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章四字真言,助你修行
2024-05-08 04:39:08
作者: 冰原三雅
腳下飛車微緩,大小姐扭頭看去。
就見某人正賊兮兮的笑著,大門隨後緩緩合攏,再次隱沒進虛空中。
她不動聲色,隨手關閉了車窗車門,開啟屏蔽。
下一刻,她一咕嚕撲在車內錦榻上,拿著繡枕捂住臉,翻來覆去地打著滾,口中發出一連串的叫聲:「啊啊啊~幹嘛要提醒啊啊啊。」
「這傢伙太油嘴滑舌了,一點都不像原來那般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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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下午要怎麼把梅書她們弄走,讓她們都去視察太平城?」
「明日該怎生是好,總不能每日都這樣趕她們吧!」
此時的大小姐哪兒還有平時的淡定自若。
這輩子活了幾十年,她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狀況,完全不知所措。
想起與顧恪在峰頂時的說笑,按在她肩頭的溫熱手掌,還有晉升後「疑似」被看個正著的情形,大小姐心中滋味複雜莫名。
惶恐有點,但更多的是期待。
尷尬不少,卻又莫名發甜。
想與人說,可又想獨享兩人的親密。
最終她選擇關上門窗,在這屏蔽內部動靜的飛車裡獨自滾來滾去,就跟小時候害羞時一樣。
而另一輛飛車上,菊琴正血氣傳音,細若蚊蠅的話傳入大姐梅書耳中:「大小姐是怎麼了?我怎滴覺得有點奇怪。」
梅書沒好氣地揪了她一把,同樣傳音回來:「你才奇怪,大小姐和他的事,你務必牢記幾句話。」
菊琴好奇:「哪幾句話?」
梅書:「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閉嘴不言,與你無關。」
菊琴:???那是我的大小姐噯,憑啥與我無瓜!
梅書太懂自家這四妹的想法了:「要不怕大小姐天天督促你練武,大可一試。」
菊琴:「不會吧!竟兇險到如此地步了?」
梅書呵呵:「沒事,等你倒霉時,我也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閉嘴不言,反正與我無關。」
菊琴:……你莫要唬人,俺可是從小被你唬大的捏!哼哼。
……
南北妖詭沒甚大動靜,讓大武百姓的這個新年過得出乎意料的安寧。
轉眼便是暖雨晴風初破凍,燕子穿花立釣舟。
靠南的百姓們早早開始了春播。
無論妖物來不來,甚時來,都得手裡有糧,方能心中不慌。
北方才化凍,農活還不多,但也可以出門打獵、採摘野菜、練武,實在不行就在家裡做點手藝活。
該修的農具工具就修修,冬天在家做好的器物也趁著開集拿去賣掉。
整個大武仿佛從冬眠中甦醒的龐然大物,正在快速活動身體,迎接新一年的生活。
在這種喧囂中,玉龍洞府的顧恪幾人,太平新城的大小姐仍是悠然自得。
幾乎每日下午,顧恪都會投影到新城西邊的山嶺上。
大小姐的居所便坐落於此,時值春季,一片草堂春綠,竹溪空翠。
正是春風二三月,石壚敲火試新茶。
顧恪與大小姐坐在紫竹林下,閒聊飲茶,順便用神念掃視新城。
與此同時,他的本體仍在玉龍洞府活動。
這番雙線操作早就熟極而流,沒事還可以讓本體、虛空之體、投影齊上線,提前適應三線程的感覺。
顧恪如此勤快,倒不是專為逗弄大小姐。
像小萍兒晉升武聖后,他幾乎日日觀察、詢問、記錄,這才得到了武聖階段修煉的第一手資料。
大小姐本人的問題在於——什麼修煉疑難、武學關卡?笑死,根本沒感覺。
讓她自己寫修煉記錄,就像小學生寫日記,大概只有「今天修煉順利……又是順利……還是順利」這些話了。
而顧恪自己不練武,卻又有足夠武學理論,加上文典和戰冊輔助,可以做到旁觀者清。
提出來問題讓她回答,比讓她自己想問題更有用。
