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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章異香,那些年小滿作過的死

2024-05-08 04:39:58 作者: 冰原三雅

  用個簡單是比喻,小萍兒是一杯冷藏過的水,口感雖涼卻很柔和,甚至清爽。

  柏素清則是一杯冷凍過的水,乍看透明無色,其中卻有鋒銳冰渣沉浮暗藏,喝下去能割得人滿肚傷。

  

  而今日甦醒過來的柏素清,再難以寒玉定義。

  歷來透出陰寒氣息的玉白肌膚,此刻卻是冷熱共存,變幻莫測。

  有時是這一刻陰寒,下一刻炙熱。

  有時又變成下一環陰寒,上一環炙熱。

  還有時冷熱夾雜交錯如星點,又或冷熱漸變。

  也就顧恪的血氣飄渺如虛空,又自永恆不移,才能承受她這百變血氣的錘鍊。

  而且他還反覆鑽研過水火回夢心經,對其中關竅極為了解,因而明白這都是心經造成的特殊效果。

  水火共濟,百轉回夢,不正是此刻她血氣展現出的狀態麼。

  僅憑此情形,還不至於讓他驚訝關注。

  真正讓他關注的是那青白二色的血氣,隨著修行的深入,正在一點點的凝實。

  由內而外的轉變中,她的體表皮膚赫然多出了一層細密如鱗甲的層疊血氣。

  具體很難說是以青白二色中的哪一種為底,因為它們是完全等分的。

  青白鱗甲泛動著金屬質感的光華,各自在彼此之上蔓延、轉向,形成了一片片均衡流暢的圖案。

  乍看上去,如同她在身上穿了一套全包裹的青白鱗片甲冑。

  顧恪稍微留心,仍能透過這層半透明的甲冑,看到那具白裡透紅,如熟透蟠桃般的胴體。

  不似小滿外軟內韌,知識充沛,也不像小萍兒小巧靈活,顫巍如嫩豆花。

  柏姐姐的肌膚看著像蟠桃,觸碰……同樣如此,白裡透紅的表層下全是飽滿甘甜,永不乾涸,更不會苦澀。

  只能說,水火回夢心經對她的身軀天賦改動極大。

  二十年前的她,由內而外精氣神三方都達不到如今這種近乎完美的程度。

  非要形容的話,就像某些整容過的明星,在關鍵部位動一點點的刀後,整個人完全化腐朽為神奇。

  整體形象若以滿分十分計,初遇時重傷在身,血氣心神都在低谷期的她也就五六分水平。

  後來實力恢復,再晉升武宗、武尊,這就到了七八分的檔次。

  而水火回夢心經二十年錘鍊,現在的柏姐姐無限趨近於十分滿值。

  而且這不是上一世的整容,修煉帶來的提升是由內而外,近乎天生的改變。

  外在形體只是一部分,更吸引人的還有那種獨一無二的特殊氣質,連顧恪都大受震動。

  以前的柏素清只是「像」顆仙桃,如今的她就是仙桃,汁滿四溢,讓人如飲瓊漿。

  修行無日月,轉眼就來到第二天的凌晨。

  修行多次的柏素清慵懶地半臥竹榻上,伸出一側手臂將顧恪攬於懷中,手指還調皮地在他肩背處打轉。

  正所抱之以禮,便該摟之於桃,顧恪頭靠在合適的位置,並隨時保持著等價奉還。

  這時他才問到:「這水火回夢心經效果真如此強,你都無法控制?」

