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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一年一經

2025-01-10 05:54:29 作者: 十萬大水

  余歌微微一笑,道:「她一年行一經,這一經卻伴著撕心裂肺的痛經,」

  「痛經,」白雪熟讀醫書,自然知道這痛經的厲害,所謂不通則痛,這避年之人,沖任極有可能受阻,氣血不通,自然就痛經了,他緩緩道:「所以這白水光一年一次的痛經,就不得不求助於一品紅藥鋪,」

  「正是,」余歌道:「她每年一次的行經,痛的翻天覆地,九死一生,實在不亞於別人家生個孩子,」

  這痛經至昏厥者也是有的,疼痛劇烈時,往往出現面上蒼白,四肢厥冷之象,而這種一年才來一次的避年痛經,無疑是將常人十二個月的分量一次性的迭加起來疼痛,那種滋味,不用多說,白雪也想的到。

  「痛經本就是一件生不如死之事,」

  余歌道:「自從那郭一品到了燕京之後,白水光每年都會化作成一個普通百姓找他姬妾看一次這病,這些年來從未間斷,不過今年情況發生了點變化,」

  白雪道:「什麼變化,莫非白水光的病已經好了,」

  「那倒沒有,」余歌道:「她這病我聽那依言的報告過,是在生產時落下的病根子,屬寒凝血瘀,是治不好的了,只能痛的時候緩解緩解,」

  「哦,生產時落下的,」白雪道:「既然她生過孩子,那麼白氏王族總也算是有個後的,怎麼難道她的兒子也戰死了,」

  

  「這個沒人知道,」余歌面色凝重道:「關於她的一切,在她十六歲之前都平凡無奇,可十六歲之後再也查不到任何線索,都是神秘到極點,她的兒子是生是死,她又是為了哪個男人生育,這全都是不可知的謎,」

  「是嗎,」白雪沒想到這世上竟有秘密是連余歌也查不出來的,他說道:「既然不是她的變化,那麼可是那一品藥鋪出現了變化,」

  余歌道:「你猜得不錯,跟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實在是輕鬆的很,」

  白雪拱拱手道:「多謝謬讚,」

  余歌道:「是郭一品的姬妾出了問題,」

  「什麼問題,」

  余歌道:「她死了,」

  「死了,」白雪道:「怎麼死的,」

  余歌道:「生病死的,」

  一個醫者竟會生病而死,這豈非是笑話,可白雪知道這不是笑話,要知道一個醫者往往不能自醫,所謂關心則亂,亂則用藥不明,所以醫家七大戒中有一條就是:不醫親,你想親者尚且不醫,那自己又怎麼能醫自己呢。

  白雪突然道:「那白水光知道嗎,」

  余歌很滿意白雪的這個問題,她也在等待白雪問這個問題,只聽她答道:「不知道,」

  白雪道:「她既然開了藥鋪醫館,自然要日日坐堂,怎麼人死了,別人會不知道呢,」

  余歌道:「這你就有不知道了,這依言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喚作依語,她雖然不大懂醫術,可她姐姐早已將老病人的藥方留下,要她憑方看病,也能假扮著勉強支持一些時日了,不過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白雪道:「那麼,你認為的長久之計是」

  余歌嫣然一笑,望著白雪道:「既然那依言已經死了,不如就讓她死掉算了,你精通歧黃之術,由你去頂替她的位子,你覺得怎麼樣,」

  白雪並不吃驚,他也猜到了余歌的想法,道:「我可是個男人,怎麼頂替,」

  余歌笑笑,用一種曖昧的語氣,道:「你若是換上女裝,誰還能看得出你是個鬚眉男子,」

  白雪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喃喃道:「即便是我換了女裝,可這張臉,要能認出來的人,雖不算多,也絕不會太少的」

  余歌點頭道:「江湖上能認得出你的人絕不在少數,所以我要你去做的並不是偷偷摸摸的,而是正大光明的頂替了她的位子,做了一品藥鋪的坐堂醫,」

  白雪道:「這我就不懂了,我要是去坐了,豈不是在告訴天下人我來了燕京,」

  余歌道:「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到了燕京,包括那白水光」

  白雪道:「接下來呢,所有人都知道了之後呢,」

  余歌道:「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憑你的醫術,要做一個藥鋪的坐堂,豈不是易如反掌,」