武魂境修煉難度遠超武聖,顧恪都不敢保證,自己十年內是否再等到第二個武魂境的出現。
大小姐作為孤本的武魂境「樣品」,他每天不來多看看,簡直渾身難受。
至於逗大小姐,是為了探明她的精神狀態,絕不是因為那樣很好玩。
目前看來,她溝通的外界靈性還在正常範疇,沒有被異常污染的跡象。
只要度過這開啟天靈第一輪的初期,後續出問題的機率便會小許多。
這種穩定狀態會一直維持到通靈輪圓滿,開啟第二輪超脫輪時。
因為武魂境的修煉涉及外界,分外晦澀莫明,進度自然難以預測。
大小姐再天賦異稟,能如此快速入門,他懷疑是天地銘感和自己一起給她開的掛。
換作蘇家兄妹,弄不好就會卡在第一步,十幾、幾十年都無法開啟通靈輪。
如此他倒不太擔心大小姐很快開啟超脫輪。
通靈只是溝通外界靈性,超脫卻是心神擺脫身體束縛,投入外界,面臨的風險起碼百倍於通靈。
大小姐再突飛猛進下去,他才頭疼。
每日與找她喝下午茶,也是讓她不要一直沉迷修煉。
多少人晉升武宗後,能踏空而行了,就會樂此不疲地在天上飛來飛去好幾個月,跟小孩子得到最想要的玩具也沒甚區別。
大小姐又沒其他愛好,突破到武魂境,這種症狀只會更誇張。
顧恪每日喝茶,都在使用天人相合,安撫她的精神。
說說笑笑也能分散她的注意力,沒事就想想他,比沒事總想著練武安全。
日子就在這悠閒愜意的氛圍中度過,轉眼到了四月下旬,小滿剛至。
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燃。
春日的氣息迅速退去,夏季悄然來臨。
比夏日更早到來的,是小滿的衣服。
喜涼厭熱的她二三月才穿上春衫,四月就將其拋棄,取而代之的是清爽涼薄的夏衣。
湖邊自然還是她最愛的遊玩之所。
顧恪三人對涼熱沒特別的偏好,也就遂她的意。
全洞府最受寵的崽絕非浪得虛名。
多次微調的地形和水氣流動,讓遊樂湖上湖風陣陣。
風兒不疾不徐,穿過通透的湖邊涼棚,層層玉香茅隔絕下,既無烈日之暴曬,也無雨水澆灑之憂。
寬大的休閒躺椅上是厚厚的長墊。
長墊以多層碧麻為芯,白色玉香茅分得細密,交織出經緯線,既包裹住內里的碧麻芯,又留出了均勻整齊的透氣小孔。
躺在上面,透汗透水,防潮防濕。
如此物件,自是因為小滿不喜潮熱,偏又愛好玩水,經常濕漉漉地撲到躺椅上。
不過這長墊是她們三人攜手完成,小滿負責編織外層,小萍兒仿製透氣防潮的碧麻芯,薩蘭珠出設計。
只需完成第一件,「打樣」成功,之後自動生產一批,就夠大家用上好些年。
一年期短生鐵木做成的休閒躺椅,比竹椅更沉穩,適合小滿和薩蘭珠這兩個愛鬧騰的傢伙。
烏沉沉的鐵木上是一圈圈暈染開的天然木紋,與簡潔玉白的長墊,形成最經典的黑白配色。
此刻正值午飯之後的休息時間。
顧恪投影去了太平新城,找大小姐喝茶聊天。
洞府這邊就用神念安撫玩水之後的小滿她們,保證有個愜意的午後小憩。
笑天的狗頭從遠處的草叢中冒了出來,然後躡爪躡腳地小跑過來,那狗臉上竟流露些許賊兮兮的神色。
旋即它張開大嘴,將白生生的牙齒對準了小滿垂落在外的手。
這時,狗子猶豫了:大主人說了要自己用力咬醒她,可……萬一咬疼了她翻臉呢?
它確實不是人,但大主人在說話不算話這點上,那是真的狗啊。
於是笑天果斷閉嘴,抬起了自己的狗爪,看著那尖尖的指甲,覺得這個替代品不錯。
小心翼翼地伸出狗爪子,它朝小滿那手背上撓了上去。
雖換了更「安全」的喚醒方式,但笑天的屁股卻不由自主地往後撅著,整個身體仿佛都在抗拒著巨大的危險。
最終,狗爪輕輕擦過小滿的手背,連條白印子都沒刮出來。
笑天狗眼死死盯著她,發現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所以,喚醒任務沒成功,還得繼續?倒霉,我為啥天生比黑熊那傢伙更聰明呢,攤上這種事,簡直要了狗命。它心中瘋狂抱怨著,再次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
一下,兩下,三下……
這狗爪「刮痧」進行到十多次,小滿終於若有所覺,抬手一巴掌。
笑天:(>皿<)!!!
