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火力全開)

  空曠的京滬高速公路上,石大海駕駛著卡迪拉克向南追去,儘管油門已經踩到了底,但裝甲裝備質量的增加讓這台加長型卡迪拉克的最高車速只能達到140碼。

  開到高速公路與s244省道交界處,石大海突然感覺前面幾輛車在有意識地慢慢減速,心中隱隱覺得不安起來,再往前駛出600多米,心裡一沉,,只見前面半公里處已有10餘輛車開啟了雙閃,停在了高速公路上!甚至已經有幾位車主下了車,躲在車門後探長了脖子駐足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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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出事了。

  石大海心裡一緊,腳下油門不松,卡迪拉克鳴著喇叭、閃著大燈,以一百多碼的速度向最左側一輛黑色廣本與公路防護欄之間空檔衝過去。

  留給石大海的空檔只有兩米左右,與卡迪拉克的車寬相差無幾,只見卡迪拉克像列擠入狹窄弄堂的火車頭,「呲嚦呲嚦」摩擦出一連串閃亮飛濺的火花,「呼」的一聲就從空檔中刮過。

  沒有了前車的阻擋,石大海的視野頓時開闊了,但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只見前面400多米處,赫然正進行著激烈的槍戰。

  靠這邊的一輛刑警指揮車旁邊,兩名全副武裝的鋼盔刑警正以奇怪的姿勢坐在地上向阻擋在路中間的三輛汽車掃射；離指揮車約20米處,躺了兩具人體,一人抱腿抽搐、已然受傷,另一人紋絲不動、生死不明；而在公路左側的囚車後面,成少華似乎剛換好狙擊步槍的彈匣,準備射擊；而在囚車駕駛室里,橫躺著一人,也是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目睹如此慘狀,石大海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當即把住方向盤,踩著油門向前面戰場衝去。

  就在這時,突變頓生。

  就在卡迪拉克衝到離囚車僅僅100米處,只見敵方凌志車內,竟然伸出來一門火箭筒,「呼,,」,火箭彈猶如一枚微型飛彈,拖著一蓬白煙向囚車急速襲去。

  「轟,,隆,,」一聲震天巨響,囚車頓時猛然騰空掀起,在離地的瞬間爆炸起火；而成少華則像騰雲駕霧般,被巨大的氣浪掀出了7、8米遠,摔在地上一陣翻滾。

  「頭兒,,」

  「阿祖,,」

  小蔣那一組人根本無法看到這邊的狀況,只能急喊著掃射一通,但彈匣一空,便又被對方兇猛的火力壓制了下去,只能埋頭躲在車後干著急。

  「嘎,,」卡迪拉克沖至起火的囚車旁,一個強烈剎車,左側車身堪堪橫檔住對方的火力。

  「噠噠噠噠,」「噹噹噹噹,」

  對方看到不明身份者闖入戰區,立即不分青紅皂白,一通瘋狂掃射,但雨點般的子彈均被擋在了卡迪拉克防彈鋼板和左側防彈玻璃外。

  石大海將駕駛室車門一推,朝不遠處趴在地上蜷縮匍匐的成少華喊道：「你沒事吧,」

  「噗,,」成少華竟然吐出一口鮮血來,強自抬起頭來,看到是石大海,眼睛裡明顯精光一閃,奮力抬起手來指了指掉落在囚車邊的狙擊步槍,嘴裡含著血嘶吼道：「給老子滅了他們,」

  石大海眼看他受了內傷,連爬都爬不動了,便從駕駛室內翻滾下地,連續匍匐臥行至成少華跟前,沉聲問道：「你傷哪兒了,」如果傷著脊椎、頸椎、胸肋等骨頭的話,那就暫時不能動他,否則將加重他的傷勢。

  沒想到成少華一甩胳膊,瞪大了眼睛怒罵道：「你他媽的別管我,我死不了,趕緊滅了那幫雜種,」

  「行,你趕緊上車,是防彈的,」說完,石大海貓起腰向前一竄,在卡迪拉克車身掩護下,翻滾著撿起狙擊步槍,正要返回車內,眼光一瞥處,心中巨震,,只見燃著熊熊烈火、幾乎已經支離破碎的囚車車廂內,身戴手銬腳鐐的曹義凱已經頭破血流地橫躺在地,看那副慘相,不是被炸死,就是被燒死了。

  「小心,」指揮車那邊傳來大聲警告。

  石大海目光穿過燃燒的烈火,只見熱浪幻影中,凌志車內的火箭筒又裝上了一枚火箭彈,向卡迪拉克瞄準了。

  石大海大怒,這車可是他剛剛花70萬買來的,哪能讓他們這般折騰,當即一拉槍栓,斜移兩步避開火焰蒸騰出的氣浪,左眼微微一閉,扳機果斷一扣。

  「砰,」

  62毫米狙擊子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呼嘯襲去,「噗」的一聲輕響,正中對方眉心。

  而幾乎與此同時,對方肩膀上的火箭筒微微一垂,「呼,,」火箭彈脫離發射器,氣勢洶洶地飛向卡迪拉克,對方臨死前竟然扣下了扳機。

  「轟,,」火箭彈在卡迪拉克車身底盤爆炸開來,捲起的狂浪將重如裝甲車的加長卡迪拉克差點掀翻了,左輪胎甚至抬離地面達半米之高。

  「上車,」石大海對艱難爬行的成少華喊了聲,手裡的狙擊步槍再次射出一發子彈,馬自達左側後窗口的衝鋒鎗手爆頭斃命。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砰,砰,砰,砰,」

