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另類存在2

  鳳南歌算是看出來了，顏如玉這貨會偷奸耍滑，自己不給點嚴肅的臉色，他是不會就範的。

  「公主千萬不要做自毀干城的事啊！」顏如玉的俏臉上出現了一絲鬆動，看似很悽苦的勸解道。

  「要本宮不做也行，但你要代替顏侖帶兵！防禦北方，保證不能讓烏烈南下一步！」鳳南歌繼續道。

  顏如玉顯得十分愁苦，他苦巴巴的看著鳳南歌問道：

  「大哥帶兵極好，為什麼要我去呢？」

  「因為顏侖乃是駙馬，成婚之後本宮要留他在皇城，而且你不覺得你大哥應該享清福了麼！」鳳南歌繼續使詐。

  顏如玉的臉色更加糾結了，他相信鳳南歌的話了，但是讓他帶兵可不是小事，他糾結一番之後問道：

  

  「大哥只有八萬兵，而防守北方千里防線根本不夠用！按照大哥現在以城為依託的方法，只能保證城池不丟，保證烏烈游騎不會深入中原，但是卻無法保證烏烈南下搶掠城池周邊。」

  「若是在汜水城外修築兩道關城，倒是可以形成掎角之勢，但耗費巨大！且關城內的駐軍數量要求也很大！」

  顏如玉簡單的分析了一下形勢，雖然很多話礙於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說出來，但是他說的這些話卻都是在理的，也聽得鳳南歌眉頭大為舒展，看來顏如玉還是有本事的，果然蘇沐說的沒錯啊。

  鳳南歌不免看了蘇沐一眼，眼神沖滿是欣慰。

  而蘇沐也笑著點頭，看向顏如玉，接著說道：

  「顏公子的意思可是要在汜水城外建造關城？這樣突入北方之後便可以讓烏烈不敢南下了？」

  顏如玉顯然是很記仇的，他知道是蘇沐推薦了自己，所以很輕蔑的看了蘇沐一眼，冷笑道：

  「蘇大人說的輕鬆！你可知道建造關城需要多少銀子？！」

  「的確如公子所言，修建關城耗費是很大的，但可以一勞永逸，長城就是很好的例子！」蘇沐無視顏如玉的輕蔑，笑著說道。

  長城自從秦時就存在，所以現在還是存在的，只不過只有秦國一段，自然不能阻擋北方烏烈。

  「長城是死物！而且蘇大人見長城到底防禦了多少遊民進攻！再看看修建長城所用費用，完全就是不划算的事情！蘇大人才學冠絕天下，但未免迂腐！」記仇的顏如玉毫不留情面的鞭策，就是要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而蘇沐顯然是了解顏如玉性子的，所以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是笑道：

  「那公子之見呢？」

  「與其修建關城，不如訓練野軍！洛海是少錢糧，但是更缺少野戰、敢戰之軍！只要有一支十萬人的敢死野戰軍，直搗北庭，相信烏烈不敢南下一步！」顏如玉終於做了發表性的總結，小宇宙爆發、雄赳赳的說道。

  聽到顏如玉說到這裡，蘇沐保持沉默不說話了。

  梅謝衣則是皺起了眉頭，目光深深的看著顏如玉，似乎在想他的計策是否可行，又像是在研究他這個人。

  唯有鳳南歌的眼神卻陡然亮了起來，她像是一個久經黑暗的人看到了曙光一樣。

  如今的洛海就像是沉浸在無盡黑暗中的將死之人，卻在這時出現了轉機，出現了曙光。

  而帶來曙光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這個世人眼中的紈絝子弟、顏如玉。

  「好一個直搗北庭！好一個敢戰野軍！顏將軍好氣魄、好計策！」鳳南歌長身而起，豁然喝道。

  氣勢陡然爆發的鳳南歌霸氣側漏，頓時把剛才還氣勢磅礴的顏如玉嚇得縮了縮脖子，用畏懼的眼神看著鳳南歌，笑道：

  「公主不要激動，公主覺得可行嗎？」

  「自然可行！抵禦北方遊牧民族，向來分為守攻兩方，但權衡之下，本宮覺得攻更為合算，且耗費最少！為什麼不好！」鳳南歌很慷慨的發表了自己的觀點，聽得顏如玉臉色大喜。

  「就是就是！那些迂腐之人就知道守，試想若是烏烈南下的時候，我們也北上，他南下劫掠，咱們就北上屠殺，看誰的速度更快！我們中原有城池為依託，但是他們的帳篷卻防不住我們的刀劍，殺的他們斷子絕孫，保證他們再也不敢南下！」

