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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回 趕赴天界

2025-01-10 02:54:21 作者: 軒轅靈兒

  赤炎國,玉虛山頂。

  繁茂依舊的梧桐樹林蒼翠逼人,瞧不出半點神鳳族才遭大難的跡象,一顆高聳入雲的闊葉梧桐樹梢之上,端坐著兩個俊美的身影。

  青絲白衫,肩後卻有一雙金光燦燦的羽翼在微風中閃爍著耀目的光芒者,正是神鳳族僅存的公主——離鳳梧。

  而她身旁緊挨著的,墨袍銀髮,俊朗非凡,英武出眾的男子,正是她的夫君——冥君司卿然。

  適才,她帶著他從萬丈火淵之下飛躍至此,此間正在與他說起自己身體的某些變化與異樣。

  「可能君父在祭奠的人是我娘親,可又或許我先前想起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屬於我的記憶,只是我的幻覺罷了。但自從君父的內丹進入我的身體,我便總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指引著我的方向,我身後的羽翼也正是因此才會顯現,而那火淵之下的石路與千百個洞穴與我而言,都是一條路。只是循著自己內心想去的地方,眨眼之間便已在這梧桐林中了。」

  聞言,司卿然恍然大悟,他早該猜到的,只是她體內的毒著實令他憂心,故而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遲鈍起來。

  「如此便好,雖有君父的內丹相護,可你也不能勞神耗費太多氣力,否則……」

  離鳳梧歪頭看他一臉正色,眉目中都是擔憂,忽然岔開了話題,道:「卿然,你可知道這迷離花毒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離鳳梧的語調聽來似有變化,眉心間的那朵鳳羽花仿佛正在慢慢舒捲開來,那一雙凝人心魄的眼眸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他,讓他忍不住心頭一盪。

  只覺得她自從中毒之後,整個人都在悄然改變著。

  「幼時曾在古籍上見過對此花的描述,不過寥寥數語,並不全面。只道此花生於魔界,迷人心智,惑人魂魄。神仙人鬼但凡中毒,若不及時解救,便會漸漸散失本性,繼而入魔。」司卿然似沉浸在回憶里,鳳目穿過她的眼睛不知看向何處。

  他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

  前時在那晶石洞中,她便是受了迷離花的魅惑,方才亂了神智,做出許多異常舉動。

  事後,他雖未曾提及,她卻隱隱有些印象,之後聽那殘月說起時,她才恍然大悟。如今有他一路相隨去往天宮自是甚好,可她心底也不得不擔憂著,若半途花毒發作,讓她失去理智,再做出什麼不妥之舉,傷了他,又或是……

  她不敢再多做思慮,只盼著能在情況更嚴重前來得及面見天君,於是收回思緒,掩袖輕聲一咳,道:「卿然放心,我的靈魂早就被你掌控。即便是這花毒深入肺腑,再不可救,那殘月能得到的終究不過是這副軀殼罷了。」

  言罷,櫻唇輕輕一勾,劃出一抹淡然的笑。

  她嘴上雖然這樣說著,這樣笑著,不過是為了讓他放心。

  實則,現在的每一刻,於她而言都是折磨,苦不堪言的折磨。

  早在她顯出真身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在毒發的邊緣,為了不讓自己在他面前失態,為了不讓他擔心,她幾乎拼盡了全力方才控制住內心的衝動。

  她如今的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所有的神經,或痛,或癢,或如火般灼熱,或如冰般寒冷。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堅持多久,只是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著她,在這神鳳族的聖地,在君父離去的地方,她絕不能倒下。

  面頰上有冰冷的觸感,那是冥君的手輕撫上了她火燙的面頰,「鳳兒,你這一世,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都只能屬於我司卿然一人。殘月縱然是萬惡之源,我也絕不會讓他再有機會傷害你分毫。」

  他略帶低沉的嗓音說出這番聽似霸道實則情深的話語時,離鳳梧雙眉之間的鳳羽花忽地一暗,她眸中顯出一抹妖嬈之色,嬌聲在他耳際道:「有你這般深情待我,我自然放心。只是眼下天色將暗,你我若再不趕路前往天宮,我若途中毒發,可不知又要做出何等出格之舉。」

  聞言,司卿然微怔,卻未及多思已被她牽著飛離了那片梧桐樹林。

  兩人離開玉虛山後,原本離鳳梧堅持要騰雲趕往天宮,可司卿然一面擔憂她耗神過多會催動毒發的速度,一面又怕那殘月既已出世,魔族中人只怕早已遍及赤炎,若貿然騰雲泄露行蹤,只會令鳳兒陷入險境。

