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太后的訓話

  涵妃已經候了有小半個時辰了，太后召她來，結果到了卻說太后已經睡著了，讓她等著。

  就這麼幹站著，連口水都沒有，她心知，太后這是不痛快，拿她撒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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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敢說話，就這樣默默的站著，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終於裡面的嬤嬤傳話，說太后醒了，讓進去。

  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腿，她知道，考驗才剛剛開始。

  進去的時候，太后正倚著碎花墊兒品著雪梨羹，見她進來，眼皮都不抬一下，慢條斯理的。

  「涵兒見過姑母。」她上前行禮，言語間倒甚是乖巧。

  太后聞言冷笑，「你倒知哀家是你的姑母？哀家以為，你現在眼裡只有皇上，沒有哀家了呢！」

  「姑母切莫怒，涵兒怎敢！若不是姑母的提攜，涵兒今日也不會站在這裡！」涵妃輕聲的說。

  聽到她念及舊事，又還算聽話，太后的怒火總算是稍稍消了點，「嗯」一聲，「你若當真這麼想，那就最好不過了！」

  涵妃垂首默默，知道今日是訓話來了，所以也不多說，只聽著便好。

  「哀家問你，十六皇子是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太后乜眼看她，淡淡的問。

  怔了怔，她點頭道，「是！」

  「可是你親自教導？」太后接著問。

  她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今天叫她來，難道跟十六有什麼關係嗎？

  不過也來不及多想，頷首道，「是！是不是十六他闖什麼禍了，十六年紀尚小，太后不要……」

  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后打斷了。

  一揚手，太后示意身邊兒的人退出去，坐直身體看著她道，「素涵，哀家在氏族中最看好的就是你，特意接了你入宮來，欽點你做了這涵妃。夜帝無所出，哀家又親自挑選了這十六交給你，如今也有幾年了吧，可你自己怎麼就這麼不爭氣？！」

  「姑母，涵兒惶恐！」被莫名其妙訓斥了一通，其實涵妃還是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事，只能一個勁的認錯。

  「十六雖說是過繼給你，但是你也要上點心，得讓他什麼都聽你的，這會子孩子越來越大了，越發有自己的主張，以後還會由得你？！」她苦口婆心的說，「素涵，姑母是為了你好，這些都是為了你的將來鋪墊，姑母就算再享盡這榮華富貴，還有幾個年頭？你的日子還長，咱們家族的興旺，就要靠你持續下去！」

  訓斥完畢以後，就開始打親情牌。

  涵妃這才有點明白什麼，「太后，是不是十六衝撞您了？」

  「衝撞也罷了，怎的跟皇帝一個樣子，都被那狐狸精迷去了心智？為了一隻狐狸，連祖奶奶都敢頂撞，這傳出去，還不笑話？！」她是越想越氣不順，要不是這小鬼在裡面搗亂，也一早就把那礙眼的狐狸給除了。

  涵妃對於那件事一知半解，其中的詳情並不清楚，只知道個大概，卻不知十六也參與其中了。

  立刻跪了下來，「太后，涵兒代十六向您磕頭賠罪，十六還小，您就饒過他這次吧！」

  說著，一邊砰砰的磕起頭來！

  太后幽幽的嘆息一聲，「你且起來，哀家叫你來，並不是要降罪，只是提醒你一句，男人你已經看不住了，再看不住孩子，你以後，怎麼辦？」

  涵妃的臉瞬間漲的通紅，面色變得有些難看，咬著唇瓣道，「涵兒謹記太后的教誨！」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太后緩和了臉色招招手，「素涵，過來讓哀家好好的瞧一瞧！」

  涵妃站起身，走過去，被太后拉了一把，在軟榻畔坐下。

  托起她的下巴，太后深深的凝視著她，一張鵝蛋臉俏麗無比，水靈靈的眸子看著人猶如一汪春水，我見猶憐的臉。

  她嘆息一聲，「真是個美人胚子，怎麼就勾不住男人的心呢？」

  涵妃顯得很是尷尬，面色窘迫的很，「姑母，是涵兒無用！」

  「不是你沒用，是你不上心吧？」鬆開手，太后去端茶盞，「哀家知道，你的心裡，是不是還惦記著別人？」

  聞言，頓時涵妃惶恐起來，「太后……涵兒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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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這裡又沒別人，不用那麼著急。」太后擺了擺手，喝口茶潤潤唇，「你心裡，是不是還在怨哀家棒打鴛鴦來著？」

  輕輕搖了搖頭，涵妃垂首，「涵兒不怪任何人，這一切都是命數，有些事，註定是有緣無分的。再說了，太后也是為了涵兒好！」

  這句話終於讓太后滿意了，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能這麼想，那就再好不過了！你說的沒錯，這些都是命，哀家當年進宮是命，你現在，也是命！咱們賀蘭家族的命運，就靠我們延續下去，能夠承擔這種使命，你應該感到自豪！」

  「涵兒倍感榮幸，只是怕自己不能承擔，遠不如姑母做的好！」涵妃輕聲的說。

  太后看著她微微一笑，「傻孩子，何必這麼妄自菲薄，你以為，哀家一開始就什麼都會嗎？還不是一步步走過來的，你慢慢的，就會一步步的學會，然後，到了哀家這個年紀，就什麼都懂了！」

  看向太后，她的眸子裡有著複雜的光澤，一張臉帶著恬淡的笑意，不怒自威，只是眼角眉梢，終究掩不住歲月帶來的痕跡，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嗎？

  「涵兒一定會用心去學的！」她低聲的說。

  太后點了點頭，揚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素涵，你現在要比哀家過去好多了，哀家入宮的時候，可沒你現在這麼順暢，完全是自己一個人走出來的，你的路，哀家已經給你鋪好了，能不能走好，就看你了！」

  「謝太后！」涵妃應聲。

  「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最後仍然不忘叮嚀，「什麼兒女私情，等你幾十年後再看，都是一文不值的，最重要的，是把握好你自己的命運！」

  見涵妃只是垂首默不作聲，她嘆口氣，揮了揮手，「行了，哀家乏了，退下吧！好生照顧好十六皇子，別讓他再到處亂跑了！」

  「是！」涵妃應了一聲，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