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冥思苦想

  溫良玉站起來，撩袍跪地朗聲道，「娘娘的恩情。溫良玉未有一日忘過，是的，溫良玉的命是您救的。但正所謂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微臣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不是殺人的屠夫。所以娘娘的事請恕微臣不能遵從！」

  「你不幫我，可是卻知道了不應該知道的秘密。你就不怕我在皇上面前給你安個罪名，將你再次關入大牢！」徳賢語帶威脅地說著，神色不驚不動，瞧不出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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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良玉怡然道，「微臣的命是娘娘救的，現在娘娘要拿回去是應該地，微臣沒有半句怨言，但是要微臣助紂為虐，圖害人命卻是萬萬不可的!」好一個不懼生死地男子漢，可看在徳賢眼中卻成了迂腐地化身。

  「怎麼？你認為幫我做這事是助紂為虐嗎？」徳賢走到溫良玉面前，淡淡地問著。

  「難道不是嗎？」溫良玉抬頭說著，雖是問句，但他心裡卻是認定了。

  徳賢仰首一笑，冷言喝道，「簡直就是迂腐至極!」她越過跪地的溫良玉說著，「宮裡宮外你救人無救，可是有一筆帳卻是從來沒有算清過，我問你，救一個好人與救一個壞人，所帶來地後果可是一樣？」

  「這……」溫良玉一時為之語塞，這個問題他還從來沒想過。

  「回答不了嗎？那我來告訴你，這救人也是要看人，你救一個壞人卻讓他去殺千百個好人，難道這就是醫者所為嗎？難道這就是你所堅守的醫道嗎？」一字一句如雷鼓擊在溫良玉心頭，他艱難地道，「可……可佩才人並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且她腹中的是龍種!」

  呵，徳賢低頭一笑，說不出的酸冷，「妙香是我從府裡帶來的丫頭，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做嗎？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做出背叛主子的事來，我給她安排了最好的出路，她卻用這種方式來報答我，你說應該嗎？你說我應該怎麼對她？她腹中的龍種一旦讓人知道，只怕有的是人慾除之而後快，甚至於連她的命也保不住，而我動手，至於不會讓她陪命進去!」

  見溫良玉有些動搖，徳賢繼而說道，「醫者，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但非救人便是善行，殺人便是惡行，善惡從來沒有一個固定的分界，溫太醫，這件事我也不逼你，你好好去想想，明天我等你的回音!」

  徳賢的話給溫良玉帶來了極大的衝擊，讓他對自己一直恪守的醫道產生了懷疑，他走了，卻沒有回家，而是在太醫院待了整整一宿，他要想明白這件事到底該還是不該。

  徳賢緩緩地坐倒在椅子上，今晚註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但願她的話能讓溫良玉有所觸動，讓其拋開束縛於腦中的枷鎖，否則沒有他的相助，妙香之事她真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夜悄悄地過去了，翌日一早，徳賢換梳洗完畢，就聽得有人報說溫良玉求見，徳賢趕緊讓他進來，只見其雙目通紅，血絲密布，不過所幸精神還好，他見到徳賢后也不廢話，徑直拜倒，「溫良玉願聽娘娘吩咐！」

  徳賢笑了，只憑這一句話，她就知道，溫良玉已經投誠了自己，他願意幫自己除去妙香腹中的隱患，而以後不論自己要他做什麼他都不會拒絕了，能有一個這樣的人在身邊扶持相助，不論辦什麼事都要省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