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輩的過節
2024-05-08 05:19:27
作者: 孤央
唐冶沒有閒心跟他們廢話,直接了當的問道。
兩人已經被打的有些神志不清了,那個瘦子強撐著起來說道。
「奴才張田,實在是沒有害將軍的意思,只不過是為了幫他一把,這都是張富貴的差事啊,去哪家鋪子,都是他來定的。」
唐冶聽後,一把捏起張富貴的臉來。
「朕問你,你為何指定要去林木匠那裡定做木桶?」
「我、我……」
後者的眼睛裡顯然有些慌亂。
「皇上!」
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僕連滾帶爬的上前來說道。
「這個張富貴生性好賭,最近突然手頭十分的寬裕,不僅還清了外面的債,還多次來騷擾奴婢,讓奴婢跟了他,拿了許多的金銀來,當時奴婢就疑心這錢財估計不是什麼乾淨的來路。此時想來,必然是受了外面人的收買。」
唐冶回頭,面無表情的問他。
「是嗎?」
後者連連叩頭,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急吼吼的說道。
「皇上,是那個賤婢污衊奴才,奴才真的沒有啊!」
唐冶挑眉,點點頭,隨後朗聲道。
「給朕尋把匕首來。」
唐冶看著手裡的匕首,在月色下發出森然的寒光,起身圍著張富貴說道。
「知道凌遲麼?我會在你的身上一刀刀的把你的肉割下來,但是你卻不會死,朕會讓太醫用老參湯給你吊著命,據說,這種刑罰可以讓受刑的人,整整三天不死。」
唐冶看著地上抖得像是篩子一樣的張富貴,冷笑著蹲了下來。
「你說,三天三夜的折磨,你能受得了麼?」
「奴才說,奴才說!一個月前,鄭少府身邊的管家找到奴才,給了奴才一筆銀子,說只要讓奴才去林木匠那裡買一口木桶給老爺換上就行了。別的什麼都不用管。」
「奴才一時貪財,鬼迷心竅,就……就……」
「王八蛋!」
岳乾一腳把張富貴踹倒在一邊。
「我們父子對你一直很好,念在你父輩世代都在我們岳家做事,即便你偷奸耍滑也沒有將你趕出去,你竟然吃裡扒外,勾結外人來害我爹!」
「來人。」
唐冶冷聲吩咐道。
「把他的手剁了,讓府上的奴才都來圍觀。」
話音落下,沒有理會那人的哭求聲,徑直走進了正堂。
裡面,李冰清剛把完脈,起身給岳龍掖好被子的一角。
一回頭就看到了唐冶,緩步走上前來。
「怎麼樣?」
李冰清的臉色有些難看,黛眉微蹙開口道。
「岳將軍的毒不是一日之功,去也是慢慢去的的。好在將軍身體強健,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只是這身體是怕是大不如前了,會時常咳嗽,還會留下心悸氣短的毛病。」
「我父親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岳乾迫不及待的問道。
李冰清想了想,將手裡的一個寶藍色的匣子遞給了岳乾。
「此物乃是民女祖傳的藥方所製成的藥丸,對岳將軍的毒或許有奇效。少將軍可將藥丸分成四份,每日以黃酒煎服,四日後,或許應該就可以醒來了。」
岳乾急忙雙手接過匣子,打開來看,裡面躺著一枚手指大小的褐色藥丸。
「多謝姑娘的大恩大德!伺候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
李冰清服了服身子還禮,沒有多說什麼。
「啊!」
屋外忽然傳來一聲慘里的叫聲。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甲冑的侍衛就走了進來。
「回稟陛下,已經行刑完畢。」
唐冶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白氏見狀,連忙上前。
「妾身感謝陛下的大恩大德,陛下深夜來訪,又調遣城防營的官兵來為老爺主持公道,查明家賊,岳家上下,感念皇恩浩蕩!」
說著,白氏就要跪下去。
唐冶連忙拉住,沉聲道。
「夫人不必客氣,岳家上下對朕忠心耿耿,幽兒溫柔賢淑,深得朕心,這些都是夫人的功勞。」
說完,唐冶問道。
「夫人可知道,為何這下毒之人會忽然更換毒板,鋌而走險來要岳將軍的命麼?」
唐冶聽完剛才李冰清的分析之後,心裡也就大概有數了。
一個月前,那就是自己剛登基的時候。
岳幽為後,岳家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給岳龍下毒,倒是也正常。
可是這導致岳龍提前毒發的是那塊被更換的木板。
顯然,幕後之人是近些日子和岳家有過衝突的,不然是不會這麼突然下手。
畢竟這更換木板,也是十分兇險的事情。
要是一個不小心,只怕是會被抓住把柄,賠了夫人又折兵。
白氏扶著鬢角,眼睛轉了又轉,隨後忽然開口說道。
「我家老爺平日不怎麼愛與人交際,所以,能發生衝突的機會也少之又少。不過,妾身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倒是挺能惹事。」
「前些日子,郭家的那個小兒子,當街強搶民女,被犬子撞到。我這個兒子是急性子,幾句話說不聽,就直接上手把那女孩搶了過來,期間難免傷到了郭家的那位。」
「可事後,老爺也親自登了郭家的門道歉了,還帶了不少的禮賠罪。這……」
白氏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唐冶心裡卻有數了。
怪不得,這麼大的事情,不是一個小小的從四品少府就能夠有膽子、有能力來做的。
唐冶聽後沒有多說話,有囑咐了幾句白氏和岳乾之後,就帶著黃麟準備回宮了。
「恭送陛下。」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唐冶緩緩放下車簾,面色深沉。
馬車緩緩行駛。
唐冶等走出去了半天才問道。
「郭家的那個小兒子,似乎和岳乾嫌隙不淺啊。」
帘子外面,黃麟的聲音響起。
「回皇上,岳家和郭家向來不和,兩家的兒子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好情誼。不過到底沒有主事,平日裡也還好。但是自打去年兩家少爺似乎都看上了左諫議大夫家的嫡長女,左諫議大夫兩家都不敢得罪,這婚事就一直拖著,兩位少爺似乎也就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了。」
「還有這樁事。」
唐冶語氣複雜的說道,眼睛裡滿是算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