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2025-01-11 04:56:05
作者: 陌阱
簡行方快走出練武場的時候,又想起什麼的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仍坐在地上的歐陽敖塵說道。「你要看看問蝶的心在哪裡!」說完,轉身繼續往前在去。
問蝶的心在哪裡?聽到簡行方說的,歐陽敖塵怔了怔,本打算起身的動作,也定在了那裡。他屈起一膝,低垂著頭,沉思著簡行方說的話。
簡行方回到南火鳳房中的時候,她已自行起身,正站著執筆寫著什麼。
「怎麼起來了?」他走到她身邊看她在寫什麼。「是藥方嗎?」昨天的藥還有,怎麼還寫藥方?
「恩!」南火鳳沒抬頭,左手撐著的身子再俯低一點,右手稍嫌費力的寫著。
「我來幫你寫,你說!」簡行方提議道,她手臂受傷,寫東西這種事還是他來比較好。
南火鳳搖頭拒絕。「馬上就寫好了。」嗓音乾澀而沙啞,是一夜發燒的結果。
簡行方往她後方站了站,給她提供著無時的依靠。
南火鳳落下最後一筆,左手撐起無力的身子,簡行方扶住她雙肩。「幫我去抓藥!」她的聲音有氣無力。
「好,你先去床上休息!」簡行方扶著她回到床上,從旁邊水盆拿來布巾拭著她蒼白、布滿冷汗的臉。「你又發燒了?」探手摸摸她的額頭,並沒有燙的感覺啊!
緩慢搖了下頭。「沒發燒,是傷口!」
簡行方為她拭汗的手停了下來。「傷口在痛?」要不怎麼滿頭都是冷汗,關心的看一眼她的右手臂,當眼光轉到她的右手臂上便再也轉不開。
眼睛震驚的睜大。「怎麼又流血了?」血滲透她的衣袖正一點一點的擴展開來,順著她的手臂快速延流到她身下的被褥上。
南火鳳淡淡撇一眼自己的右手臂,不在意道:「沒事!去幫我抓藥吧,熬煮方法那張紙上面都有!」指了指桌上的紙。「有幾味藥,可能要費點時間才找得到。」
簡行方蹙緊眉頭。「血流成這樣,還能沒事?」對她的不在意感到不滿。「我先幫你止血!」轉身滿屋找著繃帶。
「我……」看著他滿屋來回翻找。「我現在流的血,你要怎麼處理我不會管。」
簡行方翻找的動作頓了頓,又繼續。「你是什麼意思?」
南火鳳勉力支起自己的身子。「你不是想救朱姑娘嗎?」頭虛弱的靠在床柱上。「一茶杯血分為三天飲用,三天後毒即使不能完全解,但也不會再有毒發的可能性!」
簡行方大踏步的回到床前,陰沉著臉。「你是讓我拿個杯子接著你如泉涌的鮮血,而不管你的死活?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嗓音也陰沉了下來。
他雖然生氣,手中的動作可沒停。他並沒有找到太多繃帶,只能找其他替代品,脫下身上衣服,雙手使力把衣服撕成一塊塊的破布。不知情的人,聽見他陰沉的聲音,加上看見他發狠的動作,肯定不認為他是要給人療傷,而是氣得不輕,撕衣而泄憤。
南火鳳瞟一眼他看似發狠撕衣的動作,閉上酸軟疲憊的眼睛。「我沒那個意思,而是就事論事。」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這麼做!」她當他是那麼沒有良心人嗎?繼續脫下中衣,找來剪刀,剪開一道道小口子,雙手再使力撕成一條條的布條。
「而且,她是我的誰啊?說得難聽點,她死了都不關我的事!」她們兩人對他孰輕孰重他可是分得很清楚的,朱玉環死了,他最多感到抱歉沒幫到她,可是如果是南火鳳他連想都不敢想。
南火鳳蒼白的臉上露出好笑的笑容。「不至於吧!」看來他是氣暈頭了,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至不至於我現在不想管,你沒事才是最重要的!」彎身小心從她右臂肩膀處剪開衣袖,剪刀再從手臂里側慢慢剪開。
對他的動作南火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的瞄一下,放任不管的任由他去處置。「別意氣用事,這是我唯一給你的機會!」這情況還真好笑,往次都是他死纏活賴,這次卻是她在勸他。
簡行方動作輕柔的緩慢扯下她的衣袖,看到她的傷口倒抽一口氣。「這是刀傷?」可會不會太寬了?
