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慣性失憶

  路遙欣慰的撫著衛佑一小小的身子，對衛父、衛母露出尷尬的笑容，她剛剛居然失態的抱著他們痛哭。

  衛母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衛父雖然沒笑，但神情也沒之前那麼冷了，就像都被她的淚水沖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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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張媽關心的詢問。

  路遙吸吸鼻子。「就是做了一個不愉快的夢，我是怎麼回來的？」

  「主人送您回來的，聽主人說，你在醫院昏倒了，不過醫生診斷，你可能是因為頭部有受到輕微撞擊的關係，並無大礙！」

  輕微撞擊？那不就是，她今天碰了總裁辦公桌的那一下！

  「哪個醫生給我診斷的？」

  「主人說，如果你問起，就說是李推浪李醫生千叮嚀萬囑咐，為你診斷的是他，讓你安心休息！」張媽如實回答，到現在還能感覺到，主人說這話時，散發出的不悅，主人是吃醋了吧！

  「那衛靖然，人去哪呢？」

  「蔣小姐，情緒不太好，所以主人」

  「我知道了！」沒等張媽說完，路遙便打斷了。「我還有點累，想休息」

  「佑一，跟爺爺奶奶去玩！」衛母主動伸手抱衛佑一。

  衛佑一依依不捨的鬆開路遙。「媽咪，你好好休息！」懂事道。

  「嗯！」路遙微笑的目送他們離開。

  啪嗒！

  門合上，路遙笑容消失，整個人窩入床鋪中，蜷縮的環抱住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突然昏倒，不是因為今天碰到了頭，最多那只是一個誘因而已。

  兩年來，每次突然昏倒，那個夢出現，過不了幾天，她就會忘記一切，重新來過，過去一直都是如此！

  她可以保有全部的兩年記憶，只有這幾天而已！

  這一次，她又會在哪天醒來，記憶變為空白的呢？

  至少讓她幫衛靖然過完生日，再失去吧，要不她就吃不到他親手包的餃子了！

  呵呵，在她需要他陪伴的時候，他沒有蹤影，還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她還想著他的生日，真是太傻了！

  自己一個人，面對未知，好孤單，好害怕！

  路遙緊緊環抱著自己泛冷的身子。

  南臨，你為什麼也不出現，難道你也拋棄我了嗎？心，被害怕、孤單、傷悲慢慢吞噬啃咬著

  路遙一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發現背後的門開啟了一條門縫，幾雙眼睛關心的注視著她。

  門縫緩緩合上！

  門外，衛父、衛母四人湊在一起。

  「那孩子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衛母隱隱擔憂。

  「很像受到什麼打擊了」衛父呢喃。

  衛佑一擔憂不已的看向緊閉的門扉，不滿咕噥。「真是的，在這個時候，爹地還不見人影！」

  張媽匆匆往樓下衝去。「我給主人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衛靖然，在仔細聽過情況之後，只簡單交代了一句。「她沒事了就好，我晚點回去！」便掛斷了電話，回身，面對上蔣思琪依賴的雙眸。「我不走！」他安撫的揉著她頭頂。「安心休息吧！」

  蔣思琪張開雙臂擁抱住他。「大哥，我只有你了！」

  衛靖然不動聲色。「你還有你的表哥！」

  蔣思琪擁抱的他更緊。「他們跟你不一樣！暫時的也好，留在我身邊！」

  衛靖然沉默不語，哄小孩子般的拍撫著她後背。

  一夜無眠到天亮，路遙頂著亂七八糟的頭髮，走下了樓。「爸、媽、佑一、張媽早！」

  四人仰臉看去，驚訝的張大嘴，她怎麼比昨天看上去還要憔悴！

  「夫人，你一夜沒合眼嗎？」張媽上前攙扶住她，走到沙發前落坐。

  「腦子亂糟糟的，睡不著！」路遙眨著乾澀的雙眼。

  「夫人怎麼不叫我，我也好給夫人準備杯牛奶，安神，好睡覺啊！」

  路遙搖搖頭。「衛靖然呢？有回來嗎？」

  「沒有」

  一夜未歸！

  路遙站起。「我去上班了！」

  她就打算以這副尊容去上班？那怎麼行？會嚇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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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不舒服，就要休息！」衛母責怪！

  衛父直接一言不發的按著路遙肩頭，強制她坐下。「張媽，端牛奶過來。你喝了，去睡覺！」直接命令，純男性的不迂迴關照法！

  路遙感動的看著兩老。「爸、媽，我沒事！總裁沒了，這麼大的事，公司不見亂成什麼樣了，我必須去看看！」

  「不想公司更亂，你還是在家呆著吧！」意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幾人齊齊看去，衛佑一反應最快，躲到了路遙背後。

  「葛秀蘭」路遙抱著衛佑一，坐到沙發上，她腦袋實在嗡嗡作響的很痛。

  「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葛秀蘭看著她憔悴的樣子，很是驚訝！

  「甭管我，你剛剛的意思是」

  「伯父、伯母！」葛秀蘭先與衛父、衛母打招呼，再道。 「總裁的女兒蔣思琪下了封殺令，不容許你踏入公司，現在公司上下傳得沸沸揚揚，都說總裁的死，你是間接原因！」她自行落坐在路遙對面的沙發上，看了看在路遙懷中的衛佑一，壓抑的輕咳了兩聲。

  路遙垂眼。「衛靖然怎麼說？」

  「他沒發表任何態度，咳咳他現在在公司的情況，也不太妙，所以，你不出現，就是幫忙了！」葛秀蘭滿臉認真。

  「我知道了」

  葛秀蘭站起身。「我的話帶到了，我就先走了，咳咳」

  「你感冒了，秀蘭？」衛母關心的問。

  葛秀蘭微笑。「沒事，伯母，就是有點累了，我先走了，伯父！」

  「恩，路上注意安全！」

  葛秀蘭點點頭，轉身向外走。

  「衛靖然那裡，就拜託你多幫忙了！」路遙低低的聲音響起。

  葛秀蘭腳步頓了頓。「你放心吧！」

  路遙靜靜的坐著，公司，她幫不上任何忙，她還能做什麼？

  醫院！

  南臨一定有辦法！

  路遙放下佑一，站起身來，拍了拍臉頰，整理了一下頭髮，接過張媽遞來的牛奶，一口氣灌下。「我出去了，很快回來！」

  誰也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跑沒了影！

  路遙跑出了家門，才發現外面飄著細如牛毛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