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結局（上）

  頓時，屋子裡只剩下李如曼、黎勝廷、趙照照三個人。

  兩個女人都是傷痕累累，特別是李如曼，因為長時間的束縛，她已經不能正常行走，雙手也不能活動自如。她踉蹌著後退了一步，靠在牆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照照依然在床的角落裡，瘦瘦的小身子微微縮著，像一隻可憐的小兔子。

  現在李如曼已經如願鬆了綁，她們現在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算著時間，許晉騰應該已經拿下嚴成亞了吧，他也許已經發現黎勝廷不在實驗樓內，應該會很快趕過來救她們的。

  她們要儘量拖延時間，拖到許晉騰帶人過來救她們的時刻……

  她看著黎勝廷那樣蹂躪他們如同螻蟻的神情，成就與報復感同時來襲，他整個人已經化身為修羅煉場的惡魔。

  只見他靜了一會兒，突然轉身拿起手機。

  照照面色突然一急，他拿手機做什麼？打電話給他爸爸？

  

  天啊！如果他現在打給過去，知道他父親出事，那麼——她和李如曼就會成為他手裡的最後的人質，用來威脅許晉騰！

  一想到這裡，照照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側身往床下滾落！

  「你做什麼？！」黎勝廷聞見響動，轉身過來，看到摔在地上的她，冷聲問。

  「我……我想去一下衛生間，但是腿軟，就摔下來了。」

  「少來！」他冷冷一笑，「衛生間？想從那裡逃跑是不是？」

  「不是……」照照立即搖頭，驚恐地看著他，「我沒有那個能力逃跑，而且就算我一個人跑掉了，李阿姨還留在你手裡，有什麼意思？」

  「你明白就好。」

  「那……我現在可以去了嗎？」照照指著衛生間的位置，小聲問。

  「休想！」黎勝廷冷聲拒絕，目光如冰，一步一步走近她，捏著她的小脖子，「趙照照，我知道你心思在想什麼，不要跟我玩花樣。」

  說到這裡，他突然轉身，調整了一下攝像儀鏡頭的角度，讓它正對著趙照照。

  「你……你想幹什麼？」照照驚恐地往後躲去，隨手扯過床上的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包裹住。

  「做什麼？你很明白我要做什麼吧？」黎勝廷冷笑，「我已經大發慈悲，把剛才一屋子的人趕出去了，不讓他們看到限制級的畫面。現在只剩下我們幾個在這裡，無所謂了。」

  果然……還是來了。

  「應該好好感謝我啊，至少，我沒有讓你在那些陌生男人面前暴露身體是不是？你早就該屬於我了，那次齊芸兒讓你吃MEI藥，把你送到酒店房間的時候，你就該屬於我了……」

  「你跟齊芸兒串通好的是不是？」

  「當然……不過，為了獲取你的信任，我那天沒有動你，但是現在……應該補上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她一點點加深的恐懼，眼瞳里聚集的悲傷，心裡竟然掠過一種奇怪的情緒。

  那是……喜愛？心疼？難過？占有欲？

  不，他也說不清楚，那是一種……在他心裡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感情。他的心重重抖了一下，黎勝廷，你在想什麼？

  這麼多年，你想做的事情不就是復仇嗎？讓許晉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人睡，不是應該很痛快嗎？

  不用憐惜眼前這個女人，剛才把手下們趕出房間，沒有讓那些下人來玷污她，已經是最大的恩惠。她不配得到你更多的感情，不用猶豫了，下手吧！

  黎勝廷想到這裡，果然不再猶豫，大步上前，幾把就扯開了她的衣服。牛仔褲扣子本來就是解開的，他更加省事了，直接幾大掌扯開！

  「放開，黎勝廷，你殺了我吧！」

  「我不會殺你的。」

  「殺了我！殺了我！」趙照照痛苦地大叫，雙手雙腿都在亂踢，卻很快被他控制住了。

  他整個人壓到照照身上，她根本無法動彈。

  四處掙扎之時，照照竟然看到……李如曼已經緩緩挪到他們身後。身上藏著的槍被她舉起來，對著黎勝廷的背，扣動扳機……

  天啊！

  「不……不要……」照照驚恐地睜大眼睛，用力地向李如曼搖頭。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子彈衝出槍頭，迅速飛至，卻只擦到黎勝廷的手臂。