  顏如玉說的喪心病狂，完全就沒有一個封建時代禮教世家該有的仁慈和仁義之心。

  「顏公子的計策未免陰毒，而且我洛海的子民豈能讓外族人殺戮？」蘇沐還是有些不能接受，蘇沐是大才，但卻絕對想不出如此陰毒的計策。

  「哼~西北和北方根本就沒有多少良民！因為饑荒，他們全都造反了，這些流民根本就不能留。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外族人殺掉，況且跟外族人換命，總是我們賺便宜的，戰爭死人是正常的，只要勝利就行！」顏如玉的蛇蠍心腸可見一斑。

  「公子果然高明啊！」梅謝衣跟著附和，其實他並非覺得顏如玉的計策有多好，但只要是蘇沐反對的，他就應該堅持，況且他覺得顏如玉的計策多少是有些道理的、

  「公主。烏烈南下可以促進我洛海國人萬眾一心，尤其是北方流寇，他們被烏烈人打怕了之後即便不用我們朝廷出面也會請求招安的，那時候我們完全可以把這些人遷徙到西北無人區，既可以鞏固國防，又可以防止他們再次暴動！」顏如玉轉而看向鳳南歌道。

  鳳南歌的眼睛更亮了，她越來越覺得顏如玉對自己的胃口啊！

  這貨心黑手辣，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古代的禮教士，而且他所說的每一條計策都是正確的，儘管這些計策會引得萬民唾罵，甚至是萬世唾罵，但是卻無法否認他們的正確性。

