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2025-01-11 04:55:19
作者: 陌阱
當然!真是給他喝的!簡行方嚇白了一張臉,他會吐,他一定會吐!
耳邊傳來他更大聲的恐懼吞咽聲,以及一臉想奪門而出的樣子。「不是。」南火鳳大喘氣的補上後一句!
「咦?」不是給他喝,那是誰那麼倒霉要喝?暗自竊喜著,管他是哪個倒霉鬼!
「看你樣子很失望啊!我再調一份能喝的給你!」她促挾道。
頭搖得像撥浪鼓。「謝謝,不用。」他沒那福氣享用。「這碗是要給哪位幸運的人?」
伸起一指指向前。「你啊!」
差點驚得摔下床。「你不是說不是給我喝的!」他抗議道。
眼中閃爍笑意,一聳肩。「我又沒說是給你喝的!」
不是給他喝?「往身上抹?」瞄一眼那碗噁心的東西,馬上轉來目光,往身上抹也有點太稀了吧!
搖頭。「不是!」
「那是?」不喝不抹,那怎麼用?
南火鳳揭曉答案「放入洗澡水中,給你泡澡!」
泡澡?那還算可以接受,別讓他喝就行。
一碗墨綠色的藥汁全部倒入一大桶洗澡水中,在藥汁接觸到熱水時,激起如沸騰開水般的水泡。
「拿去!」南火鳳指間夾著一枚黑紅色藥丸遞予他。「咬碎再咽下!」
依她之言,簡行方接過藥丸,嚼碎吞入腹中!
南火鳳找了一塊長布,抖開,飛躍上屋樑,把長布上的兩頭系在樑上。長布垂下,把浴桶與外面隔成兩個空間,而浴桶就在靠近床的位置旁。
「你先入浴,自己可以吧?」
「可以,睡了一天,體力已經恢復好多了!」簡行方挪腿下床。
「恩,你先自己泡兩刻鐘,我」臉上不自覺染上兩朵紅雲。「一刻鐘後進來為你運功催化藥力。」
簡行方貪看著她臉上的紅雲。「我剛吃下去的那顆?」她真是越來越有小女人的姿態了。
「是,你你入浴吧!」說完轉身退到了長布的另一端,在桌旁背對著身後的長布坐下。
她是名醫者,治病救人是不分男女的,即使現在要她救治一個赤身luo體的男人,她也得盡醫者的本分,為其診治。她告訴自己他是個病人,可是她卻做不到不在意,只是為入浴的他運功療傷,臉上就不自覺的發熱。
她要冷靜冷靜,不要在意,為病人療傷時,而不能做到冷靜,是醫者最大的禁忌。
身後傳來他寬衣解帶,浴桶水花四濺的聲音。南火鳳臉上的熱潮還是沒有完全褪去,這可是她第一次與一個沐浴中的男人共處一室。
簡行方舒服的伸臂掛在浴桶兩邊,感覺溫水熨帖著四肢百骸。
水中有點的藥草味,而原本在加入藥汁像沸騰開水的水泡,也已慢慢消失無蹤,與浴桶中的水融為一體,滋養著他的皮膚。
披著一片墨色長髮的頭,歪向了長布另一邊的南火鳳。「現在有時間可以聊聊了嗎?」
背對著他的身影,僵了一下,還是轉過身來,與他隔著長布對視。「可以。」她知道他想知道的是什麼。
「你的手腕好多了嗎?」昨天上過藥,也不知她傷口恢復的怎麼樣了!
抬起手腕來回活動著。「已經沒事了!」這點小傷,比起他受的傷,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知道了,不要再動了。」皺眉看著她的動作,她這樣動都不會感覺到疼嗎?昨天才受的傷,也不怕傷口崩裂。
停下轉手腕的動作。「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血」
「關於你的血,等會再說,你去拿藥箱來,我現在幫你上藥。」今天跑出去將近一天,還跑到山上採藥,她的傷口說不定現在已經崩開了。
他不放心的想檢查她的傷口,完全沒想到,他現在是在浴桶中,人家一個姑娘家會不好意思。
瞪大眼。「晚晚點再上藥,也不遲!」有沒有搞錯,怎麼可以現在給她上藥啊!