  黎勝廷手臂吃痛，立即放開趙照照，回身站起來的那一瞬間，迅速抽出槍。他反應特別快，對著李如曼便是「呯呯呯——」幾槍，槍槍正中李如曼胸口！

  李如曼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已經沒了氣息。

  可惜他沒有看到，在他對準李如曼的同時，照照將藏在床頭的槍迅速取出來，對準了他的腦袋，扣動扳機。

  「哧！」被消掉的槍聲！

  她果然又失了準頭，不過——這次擊打中的，是黎勝廷的肺部。

  中彈的黎勝廷整個人驚了一下，手裡的槍落地，他緩緩地轉身，口裡鮮血直涌，染血的手指指著她，「你……你……」

  他也許，永遠永遠也不會想到，像趙照照這樣一個單純簡單的女人，會拿著槍、會用槍吧？

  黎勝廷的身體搖搖欲墜，很快就倒下去！

  嘴裡的鮮血汩汩地涌著，像紅色的泉！

  而照照，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切，滿腦子裡都是黎勝廷腦子裡涌動的紅色液體。睜開眼睛，眼前也是一片血紅色，紅得刺眼！

  天啊，她做了什麼？她殺人了！她殺人了！

  「啊——」照照抱著自己的腦袋，整個頭抵在膝蓋上，全身都在發抖！

  她殺人了，天啊……

  就在她大叫的那一刻，許晉騰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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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映入他眼帘的，是他已經死去的倒在血泊里的母親，還有……那個衣衫不整，坐在床上痛哭失聲的、他最愛的女人！

  那一刻，仿佛天已經塌在他頭頂，整個世界都要坍滅！

  「媽……媽……」他蹲下來搖李如曼的身體，她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的跡象。他又跑到照照身邊，脫下衣服蓋在她身上。「照照，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而現在，他說什麼都已經無法表達他的痛悔！

  「許晉騰？」抱頭痛哭反應遲鈍的照照，突然意識到是許晉騰過來，立即抬起頭來，「騰騰！」她淚如雨下！

  「照照，別哭……我來了，我在這裡。」

  「怎麼辦……騰騰，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她嗚嗚地，更加哭得大聲。

  許晉騰側眸，看到地毯上倒著的黎勝廷，他嘴裡依然在淌血。肺部的傷口清晰可見，許晉騰暗暗握拳，另一隻手卻輕輕拍著照照的背。

  酒店的工作人員已經報警，保安早就上來了，警察也迅速過來，將現場團團圍住。其中一個人走上前來，「許先生，趙小姐，請你們走一趟！」

  照照聽見這句話，眼淚落得更厲害，全身都在發抖。她只知道緊緊抓著許晉騰的手，仿佛那個人，就是她力量的源泉。

  ……

  新加坡刑事偵察局。

  局長辦公室，許晉騰與局長相對而坐。

  「先生，你的要求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做到」，新加坡刑事偵察局最高負責人說，「你在生物科技公司實驗樓的事，我們可以視作為國家除害來處理。嚴成亞是隱藏的公民安全危害者，你抓到他，甚至打壞那些手下，我們可以不作刑事法律追究。」

  「不是打壞，只是打成重傷。」許晉騰強調，他也不想引來過來的麻煩，所以……在實驗室里，只是把相關人員打到不能反抗的程度，只傷不亡，剩下的由警察來處理。

  「對，正因為是傷非亡，所以可以從輕處理。但是你太太，她的確殺了人，眾多直接證據都表明她殺了黎勝廷，我們幫不了忙。」

  「但是黎勝廷殺了我媽媽，你們怎麼算？新加坡號稱是當今世界犯罪率最低、最安全的國家之一，怎麼可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對，但是這種事情應該由警察來處理，不能因為黎勝廷殺了你媽媽，你太太就可以殺他。但凡是殺人，在我們國家，都會受到法律制裁。」

  「是嗎？」許晉騰說，「我哥哥雲君祺在渝城，抓到幾個新加坡籍的犯罪分子，我們要不要移交中國政府？」

  「這……」

  「您再好好考慮考慮吧，權衡一下事情的輕重，我希望今天晚上就可以接到我太太回家。」許晉騰站起來，說。

  「那——請您先回去，我想找一個折中的解決方式。」

  許晉騰點點頭，正準備走出這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突然，刑事偵察局最高負責人接到一個電話，神色變得異常恭敬。

  許晉騰不由得停下腳步，聽到他說：

  「是，明白。」

  「好的，我馬上去辦！」

  短短几句話，那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掛斷電話，側頭看著許晉騰。

  「不好意思，許先生，這件事情牽涉重大，總統也很關心這件事。您的事情可以寬大處理，但是您太太殺人一事，必須嚴辦。」

  「什麼？」許晉騰挑眉，聲音提高，眸色漸深。

  「對不起，這是總統的意思，也是我們行事的原則，抱歉，您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