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歷練準備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那座華麗的宮殿，溫暖地輕撫著眾人的身軀，為眾人驅散體內積久的冰涼。

  一個精緻的院落中，少年盤坐在假山的大石上，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當陽光照射到他的臉上時，院落的門被緩緩推開，聽著熟悉的腳步聲，少年方才露出一絲由心的笑。

  轉眼就三個月過去了，月陌塵的修為不僅完全鞏固，還在一點點地提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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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享受這種積累的過程，由量變到質變時的蛻變是一種由內至外的洗禮，蛻變！一直壓制修為的他，對這一點感覺尤其深刻。

  進門的是月陌南與月陌然。

  當年月陌南兄妹一同進宮，月陌雪與月陌風天資不凡，早被傾月逐月兩殿選中，而天資平平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低下的月陌南則無人問津。

  月陌塵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之後，便向月邀藍提出，將月陌南納入憐月殿，此後，他便一直跟著月陌塵。

  無奈的是，月陌南天賦實在平庸，五年過去，只提升到力士五重的境界。

  比當年一邊壓制一邊修練的月陌塵都不如。

  但月陌塵並沒有因此而看不起他，對於這個比自己大上幾個月的師弟，月陌塵卻一直是以師兄相稱。

  （先前有提過，淺月宮按弟子地位排名，而不按年齡，所以實際上，月陌南算是月陌塵的師弟，只是月陌塵以師兄相稱而已）

  不僅教他各種知識，還利用少殿主的職務之便，不斷優先地給月陌南挑選各種適合的功法。

  幸好，月陌南雖然修練天賦不怎麼樣，但悟性還是極好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其中棋藝與畫功更是比先前一直輔導他的月陌塵還要出色。

  此點，就連一向以要求高而聞名的月邀琴都讚不絕口。

  五年來，月陌塵一直把他當作是最好的朋友那樣照顧著。

  也正是這個原因，月陌然等人也當做是月陌塵對月陌雪好的另外一種方式，並一直以此為玩笑。

  當然，都是些善意的玩笑。

  但其實在這點來說月陌塵實在是冤枉，他對月陌南的照顧完全是因為憐月殿中男弟子實在不多，總不能一直跟月陌然她們女弟子玩成一片嘛。

  月陌南的出現剛好填補這個空缺，更難得的是兩人也算十分投緣，所以才有了這樣的一對朋友出現。

  至於月陌雪，月陌雪進宮以來，和他的關係是不錯，他也常用自己少殿主之名對月陌雪頗有照顧，但絕對不是月陌然口中所說的那種心思，只是源於一種很奇怪的親切感，就好像本來就熟悉一般。