  就像是明朝初期的人口大遷徙，沒有造罵的工程，哪裡來的後世繁榮。

  在這個時代出現了兩個讓鳳南歌驚訝的人，甚至都讓鳳南歌覺得他們是穿越人士，其中一個是鐵菩薩，而另外一個就是眼前的顏如玉。

  能夠遇到並重用這樣的人，何愁洛海不繁榮富強？！

  顏如玉跟鳳南歌交談甚歡，只不過兩人的談話內容被蘇沐聽到之後，蘇沐卻是緊緊的皺著眉頭不語。

  蘇沐對顏如玉的提議是不贊同的，作為一個傳統的封建才子，他覺得愛民是最根本的事情，而顏如玉的計策卻跟愛民沾不上邊，甚至還會在一定程度上禍害子民。

  且顏如玉的計策太過陰毒，蘇沐是完全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顏如玉的計劃。

  「公主，顏公子的這個計劃是不是可以推遲一下，畢竟公主現在的工作重心是整軍修械。」蘇沐的臉上分明帶著為難的神色，他本來是想直接阻止公主採用顏如玉計劃的。

  但是蘇沐分明能夠看出來，公主是動心了，因為顏如玉的計策合她的心意，公主狠毒，顏如玉也不遜。

  「兵械當然不能終止，但是兵械造出來之後也要有人配用才行！就按照顏如玉所說先訓練野戰軍！」鳳南歌相當高興，顏如玉讓她有種知己的感覺，且顏如玉的計策實在是好。

  鳳南歌知道一些歷史，尤其是對明末山海關的歷史知曉詳細，當時的山海關主張的是守城，結果在清兵凶名的攻勢下，再堅固的石城也被圍破。

  若是有一支敢戰的野戰軍，形勢就不會那麼慘了。

  其實鳳南歌在訓練野戰軍方面也有顧慮，畢竟野戰軍的消耗太大了，若是一直打勝仗還好說，而一旦有敗必然是全軍覆沒的危險，至少也是傷亡慘重。

  畢竟現在的洛海實在經不起消耗了。

  但是現在卻跳出來一個人，堅持野戰思路，這就相當於給鳳南歌加了把勁，讓她原本的想法也更加豐滿和現實，讓她有勇氣去走野戰軍這條路了。

  「公主在製造兵械麼？可有弩機？」顏如玉剛才說的相當盡興，而且他的想法得到了公主的大力支持，這讓他感覺相當不錯，所以便放開了話匣子。

  「本宮著重製造的就是弩機！」鳳南歌笑著回他。

  這個相貌絕美近乎女人的年輕人很得自己喜歡，所以鳳南歌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

  「有一種可以戰馬上用的複合弩機，不知公主有沒有生產？」顏如玉立刻追問道。

  按照顏如玉的想法，既然是組建野戰軍的話，還是騎兵更加靠譜，畢竟野戰軍也講究奇襲和戰場速度，只要是騎兵，數量上也不必太多，但是弩機卻顯得更加重要了。

  畢竟中原人不比遊牧民族，並非人人都是神射手的，所以弩機很大程度上能彌補中原人的不足。

  況且弩機的攢射速度比弓箭更加快速，殺傷力更加強大。這才是顏如玉看中的，只不過馬上複合弩機在中原早就失傳多年了，這也是顏如玉鬱悶的地方。

  「本宮生產的都是大型弩機，不過你既然說了，本宮便問一下大師，看是否能夠造出馬上複合弩機！」鳳南歌很認真的點頭，她一直都很注重騎兵的，否則也不會讓蘇敏飛去養馬。

  倒是顏如玉給自己提了個醒。

  以前鳳南歌追求的是馬上騎兵的裝甲和衝擊力，弩機都應該是步兵的裝備。

  但顏如玉的話可算是給自己提醒，馬上隊伍也是一樣可以裝備弩機的，且裝備了弩機的騎兵隊伍必定不會比遊牧民族的騎射手差。

  「公主雄心壯志，小生是想報效的，但我大哥天生就是帶兵的奇才，可否讓小生先去大哥手下做個副將？先不著急撤掉我大哥的軍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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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如玉見事情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便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如今洛海皇室已經是公主一個人說了算的，所以顏如玉只能請求公主了，若不是剛才公主說要革掉大哥的軍務，顏如玉是不會報效朝廷的。

  在顏如玉看來，給朝廷效力還不如逛窯子賭錢喝酒來的爽快。

  顏家人世代忠良，但也出了顏如玉這個叛逆不懂禮法不在乎忠君的貨。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在顏侖軍中怎麼能夠鍛鍊出你的將才呢！既然你有心為將，那本宮就封測你為鎮西大將軍吧！官階二品！」鳳南歌像模像樣的說道。

  聽到公主封測自己二品官職，顏如玉並沒有表現出大多興趣的樣子，官階在他眼中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他更關心的是自己將會去哪裡為將，按照他的意願，自然是在北方最好了，畢竟離自己的大哥更近一些。且北方景色迷人，他在外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公主是想讓我防守西部嗎？」顏如玉的臉色有些僵，畢竟當他聽到鎮西大將軍的時候，他就猜到公主的意思了。