  柏素清放鬆身軀,任由他神念由上而下,細細撫去體表的縷縷水漬:「可以控制,但沒這必要。隨著實力提升,與你修行在所難免,那我何必要忍著?」

  顧恪挑眉:「回夢心經還有這問題?」

  柏素清居高臨下地斜睨他:「你很想它沒這問題?」

  顧恪感受著頭側的壓力,還有手中的份量,頓感這話很有問題:「我倒是不介意。但是,你這一修行就是數個時辰,要是問題再大一點,那便下不了榻了。」

  「……你倒是想得甚美。」柏素清輕笑,打破了他這個幻想:「這次是進入武聖,喚醒本我的必然過程。等我突破到了武神境,便能更好地掌控心神,調整修行的時段。」

  顧恪聽得手一緊:「時段?」

  柏素清蹙眉,在他後背回掐了一把:「時段可以提前和延遲,但修行時長必不可少。」

  顧恪表情微妙起來:「你該不會想著甚做二休一吧?」

  柏素清聞言,果斷翻身,下壓:「既然你說了,那我們便來一試。」

  顧恪被堵了滿臉,只能張口含糊地到:「試試就試試。」

  水火血氣與虛空血氣再次糾纏在海底輪中,彼此取長補短,循環不休。

  黎明前夕,顧恪抱著柏素清重返玉龍洞府,不著片縷的兩人落進了溫泉池裡。

  隨手取來毛巾,給柏姐姐擦拭。

  水波蕩漾著那桃兒般的軀體,發燙的毛巾滲透滿了生命精粹的靈泉,浸潤每一處肌膚。

  她口鼻間不禁發出滿足的呼氣聲:「這溫泉果然很舒服,比我入定時泡得還要舒服三分。」

  顧恪笑到:「入定時我也天天帶著你來了,怎麼說得好像給你的是次品似的。」

  柏素清靠在石頭靠背上,雙眼閉起:「入定時發生的那些事,對於我更像是旁觀,怎能與清醒時的感覺相提並論。」

  顧恪倒是能理解。

  換個更接近的說法,那就是看電影。

  即便影音中的主角是自己,但這份記憶終究是「第一次」看,因此更像是旁觀他人的經歷。

  給她擦拭得七七八八,他拿著毛巾,略微湊近了些鼻前。

  柏素清詫異地睜眼瞪來:「你幹嘛?」

  顧恪淡定自若地吸吸鼻子,示意正聞著的毛巾:「你這是怎麼回事,連毛巾上都沾染上了汗水那種香味?」

  別看很多傳說故事裡,動輒美人全身香噴噴,包括汗水、口水,乃至放屁都在其中。

  實際上,正常人類的體味與普遍意義的「香」完全不是一碼事。

  比如一見鍾情,很可能是某人遇見了一個荷爾蒙信息素吸引他(她)的異性,而這荷爾蒙大部分就是隨著體味傳播出來的,是混合物中的一部分。

  這本是一種生物本能,只是人類在進化的過程中,弱化了這種本能。

  諸如肥皂、香皂、沐浴露之類的衛浴用品清理體味的同時,也削弱了荷爾蒙的傳遞,更不容易讓人衝動。

  而顧恪拿著毛巾,問出香味的事,並非因為它很香。

  事實上在神念感知中,它給他的感覺不是香,無論花香、果香,還是食物香都遠超出柏姐姐汗水的香氣。

  但神奇的是,他聞到之後會下意識地覺得這是香味,而且會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總是聞不夠。

  回想起來,很早前她坐過的蒲團,他靠上去也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與毛巾上的香味如出一轍。