  白雪覺得事情開始有趣了,道:「我做了坐堂之後呢,」

  余歌道:「你做了坐堂,名聲大噪之後,你說那白水光收不收下你這份賀禮呢,」

  白雪道:「說了這麼多,你無非是要我用醫術來騙的白水光的信任,然後藉機靠近她,進而刺殺,」

  「不錯,」余歌道:「你說對了,」

  白雪道:「那麼,我直接上門不就行了,何必要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

  「這你就不懂了,」余歌冷笑道:「人心的猜忌,是你無法想像的,你若是自己送上門去,哪怕是真心為了她好,她也會當你是別有企圖,一刀殺了你」她頓了頓,道:「相反,我先用一品藥鋪騙的她一點信任,然後再讓你光明正大的進一品藥鋪,這樣基於藥鋪給她的好印象,你即便是白雪,她在痛要生不如死的時候,也會第一個想要找的人就是你,只因這十餘年,她都是在這個藥鋪看的病,」

  白雪道:「那為何不讓我在她痛經時順手殺了她,」

  「不行,」余歌否定道:「她痛經時,是她表面上最脆弱的時刻,所以此時必然是她的防備最森嚴的時刻,一個有經驗的殺手是絕不會在這種時刻動手的,一著不慎,不能致命,那麼我們就失去了這唯一的一個破綻,到那時,再想要找機會刺殺白水光,已經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了,」

  白雪道:「那我該怎麼做,」

  余歌道:「等到她月事來時,肯定會熬不住要來找你,到那時你就盡心盡力的為她醫治,進一步取得她的信任,至於治好了病,你又該怎麼做,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

  白雪皺眉道:「你要我在她最虛弱的時候對她」

  余歌道:「那時候是她最虛弱的時候,你只需盡情揮灑你的瀟灑和風流,我想,沒有哪個女人會在這種時候拒絕你這樣一個男人的,」

  「是嗎,」白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不在焉道。

  「是的,」余歌放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她笑道:「然後等到她四十九歲大壽那天,我再派郭一品將你作為賀禮送給她,她斷然不會拒絕你只要你能進得了她的行宮,要殺一個枕邊的女人,豈非是輕而易舉之事,」

  「是這樣的嗎,」白雪望著余歌,他心底隱隱覺得不安,他總覺得這個計劃聽著又說不出的彆扭,或許是他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要靠出賣美色做事,也或許是在他心底里,對余歌已經布滿了不信任。

  「你該不會又是將我推到了檯面上來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然後自己在暗中悄悄的行事吧,」白雪道:「那白水光既然也是一個厲害的女人,她難道就看不破你的如意算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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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呢,」余歌淡淡道:「不論我要做什麼,這就是你的全部計劃,你要做的就是按照這個計劃行事,」

  「不要答應,不能答應啊,」巫夢方要大喊出口,突然喉間一麻,啞穴已被太平鳥點住,不能說話,她只能急的面紅耳赤,擔心不已。

  白雪沉默良久,終於道:「好,我答應你,」

  余歌早知道他會答應自己,並不意外,舉杯道:「要不要慶賀一杯,祝你馬到成功,」

  白雪飲盡一杯,道:「除了龍袍和你,事成之後,我還有什麼回報,」

  余歌忽然大笑道:「有了龍袍和我,你覺得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兩樣更貴重的嗎,」

  白雪道:「有,」

  余歌道:「什麼,」

  白雪一字一頓,認真道:「我要你放了巫家姐妹,放了拜月教眾人,更放了苗域無辜民眾,」

  「苗域百姓,如今也是我南國百姓,我怎麼會傷害自己的百姓,」余歌道:「至於說拜月教?他們不過是一群連出來看一眼太陽都不敢的懦夫,我又何必要殺他們髒了自己的手」

  她連答應兩個條件,只是久久不說巫家姐妹的事情。

  白雪道:「她們兩人呢,」

  「她們,」余歌沉凝道:「她們不能放」

  「為什麼,」

  余歌道:「我有兩條理由,這兩條於公於私,我都不能答應你,」

  「哦,」白雪道:「說來聽聽,」

  「於公,」余歌道:「她們是拜月大祭司,一旦放了,後患無窮,沒準下次我的小命也的丟掉,所以我不是不放,而是不敢放,」

  白雪道:「苗域已在你手上了,她們就算是殺了你,也不可能搶得回來了,你大可放心吧,」

  余歌冷哼一聲道:「我信不過,」

  白雪嘆道:「那麼於私呢,」

  余歌目不轉睛的盯著白雪道:「於私,你是我的,她們與我搶奪你,我又豈能放過她們,」

  「是嗎,」白雪道:「我是你的,我怎麼不知道,」

  余歌堅定道:「你一定是我的,我一定會得到你,」

  她要做的事情,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做不成的。

  白雪想了想,道:「你不放過她們,不答應我的要求,卻要我為你賣命,這似乎有些說不通了,」

  余歌笑道:「你也可以選擇不答應啊,不過若是不答應,她們現在就得要死,」

  她口裡說著死,可面上還是微微笑著,人命在她的心中,是否早已如草芥般輕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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