  五年前自己昏迷前腦中閃過的片段月陌塵還一直沒有忘記，總覺得那不是幻想出來的，而是一段真實的經歷。但自己明明沒有經歷過那些事情！

  「小師弟，快吃點東西，等下跟我去見殿主，她找你呢。」

  月陌然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月陌塵天馬行空的思緒。

  發泄般甩了甩頭，仿佛要把什麼從自己腦海里拋開一般，然後自大石上一躍而下。

  望著籃子裡精美的糕點，月陌塵笑道「師姐，以後誰娶了你可真有福了，連早點都做得那麼精美，真有點捨不得吃了！」

  「有得你吃還塞不住你的口啊，整天亂說話，待我叫殿主好好罰你一下才行。」

  月陌然嗔怪著說，但臉上的一片粉色卻將她自己出賣了。這絕對是虛張聲勢！

  「嘿嘿。。」

  月陌塵怪笑著將糕點塞進口中，含糊地問月陌南「南師兄，最近有沒有近步？」

  「還是那樣，唉。。」

  月陌南唉聲道，顯然他對自己的狀況也不太滿意，只可惜無論他怎麼努力都達不到自己的要求。

  「放輕鬆，別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

  月陌然此時回復了正常，也說道，語氣十分關切。看得出來，老好人一般的月陌然還是很上心的。

  「師姐說得對，這個給你，我想你會感興趣的，還有這個，你代我交給雪師妹。」

  月陌塵將自己從獨孤陽得來的古籍一股腦地塞給對方，還有一篇適合月陌雪修練的武技《千霜步》　。

  「哼，總要我來當傳話的，還好，我也不虧，得到的比妹妹還多。」

  月陌南拿著幾本古籍，愛不釋手。

  「這絕對比那冰塊拿出的要強，我想雪師妹會喜歡的。」

  獨孤陽那老頭修為深不可測啊，拿出來的東西會簡單？月陌塵想著。

  「嗯，我也這樣覺得，塵師弟送她的東西，她哪有不喜歡的道理嘛。」月陌然笑道。

  「師姐，本來我還給你預留了一份的，你竟然敢笑話我？哼哼！沒了。」

  月陌塵對此十分無奈，只得佯怒道。

  「哎喲，小師弟還記得我這個師姐啊。師姐好感動喔，快拿出來看看。」

  月陌然說著就把手伸出來了，一幅看你給不給的樣子。

  「哎，也不配合一下，起碼得求我一下啊。」

  月陌塵說著，但還是掏出了本來預備給月陌然的武技--《破風擊》　。

  「我也修練了一下，師姐我們看誰比較快先到入微吧。」

  「誰怕誰啊，小天才，可別等師姐我到了宗師級你才入微啊。」月陌然舉起纖細的小手，握拳道。

  武技與功法不一樣，修練進度只細分為四個層次，入門級，入微級，宗師級和意境級。

  到了意境級就是大成了，那意味著武技的爆發力倍增，再轉修其它同類身份便宜事半功倍了。

  比如劍法修練到意境會被稱為劍意，領悟了劍意，那再修練其它的劍法，那就是水到渠成了。能將武技練到這級別的，基本可以在世俗橫著走了。

  一陣嬉鬧後，三人來到了憐月主殿。這時憐月殿所有弟子已經在殿堂之中了。

  「看來最遲是我們了。」月陌然吐了舌頭，說道。

  三人連忙找到各自的位置站好，等待著殿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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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月邀藍便出現在殿堂之上，她並沒有坐下，而是跟大家一樣站著，當所有弟子都看向她時，她才悠悠開口。

  「今天叫大家過來，是要宣布一個消息，想必大家也知道，就是有關於今年曆練的有關事宜，宮中已經決定，歷練於後天開始，地點依舊是後山，有不少弟子是第一次參加歷練，有什麼問題隨後可以向有過歷練經驗的師兄師姐們請教，請大家務必要注意安全。」

  「以往歷次的歷練，宮中都會有不少弟子死傷，這是無可避免的，修練一途生死難料。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冷靜應對，利用你所學的東西，好好地給後山的靈獸上一課！淺月宮中沒有廢物！同時，我希望，你們時刻要記住，以保全性命為上。」

  「另外，近來宮中三殿摩擦不少，但歷練時必須團結一致，宮中弟子如果私下有何矛盾，必須在明天一天之內解決，歷練開始，嚴禁同門相殘。」

  語畢，她的眼睛掃了一下一眾弟子，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在底下竊竊私語，便接著說。

  「祝你們好運，都散了吧，各自準備，每一次歷練都可能是你們一生之中的轉折點，做好準備，好好把握機遇。」

  說完，月邀藍便轉身離開，進了後殿。

  眾弟子有序地退出殿堂，月陌塵則抬步步向了後殿。

  「姑姑，何事如此煩心？」

  走進後殿的月陌塵看到月邀藍竟坐在榻上輕按眉頭，便出言問道。

  月邀藍抬頭看著月陌塵，臉上愁色更重。

  拉過月陌塵到身邊坐下，抱了他一會，令月陌塵感覺有點莫名其秒。

  但他心裡還是覺得暖暖的，他知道，月邀藍所擔憂的事情，絕對與自己有關。

  「姑姑，你怎麼了？」月陌塵輕聲問著，仿佛聲音再高點會讓身邊這個煉魔境強者受不了一般，語氣甚是小心。

  「沒事，塵兒，只是宮中事情太多，姑姑有點煩心。」月邀藍鬆開月陌塵，欲語又止，最終又開口問「塵兒，你修為鞏固了沒？」

  月陌塵這下心中瞭然，想必姑姑是擔心自己此次歷練。

  當下十分感動，有點想哭的衝動。但卻笑道：「早就鞏固了，都三個月過去了，塵兒我可是天才，如果不是一直壓制修為，我現在起碼都鬥士級別了呢！」

  「呵呵，小天才，愛哭鼻子的天才嗎？」

  月邀藍聽出了月陌塵的語氣有點不正常，看著他故作豪邁，心情也是隨之一松，便調笑道。

  「哪有，自懂事開始，我就沒掉過金豆子！姑姑你定是記錯了，還這麼漂亮就老人痴呆了啊？」月陌塵篤定道。

  「老人痴呆？」月邀藍疑惑。

  「我也不知道，隨口就說了。」

  月陌塵摸摸鼻子，十分鬱悶，怎麼自己老是天馬行空，說一些別人不懂，自己也不懂的話呢，難怪然師姐老說我愛說胡話！

  「哼，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詞，是在罵姑姑老吧？」月邀藍當然知道月陌塵從小便是胡話不斷，也沒在意，只是佯怒道。

  「哎啊，姑姑，說您老，也得有人信啊！誰不知道我們淺月宮宮主美貌無雙，就這容貌，到世俗冒充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都綽綽有餘呢！」月陌塵忙賠笑道。

  不過他心裡卻在想，老人痴呆？還真不像是什麼好詞啊。應該是指人老珠黃的意思吧？那痴呆？嗯，一定是人老了，自己又受不了，結果變傻了。

  。。。。。。

  夜深，月陌塵方才離開憐月宮。

  走在路上，淡涼的風穿過他單薄的衣裳，但他的心，卻一點點地暖了起來。

  憐月殿，是個充滿人情味的地方，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幸福起來。月陌塵如是想著。

  月陌塵走出宮門，穿過小樹林，走向三月沒去的晨曦湖。

  他並沒有發現，遠處，在他所要去的目的地，有一道他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