  只是之前氣味極淡,稍不注意就會忽視。

  當時還以為是香囊,誰知卻類似某種獨特的腺體。

  不過為何是蒲團上最明顯?難道……他的視線和手不禁下移去,有點想把它所在找出來。

  柏姐姐沒好氣地給了他個白眼,抓過毛巾,拂起熱水,不緊不慢地擦拭起來:「喚醒本我後,血脈中的「神」就會被凝聚,帶給身體某些變化。」

  「具體何種變化,視情況而定。如大小姐的脾氣明顯沒之前暴躁了,小萍兒比剛開始大膽太多,她們身體上還有甚變化,你應該比我了解得更深入仔細。」

  「我對你的了解的確更深入仔細。」顧恪連連點頭,手還移到了該在的位置上,作為證據。

  柏素清只是笑著,沒有回應這話,繼續說到:「當然,因為她們都是走武魂境一路的,什麼身軀血脈只是次要。而我走的是武神境一路,身軀血脈的影響會更明顯。」

  「所以,這香味是我身軀血脈提升時出現的一點小……意外?沒有什麼危害,但也沒太多作用。」

  顧恪挑眉:「明明不是香味,卻能讓我感覺很香,你確定它沒太多作用?」

  柏素清輕哼一聲,沉默了少傾,終於在他灼灼目光下坦白:「好吧,它很容易讓旁人對我產生……好感。」

  顧恪笑了起來,伸臂把她攬了過來:「僅僅是好感?」

  柏素清再次輕哼一聲,微微挪動了幾下位置:「只要我注意控制,這香味僅會在體表附著,不會外泄的。」

  顧恪恍然,虧自己擔心這香味的奇異和持久性,搞了半天是獨家優待啊。

  想到此處,忍不住埋下頭,深吸一口。

  不再用神念觀測,任由身軀本能盡享,感覺很像臘梅、桂花、黃果蘭的香味。

  驟然聞到時,香味清幽撩人,仔細聞去卻又若有似無,反而沒第一下那麼明顯。

  這種香味也有一個好處,那便是持久不上頭。

  什麼算上頭的花香?如夜來香這種,顧恪小時候湊近猛吸一口,頓時有被「臭」到頭暈的感覺。

  想起此處,他果斷決定這段時間要貼身常伴在她身旁,幫她儘早適應新生活。

  他的體質早就超出正常人的範疇,能讓身軀感到舒適放鬆的香味還真不多,其中能一直起效的更是極少。

  當然,什麼黑皮大蒜紫皮花椒帶來的「香味」除外,畢竟此「香」非「彼」香。

  柏素清低頭,只能看見他的頭頂,眼神中帶著無奈與滿足,雙手回抱住他,從溫泉池中飄了起來。

  旋即青色血氣一卷,兩人體表的水分就被吸附在一起,變成一團冰塊,落入池中,再在溫泉不遠處找了個空房間住了進去。

  一夜修行,兩人卻都毫無困意,柏素清隨口詢問著這二十年來的情形。

  她入定時聽聞的東西能被保留,甦醒時就自動「讀取」了一遍,但某些沒聽聞的消息也不會莫名出現在腦子裡。

  如洞府的某些功能,糧食、牲畜、藥材、工具等的製作與產出,這些都是存在於洞府之中。

  小滿她們隨手可用,並不需要專門說明。

  還有文典里記錄存檔的大量信息,也就薩蘭珠和顧恪會經常查看,小滿和小萍兒只在需要某種物資時才會翻閱。

  顧恪雖喜歡給睡美人的柏姐姐讀書,卻也沒無聊到給她念這種統計數據,所以這方面的東西她基本不清楚。

  當然,這些數據於她而言其實也無關緊要。

  只不過入定二十年,總需要了解下大致情況,心中有數才能有所取捨。

  兩人就這樣閒聊著,再取來一壇桃兒釀潤口,倒也輕鬆愜意。

  沒過多久,柏素清神色微動,看向窗外。

  顧恪笑著起身,隨手給自己換上短袖麻布的「工裝」:「調皮蛋起床了,你要不要給她億點點小驚喜?」

  柏素清也起得身來,隨手找出自己原本一條長裙套上,雙手在烏黑垂地的長髮上捲動幾下,挽成一個蓬鬆的髮髻。

  碧光閃過,蓬鬆髮髻上就多出幾根血氣凝成的碧色髮簪,固定住了那大團秀髮。

  再取來一件東海樣式的披肩小衣穿上,片刻前還慵懶妖冶的柏姐姐就變回了以往那冷清淡雅的模樣。

  「驚喜肯定是要給的。」她如此說著,緩緩掰著自己的指節,發出啪啪輕響聲:「趁我睡著了,這傢伙膽子是一天比一天大,哼哼。」

  顧恪饒有興致地等著,卻沒等到下面的話,便主動追問:「她膽子怎麼個大(氵去)?」

  柏素清下睨一眼:「也不知是跟誰學的,天天比這比哪。跟薩蘭珠和小萍兒比就算了,居然還在我這裡動手動腳。」

  顧恪也看了下自己雙手所在位置,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個動法,深感棘手:「你是說,她們每日送你去易筋洗髓時就……」

  「是她,小萍兒哪兒會這麼熊。」柏素清糾正到:「其它地方還能躲過你的神念?」

  顧恪無奈嘆息:「這……倒也是。」

  柏素清當然也不會為此怪他,畢竟誰易筋洗髓時都不會想有人在旁邊「圍觀」。

  小滿幹這種比大小的事,也是在給她脫換衣物的時候進行的,簡而言之——手欠。

  實際易筋洗髓有衛浴房的自動功能輔助,把柏素清光著放進去就行。

  顧恪自然不會把神念監控用在衛浴房裡,那是對自己精神的不負責任,也是對柏素清的不尊重。

  兩人說著話走到屋外,顧恪攬住柏素清,萬水千山神通發動,瞬間出現在小滿身旁,並輕咳了一聲。

  小滿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開開心心地轉過臉來:「老,顧???」

  然後她瞪大雙眼:「柏,柏姐,柏姐姐?」

  「嗯,我已經醒了。」柏素清面帶微笑,一如當年看著她跑來叫自己起床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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