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章 黑魔法

  2007年2月20日

  紐約市曼哈頓區的第五大道645號

  這裡有一個宏偉的建築，叫作NBA總部大樓（NBA Headquarters Building），它是NBA聯盟的主要行政和運營中心。NBA總部大樓還設有NBA聯盟的行政辦公室、球員工會、NBA媒體公司、NBA國際等機構。

  可以說，這裡就是NBA聯盟的「老巢」。

  由路易發起的，面向全國媒體的新聞發布會，以及凱爾特人就近幾場比賽的嚴重不公判罰的上訴也將在這裡進行。

  除了路易之外，凱爾特人籃球運營部的諸位高管也將出席，像球隊的小老闆同時又是球隊運營部總裁的派屈克·尤因、副總裁兼總經理拉里·伯德、副總裁兼銷售部總監喬·杜馬斯、營銷部門總管塔拉·貝克∞（Tara Beck）、財務總監莉婭·戴維斯（Leah Davis）、人事總監凱莉·詹姆斯（Keller James）...可以看到，除了主管籃球業務的，凱爾特人管理層的其他部門總管幾乎都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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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路易前幾年定下的「性別平等與多元化」策略的結果。

  在新聞發布會開始前，路易調侃尤因：「派翠克，你怎麼看待你組建出了一支無黑隊？」

  「我什麼都不知道！」尤因不滿道，「何況我們隊裡又不是沒有黑人，只是受傷了而已，這也能怪我嗎？」

  這時，營銷部門的總監塔克·貝拉用極粗的嗓子調侃道：「老闆可能是覺得你沒有防患於未然。」

  她的聲音讓尤因汗毛倒立。

  其實尤因真不喜歡路易當初推行的那個計劃，不僅讓運營部門陰氣變重，還帶來了許多妖魔鬼怪，比如這個帶把的「女人」——塔拉·貝克

  她是一個生理上為男性，但性別認同為女性的L***。

  尤因並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男人喜歡女人還要弄得這麼複雜的名義，他對此不能理解，但他也認可塔拉的專業能力。自從塔拉接管了凱爾特人的營銷部門，凱爾特人的營銷工作越做越好，球迷基數穩定增加的同時，還得到了一大堆特殊群體的支持。

  之後，被認為是斯特恩接班人的NBA聯盟副總裁林恩·加西亞出席新聞發布會。

  這場對NBA影響深遠的新聞發布會由凱爾特人的公關部門總管麥可·卡特首先向聯盟提出質疑。

  凱爾特人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麼過去四場比賽的判罰可以偏到那種程度？

  然後，卡特用政治家般的煽動力講述了凱爾特人的平權歷史，有力地論證為什麼凱爾特人不會出現種族主義。

  卡特說完後，林恩·加西亞表示：「凱爾特人的訴求我們已經知曉，我們的工作人員會仔細復盤過去四場比賽的判罰，在新聞發布會結束時，我們將會給出處理結果。」

  「現在，各位媒體朋友可以開始提問了。」

  來自《紐約時報》的大衛·布魯克斯（David Brooks）向路易發出提問：「凱爾特人是否考慮過簽下幾名黑人球員來增加隊內的種族多樣性？」

  路易和時報打過多年交道，但這個布魯克斯卻很面生。

  可以肯定，他涉獵的絕不是體育。

  「不能。」路易解釋道，「根據聯盟在2005年夏天推出的『114』規則，每支NBA球隊可以在賽季開始前決定是否將大名單上的球員突破15人限制。一旦突破，即視為啟用114規則。凡是啟用該規則的球隊在賽季結束之前不能簽下任何一名自由球員。」

  布魯克斯隨即看向林恩·加西亞：「聯盟是否會對凱爾特人網開一面，讓他們可以臨時簽下一兩名自由球員來增加大名單上的種族多樣性？」

  加西亞搖頭道：「規則並不是由聯盟一言而決的，這是全聯盟一起決定的事。我們不能為了凱爾特人開此先例。」

  之後，幾個NBA圈子裡的記者問了幾個籃球問題。

  然後，一個名叫馬克·馬澤蒂（Mark Mazzetti）的記者向路易提出了極其尖銳的問題：「路教練，自您重返波士頓以來，凱爾特人的黑人球員日益減少，這是偶然嗎？直到您再次擔任球隊主帥，隊內僅剩下兩名可以使用的黑人球員，這也是偶然嗎？伊賽亞·托馬斯曾在電視節目中表示你對他使用過'N'字種族主義詞彙，你對此有何表示？」

  路易目光銳利地看著馬澤蒂——這個人的名字他聽過，專攻領域是國家安全，同時還是個作家，拿過普立茲獎，沒想到竟然也會蹭凱爾特人的熱度。

  「不好意思，我沒聽懂你的問題，你說我治下的凱爾特人隊黑人球員越來越少，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解釋一下。」

  馬澤蒂緩緩地說道：「您是基於公平和球隊需求來選擇現有的球員，還是以膚色來甄別球員？」

  路易冷笑了一下，連這種問題都有嗎？

  「公平與球隊需求？」路易說，「在我回到波士頓之前，凱爾特人已經處於谷底，連年排名墊底，球市蕭條，球迷避之不及。在我回到波士頓的第一年，我們就打進了季後賽，之後的四年裡三次打到東部決賽，一次奪冠，靠的就是這批球員。馬澤蒂先生，你覺得體育世界裡最實際的事情是什麼？」