  對方火力全開,石大海縱身一躍,在卡迪拉克後車門下兩個翻滾,一把拉開車門鑽進了車內,扭頭望去,只見車子左側的防彈玻璃在剛剛子彈襲擊和爆炸中已經生出了數十條細碎裂紋,而右側雖不是防彈玻璃,但因為沒受到子彈和爆炸的直接襲擊,所以並沒有破損。

  「先救他們幾個,」這時成少華已經吃力地爬進了車內,指著指揮車旁邊坐靠在輪胎後的兩名弟兄,對石大海說道,「對面還有一組弟兄,咱要想辦法衝過去,」

  「恩,」石大海問道,「這種車會開不,」

  成少華看著右駕駛位,勉強點點頭說道：「能,」

  石大海將左後窗的控制按鈕稍稍按下了5、6公分,拿起步槍從左後窗玻璃縫隙中伸出去喊道：「你只管開,那幾個雜種就交給我了,」

  「謝了,」成少華虎目迸發出堅毅精光,雙手牢牢地抓住方向盤,用力一腳踩下了油門,卡迪拉克像頭憤怒的公牛,「嗚,,」地一聲沉吼,向前猛的一竄,緊接著就是一個急剎,車身擋在了大腿中槍倒在路中間的弟兄前面。

  「快上車,」成少華對那名弟兄喊道。

  「噹噹噹噹,」敵方還是不死心地掃來一梭子彈,全部打在副駕駛室車窗玻璃上,驚得成少華條件發射般地一縮脖子,扭頭望去,車窗玻璃已經像結了冰的湖面,亂花模糊一片。

  「砰,」「砰,」「砰,」

  石大海以防彈玻璃為屏障,連發三槍,精準地命中凌志車內三名槍手,,包括在車那邊向小蔣他們射擊的衝鋒鎗手。

  此時,大腿中槍的弟兄已經強撐著拉開車門翻滾入車裡,成少華再次掛檔前沖,卡迪拉克「嘎,,」的一聲追到刑警指揮車屁股後,兩名腳部受傷的弟兄也互相攙扶著爬入車內,殺紅著眼、沙啞著喉嚨喊道：「頭兒,給阿祖和阿旭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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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少華臉上蒸騰著復仇火焰,咬牙切齒道：「老子就算是撞,也要撞死他們,」說完一個倒檔,車子向後退出5、6米,然後車頭猛的擺正,油門一踩到底,衝著對方中間那輛凌志撞去。

  凌志車內只剩下一名槍手在后座了,此時正鬼鬼祟祟地從車窗口探出槍管來,戴著黑色頭罩的腦袋剛剛探出來,就只見那輛龐然大物像坦克般壓了過來。

  「啊,,」

  「哐啷,,轟,,」

  一聲悽厲慘叫中,凌志被渾重的卡迪拉克撞得連翻了三個身,扭曲變形的車身在路面上一路滑去,火星四射,直滑到離帕薩特僅100多米處才停下,而卡迪拉克也隨即暴起了安全氣囊,將車前座的成少華等人悶攏了起來。

  而就在卡迪拉克撞擊凌志,向前慣性滑行時,石大海緊緊依著車后座,瞄準了馬自達車內的駕駛座槍手扣下了扳機,但沒想到的是,槍沒響,,竟然沒子彈了。

  「操,」石大海悻悻叫罵一聲,轉頭對成少華喊道,「子彈,」

  成少華拿出五四手槍來打破安全氣囊,一拉檔位,來個急速後退飄移,嘴裡喊道：「沒了,你換這把,」說完將手槍扔給石大海,調轉車頭,正準備向馬自達撞去,只聽「砰」的一聲,卡迪拉克右側車窗玻璃哐啷一聲被打了個粉碎,一顆狙擊子彈「噗」的一聲打中了成少華的右肩膀。

  「恩,」巨大的衝力力下,成少華整個人向左猛的一晃,驚得車內弟兄趕緊上去猛打方向盤,將車屁股擋住了敵方火力點。

  「尼瑪的,」成少華疼得呲牙裂嘴,單手扶住方向盤,扭頭對石大海咒罵道,「你不是說車子是防彈的嗎,」

  石大海不答,只是面色凝重地湊過身子問道：「你怎麼樣,」

  成少華右胳膊已經脫臼了,鼓起額頭青筋罵道：「死不了,老子穿著防彈衣吶,」

  石大海心中大定,退下手槍彈匣檢查了下,轉頭向帕薩特那邊看去,只見小蔣那一組已經車門後面向馬自達開火,壓制對方火力了,便向成少華的手下問道：「對方就這麼多人了嗎,」

  「不清楚,」一弟兄捂著傷口答道,「那輛依維柯裡面一直沒動靜,」

  石大海點點頭,單手持槍伸出車窗,「砰,砰,」「砰,砰,」前兩槍打中了依維柯的輪胎,後兩槍則是將馬自達的輪胎給廢了,這樣一來,對方至少無法開車逃離了。

  「調頭,給小蔣他們當掩體,」石大海對成少華說道。

  「尼瑪,,」成少華額頭上冷汗涔涔,咬牙怒聲道,「不管死的活的,一個都別放跑了,」

  話音剛落,只見一直沒有動靜的依維柯後車門突然打開了,兩輛車身精悍、輪胎毛糙的越野摩托車嗚呼著引擎,從車廂內凌空衝出。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兩名頭戴全盔的摩托車手各自單手抬起一把微型衝鋒鎗,對準卡迪拉克右側空蕩蕩的車窗內就是一通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