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蘭花指

  「解決了就好，我今天可是出色完成了任務，房子幫你找著啦！」

  

  照照欣喜地睜大眼睛，連水也不喝了，「真的？！」

  「是啊，請以前一個朋友幫忙，當下就找到了合適的房子，還帶我去看了，很不錯的。因為那房子想租的人多，我立即幫你定下來了，明天就可以搬過去啦！」

  「哦？在哪裡啊？」

  「就是離我這裡有點遠，在東城區，榕安州，你知道嗎？」

  「榕安州？」照照有點不敢相信，「聽說那裡是富人區啊。」

  「那還不是開發商瞎吹的。」

  「租金多少啊？」

  「一千五。」

  照照豎起一根指頭，「一個月？」

  「對啊。」

  指頭還沒下去，「一間房？」

  「是的。」

  「好貴啊，是我以前的三倍！」照照簡直坐立不安了，「你知道的啊，我現在哪有那麼多錢去租這麼貴的房子？」

  「可是那房子真心好啊」，樂彤說，「房東太太現在國外，不會管東管西，人又長得漂亮。我在那裡看到了房東的一張照片，跟你媽媽有幾分像呢。」

  「我媽媽？」一提到媽媽這兩個字，照照的心緊得跟二胡上的琴弦似的。

  「嗯，不過也說不準，你媽媽失蹤也有十幾年了吧？我只是隱約覺得有幾分像。」

  照照有些失望，輕輕嘆著氣。

  「我就怕你不相信，所以用手機拍了一張，你看。」

  照照接過樂彤的手機，果然見著她說的那張照片，是在一個復古的相框裡面，照片上的女子畫著戲妝、拂著蘭花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的呼吸都停住了……這就是記憶里媽媽的模樣，小時候爸爸帶著她坐在戲台子下面，看媽媽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台下掌聲如雷。

  照照怔怔地看著，心中五味交雜。

  「怎麼樣，像嗎？」

  「像……非常像……」照照咬著唇，肯定地說，又問，「你確定這是那房東太太的照片？」

  「租房中介是這麼說的。」

  「現在可以過去看看嗎？」自從兩年前照照聽說媽媽可能在渝城，她大學畢業便來渝城工作，就是想藉此機會找到媽媽。可是一直未能如願，兩年來，她用盡各種辦法，都杳無音訊。

  絕望的時候也曾想過要放棄，告訴自己說，算了，十幾年了，也許媽媽早就不在人世了，否則……為什麼從來不給家裡任何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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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她看到這張照片，仿佛心內已經瀕臨熄滅的火種再次熊熊燃燒起來。十幾年來，她第一次覺得媽媽離自己如此之近，也許她只要再向前跨進一步，就可以重逢。

  樂彤說，「深更半夜的，當然不行了，明天去。」

  照照沉默著坐下來，不答話。

  樂彤原本想說些什麼，但她知道關於媽媽的往事就是照照的死穴，也不好多問，只得拍她的肩，「明天還要搬家，早點睡吧。」

  照照點點頭，把樂彤手機上的照片傳到自己手機里，盯著入睡，這一夜，輾轉未眠。

  她知道那裡的租金很貴，遠遠高於她現在可以承受的價格，可是心裡卻已經接受了那個房間。因為這張照片的出現，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