  「是勝利，馬澤蒂先生，勝利即是最實際，最符合球隊需求與公平的事，這幫球員不僅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也證明了我和同事的眼光。」路易反問道，「馬澤蒂先生，以凱爾特人取得的成績，你說我們是不是基於公平和從實際出發的準則來挑選的球員？」

  在事實面前，馬澤蒂無法繼續糾纏，於是他轉向了那最後一個問題，「關於伊賽亞·托馬斯...」

  「伊賽亞·托馬斯？這個人有什麼好說的嗎？」路易諷刺地笑問，「在座的各位，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能保證身邊的同事都對自己完全滿意？我從1978年進入職業籃球，距今已經快30年了，除了伊賽亞·托馬斯，還有誰覺得我是個種族主義者？」

  馬澤蒂看向路易身旁的尤因，「派屈克·尤因曾在《當花園是伊甸園》這本書里...」

  「別跟我提那本書！」尤因替路易開口了，「我可以這麼說，（手指路易）沒有這個男人就沒有今天的我，我對他感激不盡，這不是一本書，一些謠言和一幫喜歡搬弄是非的小人可以改變的！」

  有個偉人說過，真理越辯越明。

  新聞發布會越是進行，路易和凱爾特人所謂的種族主義的指責就越是不可信。

  越來越多的記者站起來提問，但像馬澤蒂那樣挑事的似乎沒有了。

  不過，路易相信這幫人里肯定還有幾個人準備等到最後再來提問。

  所以他面色輕鬆地回答各種問題，耐心地等待著。

  大約在半小時後，一個掛著「黑人驕傲」狗牌的黑人記者傑森·斯坦頓（Jason Stanton）起身問道：「路教練和凱爾特人也許不是種族主義者，但波士頓的保守主義和隔離主義對凱爾特人影響無疑持續到了今天...（他說了大堆波士頓和凱爾特人保守和偏向白人得到案例）今天，凱爾特人隊內沒有黑人球員的事實已經成立，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為了破除這種落後的保守主義和隔離主義，凱爾特人是否有破除這些舊例的計劃？」

  「傑森，你的話只對了一半。波士頓確實保守，城內有大量的守舊人士，但是，凱爾特人不一樣。」路易問道，「你來自『黑人驕傲』報社，我想請問，你們報社有幾位女記者和女作家？」

  斯坦頓猶豫了下，「我不確定，但至少有20%。」

  「你們自認為這樣就足夠保守和開放了嗎？」

  斯坦頓狐疑地看著路易。

  路易冷笑道：「你口中保守又封閉的凱爾特人籃球運營部門內有超過五成的女性職員，就我身邊的這些工作人員，她們都是球隊各部門的主管，是新時代的優秀女性，論能力絕不在那些自詡精英的男士之下，但在其他公司並沒有得到賞識。」

  「這就是你們口中那個保守又封閉的凱爾特人，雖然我們有50%的女員工，但我們依然保守。」

  斯坦頓無言以對。

  路易卻繼續說道：「除此之外，諸位是否關注過哪些更需要人們提起重視的弱勢群體？」

  現場沉默了。

  他們不知道路易準備做什麼。

  路易則看向自己的營銷部門總管羅拉·貝克，「羅拉，請你介紹一下自己。」

  隨後，完全女人打扮的貝克一張嘴，讓一些本來對她有那麼一點興趣的記者們紛紛放棄了：「我叫羅拉·貝克，作為一個L***，我以前經常遭受歧視和打壓。我曾經在一家公司工作，我的同事們不僅歧視我的性別認同，還經常嘲笑我的性取向。他們會在我面前討論關於L***的貶低言論，讓我感到非常受傷。

  這種歧視和打壓使我感到沮喪和無助。我曾試圖努力表現自己的能力，但是他們仍然認為我的性別認同和性取向是不正常的，幸運的是，我得到了凱爾特人的工作機會。在這裡，我的同事們非常支持和認可我的性別認同和性取向。他們欣賞我作為一個人的能力和貢獻，而不是基於我的性別認同和性取向來評價我。在這裡，我感到自己可以真正地表達自己，而不必擔心歧視和打壓。

  凱爾特人給了我新的希望和機會，我可以在一個更加包容和尊重的環境中工作和生活。我相信，只要我們不斷努力，我們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找到接受和認可自己的地方，我們不應該受到任何形式的歧視和打壓。」

  現場鴉雀無聲。

  路易突然發現，這根本不是武藤遊戲召喚出黑魔導師，而是他湊齊了艾克佐迪亞五張牌直接鎖定勝局。

  「謝謝你，羅拉。」路易隨即看向現場的記者，大聲說道，「我們有50%的女員工和20%的LBGT員工，球隊裡除了美國人之外，還有中國人、希臘人、喬治亞人、俄羅斯人、波多黎各人、墨西哥人、阿根廷人、西班牙人。凱爾特人不僅是NBA歷史上在平權方面做得最出色的球隊，也是體育史上最多元，最包容的球隊。無論如何，我們誓不接受一切關於種族主義的指責，為此，我們將使用一切手段維護俱樂部的聲譽！這就是我們今天坐在這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