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答案

  面對東方若凝的冷言相向，黃泉像是絲毫不介意一樣，他很愉悅地笑了笑，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呵呵，被你看出來了，我的確想告訴你答案。」

  黃泉的語氣十分奇怪，就好像他正處於一個只有自己的世界裡，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自言自語的自述一樣，但接著，他語氣一轉，看向東方若凝：「因為，我想看看，當你知道真相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一副表情。」

  聞言，東方若凝沒有說話，因為她已經知道，若是自己顯得越是著急，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就會拖得越久，於是她乾脆保持著沉默，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見東方若凝不說話，黃泉先是一愣，但卻沒有失去興致，他掃了東方若凝一眼，然後終於開口了：「其實，約你來青天城的人，你也認識，而且關係曾經十分密切，聽過葉家無影人影尊者嗎？」

  「沒聽過。」東方若凝不咸不談地回了句，一副失去了耐性，隨你怎麼樣的表情。

  但是黃泉卻毫不在意，因為他知道，只要他說出那一個名字，東方若凝的偽裝一定會告破，於是他便開口道：「約你來的，就是人稱影尊者的無影人，而他，曾經還有個另一個名字，叫做東方治。」

  「什麼！？」東方若凝嬌軀再度一震，雙目之中充滿了不可思異之色，她死死地盯著黃泉，問道：「你憑什麼說他是東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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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憑我是無所不知的人。」黃泉像是很滿意東方若凝的反應一樣，他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但是東方治的確沒死，當年他遭人信東方世家的追殺，的確九死一生，但是，畢竟是自已人，不是所有姓東方的人都能狠得下心來殺掉他的，於是，重傷的他在某個東方世家的成員的仁慈下逃得一命，而且重傷若死的他更是因禍得福，徹底覺醒了體內的靈魂之炎，也就是靜脈之炎，成為了名震一坎的『影尊者』。」

  東方若凝陷入了沉默，因為她發現對方所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的，因為就她所掌握的情報來看，『影尊者』是一個神秘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在他成為名震坎水域的存在之前，無論是他自稱還是別人給他的稱號，只是三個不知來歷的字---『無影人』。

  而在東方世家之中，東方治是靜脈者這一事實已經人盡皆知，此時想來，影尊者的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養父東方治！

  東方若凝已經找不到理由來拒絕讓自己相信黃泉的話了，因為影尊者的身份這件事實在是太合情合理了，若不是黃泉早就編織好一個專為騙東方若凝而生的彌天大謊，那麼這就是真正的事實。

  「看來，你已經相信了，那麼，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記住，我可是無所不知的。」

  黃泉攤攤雙手，對東方若凝說道，仿佛他殺了那麼多人之後將東方若凝逼來此地，就是為了給東方若凝解惑一樣。

  東方若凝沉默片刻，然後試探著問道：「為什麼要告訴我？」

  「為什麼不能告訴你？」黃泉反問道，這讓東方若凝的試探落到了空處，他微微一笑，然後繼續道：「我說了，我不是要取你性命，我的目的從來就不在你的身上，至於你知道的多，還是少，那都不重要，不是嗎？」

  聞言，東方若凝現陷入了沉默，在這種情況下，對方要騙她的必要性的確不大，兩人雙雙無語，天色變得更暗了，這是即將進入黎明前的黑暗。

  「我很想知道，你想讓我做些什麼。」

  東方若凝再次開口道，黑暗中，她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幾分冷靜，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她想明白了很多東西，無論黃泉說的是真是假，她都不能讓這些消息影響了自己的判斷，因為現在的情況對於她來說，絕對是危險的，即使黃泉暫時真的沒有傷害她的打算。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配合就好，我不會傷害你，只是需要月陌塵知道，你，現在正在我的手上，而我需要他的配合。」

  黃泉沒有隱藏他的意圖，但也沒有全盤托出，不知道是又在賣關子，還是他不想交待月陌塵在此事當中的角色。

  東方若凝突然一笑，道：「我知道，我的眼光不會錯，塵一定會成長到讓我難以企及的高度，但是，據我所得的情報，他現在不過是煉魔境的存在，在你一個堂堂尊級高手的面前，他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武者，為何你會如此在意他？」

