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2025-01-11 05:23:23
作者: 掛綠
幸好現在,舒龍華已經將這群人困在了他們的大本營周圍,再也不能出去興風作浪。可若是想要將他們徹底打擊,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不然,也就不會出現邊關告急的情況。
只因為如今這股叛亂勢力逃無可逃,被困在包圍圈裡抵死反擊,戰鬥力尤其驚人。而且因著處於他們經營許久的大本營附近,所以陷阱資源都很充足,打消耗戰不現實,打攻城戰又太吃虧。
同樣也正是如此,剛好就暗合楚將離的心意。也就只有現在的這種情況,才有助於她的計劃施行。只不過,她需要有人配合。
她需要證據,需要有目擊者,需要全軍上下有志一同的的口風和認定。也就只有這樣,她才能夠把偽造聖旨這件事徹底的壓下,不給任何人再把這件事翻出來的機會。即便是有人執意要翻,她也要讓他們無話可說。
所以,當楚將離來到軍中,和舒龍華以及葉三娘見過面了之後,便把那任命書拿了出來。很快,皇上派人來督軍一事,整個軍營里便已經傳遍。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件事不是好事,卻也壞不到哪裡去。
反正在他們心中,唯一的將領只有舒龍華,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若是來人識趣,不給他們找麻煩,那他們自然也不會不給好臉色,可若要是她不知進退,也就不要怪他們不以正常態度回應。
一句話,若是想要憑藉自己的身份壓人,那就等著被收拾。反正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即便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情況,也完全可以歸咎到戰事不利這上面去。
楚將離自是知道底下人的意思,所以她就更加開心,正是因為有這麼忠心的屬下,她的計劃才有施行的價值。而若是說道她的計劃,一句記之曰——置之死地而後生。
既然「偽造聖旨」已經是死罪,那她就甘心「受死」。只不過,她才不會讓自己死的毫無價值,她要用自己的死,來換取最大的利益。
只是,這件事施行起來有難度,而且知道的人不能多,不然若是不小心泄了密,那她的犧牲便會毫無意義。她要的,是眾口鑠金。
所以,戰場便成了最好的選擇。因為會有無數的人,來見證這件事。
而這個辦法唯一的壞處,便是會讓眾多關心自己的人,傷心欲絕。就如同月兒一般,會對很多人構成極大的打擊。
可她,卻不能不這麼做。
自打進了西北之後,楚將離就一直很乖,除了會出席所有的戰前會議以外,再也沒給任何人造成過麻煩。尤其即使在眾人商量過後,象徵性的詢問她意見時,也都將話題全部推回去。
然後,用一句「戰場上最怕的就是外行領導內行,我對戰術一竅不通,還是都交給你們去做」來將所有的話題踢開。
而她如此做的結果,自然是引起了全軍上下接二連三的好評,認為她並不如外界所傳的那樣,是個野心極大喜歡攬權的人。
可若僅僅只是因為這一點,就能讓他們改變對她的認知,那也未免太過草率了一些。所以即便楚將離慢慢的贏來了好評,也只不過是放鬆了眾守衛的放鬆而已。
但,誰又知道她等的的確是這麼一個時機呢。
楚將離在軍營里,一開始的幾天都是深居簡出,除了必要的戰前會議,她從來都是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等她將這邊的情況都摸清楚,甚至連崗哨的位置和交接時間都心知肚明之後,她便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而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藉口心情不佳,在四周到處亂逛,既不做一點實事,還幾乎都是不務正業。好在她雖表現的如此,卻也沒有什麼其他過激的令人不豫的行為,所以除了招致些閒言蜚語,也並無甚大礙。
畢竟在士兵的眼裡,不務正業,也總比自以為是的好。尤其是她不插手舒將軍的軍務,也不找他麻煩,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所以她要玩,去哪裡,玩多久,會不會一出去就不見人影,除了剛開始幾天他們關注了一下,後來也就全部隨她去了。
見自己的前期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某天深夜,楚將離便趁著天暗無光,偷偷地溜了出去。而且因為她熟悉四周所有的崗哨位置,故而沒有一人發現有人溜出了軍營。
而等到第二天早晨,後勤兵把早餐送進楚將離房間的時候,她也早已回到原位,沒讓任何人察覺出異樣。
如此連續六天,她平平安安的在深夜進出軍營數次,瞞過了周遭所有的人。
眼瞧著離月兒的喪葬之期越來越近,楚將離雖然表面不顯,可心中還是緊張。而就在喪葬之期的前一天,持續了大半個月的小打小鬧,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大戰役高峰。
而這一次,當舒龍華再一次象徵性徵求楚將離意見的時候,她終於不再保持沉默,而是開口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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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掛在帳前的地圖上,楚將離抬手一指,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舒將軍,我雖不太懂得如何打仗,可是論及兵法,我也讀過一些。若是按照你的計策,從此處強攻,或許的確能夠將這股勢力剿滅,可所付出的代價也非小數。難道你就這麼願意,看著我們的兄弟們去死?」
此話一出,軍營中頓時一片靜默,眾人皆是一致望向楚將離,眼中原先的疑惑,慢慢的便被怒火代替。
她這是要做什麼,在大戰前夕動搖軍心,簡直是罪無可恕!
原來之前的示好,一切都是假裝的,她根本就是來搗亂,來讓整個戍守邊關的士兵們產生疑心,令這整場戰役不戰而敗!
思及此,帳內坐著的其他的將領,心中便都起了要將其制服幽禁的念頭,有幾個脾氣暴躁的,已經有些隱忍不住,身子不自覺的往前傾,手也握到了自己腰間的佩劍上。
場上的形勢,似乎就要一觸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