它渾身顫抖著趴在了地上,伸出舌頭,瘋狂舔著自己的爪子,以此緩解劇痛。
心中是無比慶幸:還好我沒聽大主人的話!真用嘴去咬了,現在絕對狗頭不保。
痛定思痛,它悄悄退走。
片刻後再回來,笑天口中赫然是……一根毛茸茸的黃粟。
用狗爪縫夾著那根黃粟瘋狂顫抖著,在小滿手背上輕撓。
它這次連狗頭都朝後縮去,生怕小滿巴掌比剛才揮得更大一點,自己狗頭不保。
所幸這次終於成功了。
黃粟被多次揮開,落了些顆粒在小滿手背上,製造出持續的微癢。
她終於從小憩中醒了過來,有點迷糊地瞪著手背上的黃粟米粒,一時間沒想明白怎麼回事。
直到看見瑟瑟發抖的笑天趴在地上,可憐兮兮卻又不敢嚶嚶嚶的模樣,她才恍然:對了,是我叫它來叫醒我的。
隨手抹掉粟米粒,比劃了兩個手勢,讓它回畜牧場那邊去待著,沒吩咐不許再過來。
再過來我就不是狗!笑天如逢大赦,撅著屁股退開幾步,轉身一溜煙跑了。
小滿見它跑回畜牧場那邊,這才收回心神,斜著眼側耳傾聽旁邊動靜。
阿珠這傻子呼吸平穩,絕對睡著了。
小妹氣息細小悠長,是最放鬆的狀態,也在熟睡中。
再是身旁的顧恪,嗯這個不用想,肯定投影去大小姐那邊喝茶了。
做這一切時,小滿身體沒有任何動作,甚至下意識保持著呼吸,跟睡著時一般無二。
然後悄悄往後,一點點靠去。
十數息後,她終于越過了短短兩三寸的距離,後背靠在了顧恪身上。
至此她再次停下,小心翼翼地感受身旁的動靜。
確定一切如舊後,九柔降龍要術開始運行。
與平時不同,此刻她的血氣沒有波動,僅以自然散布體內的細微血氣在御使要術。
微微發燙的肌膚相貼,細碎地摩挲包裹,無聲無息間,另一股血氣終於被引動。
小滿鼻翼翕動,卻完全屏住了呼吸。
九柔血氣略微升起,再徐徐落下,與另一股血氣完全糾纏在一起。
太平新城外,正與大小姐閒聊的顧恪一怔,旋即抬頭看看天色。
猶豫少傾,他神念回到洞府中一掃,心中無奈又驚嘆,口中說到:「東君,時辰將近,我那邊還有點事,便不多留了。」
大小姐也抬頭看了下天色:「也是,天色不早,你這邊回吧。」
顧恪頷首笑到:「那明日我便早些過來?」
大小姐輕啐一口:「你想甚時來,還用與我說!」
顧恪連連點頭:「是極是極,不用說我也該早些到的。」
「又在胡言亂語。」大小姐聞言大窘,一揮袖就起身,朝屋子那邊走去。
顧恪也起身,對著她的背影補上一句:「那明日還是給你帶些酸奶糕來?」
大小姐腳下一頓,只是哼了一聲,進屋去了。
顧恪輕笑著:「明白,安排。」說著揮揮手,投影消散不見。
才到屋內的大小姐扭頭,臉頰微紅,忍不住又啐了口:「明知故問,你這樣的傢伙,真該扒掉褲子,痛打八十大板。」
「八十大板」卻是師夷長技以制夷,來自何人,無需多言,
話才出口,想到某人在面前扒褲子,大小姐的臉不由得更紅了,連連啐了好幾口,腳更是忍不住在地上跺出好幾個大坑。
而在洞府內,顧恪全部心神回歸。
想著方才大小姐的模樣,再低頭看著靠在懷中悄然扭動的小滿,又瞅瞅旁邊熟睡的小萍兒和薩蘭珠,心中暗罵自己了幾句。
念頭一動,他與小滿的身影消失,再出現便已到了碧海洞府。
景色變幻,懷中小滿不由得渾身一緊。
顧恪自是感受到了,連忙伸手將她按住。
小滿身體一僵,躬身低頭,如貓兒般蜷縮不動,連雙眼都嚇得閉上了。
他好氣又好笑,輕輕安撫著她躁動的血氣,俯身在那圓潤多肉的耳邊小聲到:「你這傢伙,竟然不經同意借我血氣,助你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