南火鳳終於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臂。「是刀傷沒錯!」
簡行皺著眉,拿起剛撕好的破布擦拭著她的傷口。「這是什麼刀傷,這麼寬的傷口?」
沒有回答他關心她傷口的問題,反而抓住他忙碌的手。「你現在只是生氣,可以後你會後悔的?」
簡行方怒目相對,大聲道:「我是生氣,氣你這個堂堂醫仙的傳人,為什麼不能先照顧好自己,再去擔心別人?還有,後悔也是我家的事,你給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南火鳳也忍不住火氣上串。「你以為我想管嗎?我明明可以做到冷眼相待,還不是因為你眼中的不忍心,而我又不想讓你認為我……」說到底只是因為他。
「讓我以為什麼?」她未說完的後半句是什麼?
吞下那句類似在乎他的話,抿抿唇。「沒什麼,敢緊拿茶杯來!」南火鳳沒好氣叫道。
「不要!」簡行方回吼回去,拿開她的手,動作輕柔的繼續處理傷口。
「你……」南火鳳氣怒瞪眼。「隨便你!」說完即閉上眼,賭氣不看他!
簡行方看了她氣悶的臉一眼,轉回頭默默無語的為她處理傷口。
在他們兩人生氣對吼的時候都沒發現,有一條身影急忙跑來,又鬼鬼祟祟的離開。
言問蝶起床之就後直奔南火鳳的居所,連往常伺候少爺梳洗的工作都交代給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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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手敲了敲門,門開啟後,看到來應門的簡行方,她驚訝的瞠大眼,上下打量著上身赤裸的他。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簡行方就一把她拉了進去。「快,快,快,問蝶,你看著火兒,我去抓藥!」簡行方急急忙忙道。
言問蝶一進到屋中,就看到一室的凌亂,也終於明白簡行方怎麼赤裸著上身。他的衣服都成了破布,沾著血跡散落在床前地上。而南火鳳則靠在床頭,正疲憊閉著雙眼,整個右臂纏滿厚厚的布條。
就一把被奔到床前,查看南火鳳的狀況。「又出血了是不是?」
南火鳳聽到她聲音,睜開眼睛,露出虛弱微笑。「問蝶,你來了!」
言問蝶心疼的看著她孱弱的樣子。「都是因為我們你才會變成這樣,你明明可以不管我們的,反正我們都有吃解藥。」說著眼中蓄滿淚水。
輕牽嘴角。「別哭,當時那是直覺反應啊,我根本沒想到其它的!」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她想她還是會這麼做的。
伸手抹去要滑出眼眶的淚水。「下次你可不能再這樣了……」哽咽一下。「你要好起來,千萬不能有事啊!」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換藥的時候看著她那寬且深的傷口,她就忍不住擔心,而且傷口即使上著藥,也會時不時的滲出血來!
「傻丫頭,哭啥呢?我還沒死呢!」南火鳳想抬手拭去她臉上淚水,可是她站立著,她的手夠不到她的臉。
「呸呸呸!」言問蝶連呸三聲。「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你這是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呢!」瞪眼警告她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無辜道:「那你就不要再哭了啊!」
言問蝶用力抹去臉上淚水。「好,我不哭,你一定不會有事」簡大哥也不會容許她有什麼差池的。「我扶你躺下!」
「恩!」她又好想睡!
言問蝶剛扶南火鳳躺下,簡行方換好衣服又跑回了南火鳳房中。「我去抓藥了,問蝶,有什麼不對,馬上先請別的大夫來!」交代完,就如一股風似的消失在房中。
言問蝶眨了眨眼,合上正想應是的嘴巴,轉頭看了看已經合上雙眼的南火鳳,猶豫的叫了一聲。「火鳳。」
南火鳳沒有睜開眼,只應了一聲。「恩?」
「我聽少爺說,你」欲言又止。「你可以救表小姐是嗎?」她也覺得正在火鳳受傷的時候問她這個問題很不合適,可是少爺交代,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等待,人命關天,她不得不問。
微微睜開一點眼縫。「是你家少爺讓你來勸說我的?」抵擋著睡意,不讓自己現在睡著。
果然,她與簡行方模凌兩可的對話還是讓歐陽敖塵察覺到了不對勁,她還一直在想歐陽敖塵會什麼時候來勸說他,倒沒想到他會先支派問蝶來勸說他,倒很會找她的軟肋。那麼簡行方肯定也已經被他支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