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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大結局十九更)

2024-05-08 05:20:57 作者: 西子情

  宴輕拉著凌畫早早回府,自然是因為傷勢好全,徹底解了禁,他可以為所欲為,不必再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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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讓他高興的是,從今以後,他就不用再吃藥了,無論是苦藥湯子,還是裹著糖皮的藥丸子,曾老頭說了,他都不用再吃了。

  宴輕還記得去年初夏時,凌畫帶他去棲雲山,曾老頭言之鑿鑿,他傷的慧根怕是要吃兩年的藥,到了今年秋,不過一年半,他就改口了,他說是多虧他受傷吃了那千年份雪蓮的功效,要宴輕說,他就是酒夠喝了,才改口的,很讓他懷疑這老頭大約從見他時就看他不大順眼,畢竟,他想喝酒還要求著凌畫,而他喝酒無需求,她就給他釀,多遭人嫉妒啊。

  管家早就得了宴輕的吩咐,見二人早早回來,眉眼都笑出了褶子,「小侯爺,少夫人,老奴已讓廚房準備了晚飯,您二人是先吃飯,還是先沐浴?」

  這話的言外之意,是晚飯還要不要吃?

  宴輕低咳一聲,「自然是先吃飯。」

  他還沒那麼急,讓自己和媳婦兒餓肚子。

  管家笑呵呵地應了一聲「好嘞」,便匆匆去了。這三個月來二人都是入夜後才從宮裡回來,如今這太陽還沒落山呢,時間尚早,是不必太急。最近因為兩個人晌午晚上都在宮裡吃,府里的廚子都閒下了。

  回到紫園,踏進門口,凌畫就愣了,看著滿目的紅色和喜字,她轉頭看向宴輕。怪不得管家笑的滿臉褶子,原來這院子裡準備了這個啊。

  宴輕摸摸鼻子,在她耳邊小聲說:「那日你我大婚,我心裡其實是十分想與你圓房的,但一是因為我吃著藥的緣故,二是你太累了,怎麼受得住?我也不敢,但心裡著實可惜的。所以……」

  在凌畫的眼神下,他輕嘆,「我們今日補上,怎能委屈了你?」

  凌畫笑,伸手勾住他脖子,笑吟吟地看著他,「哥哥,我才不覺得委屈呢,你不知道,當初被你發現我對你用了憫心草的手段後,你還願意娶我,我心裡高興死了,就沖你這張臉,就是茅草屋裡洞房花燭,我都不覺得委屈。」

  宴輕低笑,偏頭親她唇角,「該感謝我爹娘,將我生的好。」

  凌畫點頭,小聲說:「我們也生一個更好看的。」

  宴輕眨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沒說話。

  廚房動作很快,沒多大功夫,便將飯菜送到了紫園,緊接著,在二人吃完飯後,不用吩咐,便送了兩桶水來。

  凌畫想著管家可真是貼心,她歪頭笑著問宴輕,「哥哥,一起沐浴?」

  宴輕點點她額頭,聲音微啞,「別鬧,自己去洗。」

  他怕兩個人一起去沐浴,誰也不用洗了。

  凌畫笑著站起身,從柜子里拿了乾淨的衣裳,去了屏風後,宴輕也起身,找出乾淨的衣物,逕自去了隔壁的淨房。

  凌畫雖然心裡一直對宴輕挺有色心的,但到底是沒付諸真正行動過,所以,還是難免有些緊張的,她沐浴的有些久,直到水都涼了,才從屏風後出來。

  入眼,便是宴輕坐在桌前,提筆在寫著什麼,桌子上上散落了一大堆紅色帶著海棠香味的信箋。

  凌畫彎身,低頭撿起了一張,笑了起來。

  大婚上沒有的催妝詩,如今從他筆下一首首行雲流水寫出來,放眼望去,大約已寫了二三十首之多。

  而她撿起的這張,距離她屏風出口最近,上面寫著:仙女菱花鏡,海棠妝前影,雲紅織春色,秋水渡長歌。

  凌畫笑著又彎身撿起第二首,只見上面寫著:少年不知春意,素手翻轉千年,浮生織就一夢,醉臥月下花前。

  凌畫向前走了一步,又撿起第三張,只見上面寫著:紅燭燈下美人妝,翩下仙鑾滿室香,卻染胭脂春來早,芙蓉出水夜未央。

  凌畫彎身又撿起第四張,只見上面寫著:從前只知白玉蘭,而今方識桃花顏,好夢由來春覺早,廊橋幾許夢魂牽。

  凌畫又向前走了兩步,撿起第五張,只見上面寫著:鸞鳥下青雲,鍾情枕上人,良時不相負,紅塵共白首。

  凌畫又彎身撿起第六張,只見上面寫著:美人挽珠簾,來探庭院深,春情不嫌晚,錦被卻羞顏。

  凌畫又彎身撿起第七張,只見上面寫著:燈燭剪影夜深深,執筆催妝話文章,雲屏錦繡和風暖,鴛鴦被裡對成雙。

  凌畫剛又要彎身,桌旁伸出一隻手,將她攔住,伸手一拽,將她拽進了懷裡,凌畫抬眼去看,宴輕嘴角含笑,眉目如畫,蹭了蹭她的臉,聲音低柔,「不撿了,嗯?」

  凌畫眨眨眼睛,眼裡都是笑意,「哥哥,這些都是給我的嗎?」

  「嗯,都是給你的。」

  凌畫感慨,「我以前怎麼從來不知你這麼會誇人啊。」

  宴輕低笑,「如今知道了?」

  「嗯。」凌畫點頭,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筆,提筆在紅箋上寫了一句詩。

  「少年一捧清風艷,十里芝蘭醉華庭。」

  宴輕瞧著,挑了挑眉。

  凌畫將筆放下,「我初見哥哥,腦子裡便蹦出了這一句詩。未見哥哥前,我想我未來的夫君是什麼樣兒,要求也沒有那麼高,只比秦桓長的再好些,性子別那麼軟和跟面捏的似的,家世別那麼複雜,人簡單一點兒,就是我最好的想像了。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我見到了哥哥,終我整個少年時期腦子裡的所有想像,也未曾想到有你這樣好的,實屬求一捧清風,給了我一輪明月。」

  宴輕笑起來,重新拿起筆,抱著她,在她寫的那句詩旁,也加了一句詩。

  「棲雲山染海棠色,堪折一株畫催妝。」

  凌畫側過臉。

  宴輕放下筆,低頭吻她,聲音低喃,「那日等在棲雲山腳下,遠遠見你挑開車簾看我,我便也有一句詩蹦出來,聽著秦桓他們都夸棲雲山的海棠,我卻不能說出,比棲雲山海棠還美的,是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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