  在洛海國土內，東邊有魯王，北方有顏侖，而淮安皇城就在南方，管轄軍隊數萬，唯有西部空缺，且西部頹廢丟棄了這麼多年，也的確應該有個掌軍的大將了。

  但是自己一點都不想去！西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恐怕連一間****都找不到吧。

  「難道你不願意？」看到顏如玉的臉上露出不快的神色，鳳南歌的臉色首先便陰沉了下來，目光銳利如刀的看向了他，口氣也在這個時候陰冷了起來，像是懷有多大的仇恨一樣、

  被公主那雙可以殺人的目光看到，顏如玉禁不住的哆嗦了兩下。

  公主的凶名對他還是很有威懾力的，所以一看到公主生氣，顏如玉就不敢拿捏了，慌忙道：

  「不敢！小生知道西部缺少掌軍和軍隊的，小生應該為國效力！」

  顏如玉這話說的多麼言不由衷，但是鳳南歌沒有在意，反而是鼓勵道：

  「是啊，鑑於西部的情況比較複雜，本宮給你三萬人的名額，俸祿雙倍！」

  顏如玉恍然覺得自己聽錯了，什麼叫做三萬人的名額？難道公主不打算給自己軍隊？直接給自己一個將軍的名號，然後讓自己去招募軍隊麼？！

  這樣可就太不厚道了。

  江山是你的江山，讓我出力可以，但是不能讓我出苦力啊！

  顏如玉深深怨念了，還生怕自己聽錯了的問道：

  「公主不給我軍隊嗎？」

  鳳南歌聽到顏如玉的疑問，顯得有些不耐煩，她挑起了眉頭，道：

  「給啊！不是給你三萬人的名額麼！你若是嫌少，本宮可以給你加到五萬，但是糧餉不能給太多了。畢竟三萬人的雙倍糧餉足夠你養活五萬人了！」

  顏如玉的嘴角陡然抖了起來，好你個刁鑽的公主！

  明明是不打算給自己軍隊的，還要說的這麼理所當然，太霸道狠毒了吧！

  外面傳說鳳南歌是個白痴，現在看來說她白痴的人才是真正的白痴呢！這麼臉皮厚腹黑的人怎麼可能是弱智呢。

  「那公主是否允許我在各地招募軍隊呢？」顏如玉知道鳳南歌不可能給自己軍隊了，索性自己招募就好，只不過他得先問一下公主是否限制自己招募的地點。

  「當然不會限制了，你想從哪裡招募都好！天下雖大但都是本宮的！」鳳南歌小手一揮，相當霸氣。

  聽得顏如玉有種想撞牆的衝動，他算是明白了，感情自己在公主這裡就是白出力的，到時候自己招募訓練好了軍隊，最後還要淪為公主的私兵！

  「公主睿智！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西北招募吧，畢竟那裡的民風彪悍，且尚武者不少！」顏如玉只能低頭道。

  自己招募和訓練軍隊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並且還要將這樣一支軍隊訓練成為敢戰的野戰軍，按照顏如玉的想法，沒有三五年的時間是不可能成功的。

  不過時間長一點也好，自己能拖就拖，說不定到那個時候洛海已經滅亡，或者有更加出色的將領和軍隊出現也不一定呢。

  「嗯，現在準備下，明天就出發吧！形勢不等人啊，等你到了西北之後，本宮會將餉銀送到的，你可以只管招募的事情，但是本宮有令，軍隊必須在秋末訓練好！」鳳南歌像是看透了顏如玉的心思一樣，又開口說道。

  聽到公主的話，顏如玉的眼睛徹底直了！

  公主這是要自己的命啊！且讓自己明天就走，難道讓自己跟那些相好的告辭地機會都沒有麼！

  而且秋末就要訓練出野戰軍，這是不可能的、

  「公主，野戰軍也想有戰鬥力必須經過千錘百鍊，秋末能夠招募足軍人，但是戰鬥力卻不能保證啊！」顏如玉慌忙道。

  「本宮也想給你更多的時間，但是形勢不允許……難道你想看著洛海亡國麼！」鳳南歌長嘆一聲，十分無奈的說著，卻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陡然加重了口氣、改變了語調。

  這麼一大頂帽子壓下來，顏如玉想哭都哭不出來，縱然他再鬱悶，也只能勉強的答應。

  「我盡力而為！」顏如玉感覺自己被壓榨慘了，公主就是典型的殘暴奴隸主啊。

  「嗯，那就好！你下去吧，趁著今天的時間跟家人團聚一下！」鳳南歌好心情的笑道。

  顏如玉卻賴在殿中不走，沉吟了一番之後，顏如玉才苦笑道：

  「請公主容我多兩天的時間，我有些事情跟烏烈使者還沒有交代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