  「呵呵，你呢？你不也是一樣？」黃泉突然輕笑道：「你不也是尊級高手？那你為何又這般在意他？」

  「我跟你不一樣，他是我的愛人。」東方若凝回答道。

  「的確很不一樣，但他是我的敵人。」黃泉淡淡地說道。

  「一個聖級的低等武者也能成為你的敵人？」東方若凝裝出滿臉的不屑。

  「那一個聖級的低等武者也配成為你的愛人？」黃泉依舊一副無所謂地回道。

  東方若凝神色一冷：「所有高手都是從低級成長起來的，更何況我在他那個年齡里，修為還不如他。」

  「嗯哼？」黃泉笑著點了點頭：「看來，我們的答案是一樣的，所有的高手都是從低級成長起來的，他現在的修為可能不配進入我的法眼，但是，他的天賦，卻足以成為我最大的敵人。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東方若凝問道，她不願放過任何一絲打消黃泉要對付月陌塵的念頭。不過，顯然她的想法是天真的，因為她不清楚黃泉與月陌塵之間的宿怨，更不清楚那源自遠古的宿命。

  黃泉聞言，微微一笑，繼續道：「更何況，他的修為雖然只有煉魔境，但他的實力，卻不輸於普通的萬重境強者，你覺得，他配做我的敵人嗎？」

  「這怎麼可能？」東方若凝不可置信地說道，因為她深知尊級武者與聖級武者之間的差距：「雖然五大勢力的確有不少高手死在了他的手上，但那都是被神之遺境壓縮了修為的人，藉助地利的優勢塵才能多次以弱勝強，但他自身的實力最多只比高上一點而已。」

  「呵呵，你離開他太久了，雖然掌握了不少關於他的情報，但情報，永遠只是情報，分厘的偏差都會與事實造成驚人的出入，更何況。。。」

  黃泉又頓了一頓：「你的情報只限於他們進入大世界被逼遠走的那一天吧？」

  東方若凝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由於當日獨孤厘的苦苦相逼，月陌塵不得已用出了莫不過所贈的隨機傳送符，直接消失在各大勢力的視線之中，而此後，為了保住身分不被爆光，他一直使用其它身份行走，所以不但是東方若凝，就連其它所有的勢力都搜集不到關於月陌塵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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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了，在來到大世界之後，死在你的愛人，我的敵人--月陌塵手上的尊級高手，已經超過了兩位數，而且在這些人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我手下的血族，是我最出色的後裔。現在，你還認為，月陌塵不配做我的敵人嗎？」

  黃泉似笑非笑地看著東方若凝道，最後那一句，基本上是一字一頓地說了來的。

  但是東方若凝聽了這句話卻忽然一笑：「我從來就沒說過我的男人不配成為你的敵人，恰恰相反，是你不配，我只是不明白他哪裡招惹你了。」

  黃泉臉色先是一冷，爾後便恢復了常態，有點自嘲地說道：「呵呵，無所謂了，誰配誰不配都好，這是宿命。」

  「你到底是誰？」東方若凝有點奇怪黃泉的反應，就問道。

  黃泉看了東方若凝一眼，道：「我有很多個名字，林無功？青瞳？還是黃泉？呵呵，最後一個名字，你並不陌生吧？」

  「黃泉。。。黃泉石？」東方若凝十分驚詫地盯著黃泉問道。

  「的確，在很久之前，有人跟這樣叫過我，不過，現在黃泉石是黃泉石，我只是黃泉，因為那塊石頭，已經淪為了一塊只是比較好看的普通石頭了。」黃泉說完，站了起來，對東方若凝道：「走吧。」

  東方若凝心下一緊，問道：「去哪？」

  「你認為呢？天快亮了，作為血族始祖的我雖然不怕陽光，但對於這種東西也是甚是不喜，所以，如非必要我不會呆在陽光底下的。」黃泉有點厭惡地看了一眼天上，但當他的視線被那密密麻麻的枝葉擋住之後，神色有了輕微的緩和。

  「要走你走，我喜歡曬陽光。」東方若凝說道，同時調動著體內的靈氣，如果黃泉出手，她將第一時間施以最強的反擊。

  「別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黃泉輕輕一笑，然後右手一揮，血光氤氳間，一道人影在兩人之間浮現：「只不過，它可就難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