「什麼晚點,就現在!」這種事還能往後推嗎?她這個大夫只會說別人,怎麼不先照顧好自己!
「可可可是」南火鳳說的吞吞吐吐。饒了她吧,再怎麼說她也還是一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怎麼好意思去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面前讓他為她上藥呢?
簡行方疑惑她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平時她最煩別人有話不痛快說,磨磨唧唧的麻煩,怎麼她自己犯她最討厭的毛病。
「可是什麼?」
「你你你在沐浴」整張臉都憋紅了。臉紅一半是因為不好意思,另一半是因為覺得丟臉。作為一個大夫,卻要對著病人說出類似害羞的話,真是丟臉。幸好隔著一面長布,他看不到她臉紅的樣子。
剛開始他不解,他沐浴跟她上藥有什麼關係?仔細一想,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在不好意思。
不禁失笑。「你過會幫我運功療傷,不是還得進來?」再說她是個大夫哎!「我現在是你的病患。」言下之意是她可以不把他當做男人看。
在他們茂榮國從醫的女大夫也不在少數,誰的醫術好,就去誰那裡看病。從不分男女大夫,而即使是女大夫也從來都是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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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南火鳳還是為難的蹙眉。「可是你不一樣。」後一句她低聲自語。是不一樣,其他男性,她可以當做病患對待,可是對他,她卻不能一視同仁。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最後一句,她幾乎是含在嘴裡說的,他有再好的耳力,也聽不見她說的是什麼。
「沒什麼,總之現在還不用給我上藥,等你沐浴完再說。」
簡行方轉身面對她,雙臂交迭放在桶沿,頭枕在交迭的雙臂上,一頭墨發也隨之垂掛在他雙臂兩邊。
「你一會兒不是還得進來?」既然如此,現在進來一次,過會再進來一次,還不是都一樣。
「一會兒是一會兒的,那是必要工作。」
無奈嘆一口氣。「這樣吧,你人不用進來,只把手遞進來總可以了吧?」他退讓一步,誰讓他是真的想馬上看看她手腕上傷口的情況!
「這」南火鳳只猶豫了一下。「好吧!」
「快去取藥!」她要是還不答應,他可就打算起身穿衣,先為她上藥了!
南火鳳去她居住的房間折返一趟,帶來了需要的傷藥和繃帶。
捲起長布一部分下擺,把受傷的手腕遞了進去,另一隻準備要遞送他要求的物品。
輕緩解著她手腕上的繃帶。「你很少直接醫治男病患嗎?」一個女大夫對男病患不好意思,一般都是接觸的男病患比較少。
「也不是,只是直接接觸的少!」她學醫以來,不論男女她從不會明目張胆的為其看病,頂多暗中醫治。她不想有人要記得感激她,因為這些感激終有一天會變成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刺傷她。
在多次的教訓後,她已經學乖了。不會與任何人有牽扯,是對自己一種最好的保護。他是她這些年來的唯一一次例外,而她也做好了對這次例外會帶給她深深傷害的準備。
直接接觸少?是因為她從不在人前幫助人的原因嗎?他是想直接問她為什麼總是要這麼做,但他也感覺的到,現在還不是時候,即使問了,她也不會回答!
瞪眼看著她手腕上的狼藉,一股怒氣升起。「傷口裂開你都感覺不到疼嗎?」怒氣沖沖的對著她咆哮。
她還沒來得及回嘴,簡行方生氣的聲音已質問著她。「你是不是大夫啊?只知道管著別人,你可不可以先管好你自己。」他也就碰到她不愛惜自己的事才會火氣茂盛。
「酒拿來,還有繃帶!」生氣歸生氣,該做的處理,還是得他親自來。
南火鳳沒有反駁的依言送上酒和繃帶,他說的對,她這個大夫是不稱職,但不是指對她自己,而是對他。
「嘶」倒抽一口氣,專注於自己思緒的南火鳳,對突然傳來的刺疼發出痛呼聲。
「我弄痛你了?」簡行方停下為她清理傷口的動作,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怒火之下手勁太重了!
「沒有!」是她走神了,才會對這點痛,發出痛呼聲。
即使她說沒有,簡行方還是放輕了手上的動作。「你救中劇毒之人,非用這種方法嗎?」要是她碰到的人中劇毒,她都要劃上幾刀餵血,她又有多少血能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