後，國內封侯封王不給封地，軍隊財政歸屬中央。沒有反叛的資本，你們還拿什麼造反？本宮又何必要殺你們呢！」

  鳳南歌很平靜的說出了早經過深思熟慮的話，也是將來她御臣統將的根本。

  魏卓聞言，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等他考慮很久之後，看向鳳南歌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

  「天柱山中糧草不缺，我已下令先送五百船去廬江，請公主派人接受！也算是我們掘開洞湖，水淹無辜村民的一些補償！」

  鳳南歌的眼睛亮了，從一開始，她就發現魏卓並不排斥歸順，顯然是鐵菩薩起了重要的作用。也不知鐵菩薩是怎樣的伶牙俐齒，早已經說動了魏卓。

  「另外，公主殿下，鐵大師目前還需要留在天柱山，正在幫我們核算糧草的事情，等幾日我們一同前往廬江叩拜！」魏卓說著，已經走下了座位，走到鳳南歌面前單膝跪下。

  鳳南歌看著跪下的魏卓，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