  是以,在司卿然的堅持下,二人一路隱去身形,御風而行。速度雖然慢了許多,可畢竟耗神極少,如此多少也能推遲離鳳梧體內花毒發作的時間。

  如此,雖已御風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卻尚未離開赤炎國境。

  御風遊走於赤炎國的上空,離鳳梧始終沉默不語,茫然地俯視著這片天空下的一切。

  往昔安寧平靜的赤炎國,現如今沒有了神鳳族的守護,沒有了炎靈泉的庇佑,滿目儘是蕭索之景。雖然事發至今不過短短月余,可那些原本倚仗炎靈泉庇佑的許多凡人,都已經開始經歷病痛之苦,甚至有些人已經經歷了死亡之痛。

  這一路行來,所聞所見無不讓離鳳梧深感痛心,卻又無能為力。她已是這世上,最後一隻神鳳。

  她當日浴火涅槃尚需旁人相助,方才能順利重生。也不只是為何,她心裡竟隱隱地覺得,今日這滅族之仇與國破之恨,即便是有冥君與天君相助,也未見得可以得報。

  心念及此,不免體內之氣再次流轉,隱在某一個角落中的那團無形之氣正在漸漸復甦,隨著她越來越快的呼吸,遊走在她每一根經脈中,伴隨著她的心跳聲,好似千萬枚銀針輕輕地划過她的血管,疼得她冷汗淋漓,只一瞬便覺後背衣襟都已濕透。

  身邊的司卿然掌握著御風的節奏,看得出來他很擔心她的身體,一直保持勻速前行,不敢加快速度。

  夕陽的餘暉從天際灑落,仿佛是仙子溫柔的指尖划過人的臉龐,帶著一絲溫暖,卻又夾雜著些許冷意,預示著冰冷的夜即將來臨。

  離鳳梧額間汗珠密布,呼吸愈發急促,嬌媚地臉孔紅暈愈重,綠眸驀地放大,扶在司卿然手臂上的指尖猛地用力一抓。

  「唔……」司卿然一聲悶呼後,急忙扶住了險些從空中跌落的她。

  「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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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靠在司卿然的懷裡,感覺到他正在運氣助她,吃力地抬起手來打斷了他的舉動,分明是劇痛難忍,可她說話的聲調聽起來卻分外的嬌媚,可她自己全然不察。

  「卿然,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言罷,微張的眼眸里卻閃過一抹勾人的魅色,讓司卿然神色一暗,摟在她腰間的手微微一緊,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他冰冷的銀髮拂過她的眼眉時,她有一瞬的清醒,無力地抬起衣袖,露出纖細的玉臂,貼在他微涼的下頜邊,輕聲嘆息道:「卿然,我若撐不到天宮,你也不要傷心,更不許難過。只是,你我終究沒有做夫妻的……」

  她的話尚沒有說完,手便已無力的垂下,那雙魅意濃濃的眼眸也緩緩闔上了。

  這一刻,仿佛一切都停止了。

  夜色早已不知不覺籠罩,冷月高懸天際,被月華照的泛出灰光的浮雲間,冥君一身的清冷與孤傲,讓九天之上的那輪冷月都顯得黯淡,遜色,漸漸躲進了雲層中。

  「鳳兒!!!」

  聲嘶力竭的呼喊著她的名字,難以言說的悲痛令他高大的身形在浮雲間搖晃不止,抱著她的手,因為過於用力,骨節之間發出「咯吱」巨響。

  便在冥君以為離鳳梧毒發不治,即將離去時,遠在萬里之外的幽冥河畔,身著紅袍的妖魅男子正是魔君殘月,他正眉眼含笑俯瞰著河中洶湧的波濤,袖口袍角朵朵紅蓮綻放,妖魅至極。

  忽然,空中划過一道絢爛的光幕,光照折射到他的臉上時,他一直停在幽冥河中目光,終於緩緩調轉開去,劍眉一挑,撇眸望著那絢麗的光幕,輕哼一聲道:「步風傲!這一次我倒想看看,你該如何取捨?」

  語落時,目光仍舊轉到了幽冥河中泛著藍光的水面上,卻見那水面之上仿若明鏡一般,赫然顯現的正是冷月籠罩的的浮雲間,冥君司卿然抱著離鳳梧,神色痛苦萬分,仿若離鳳梧已然不治。

  見得水鏡中之狀,殘月面色微僵,不過片刻卻有一抹深深地笑意從眸底凝起,隨後紅影一閃,消失在了沉沉夜色之中。

  赤炎國邊境,浩瀚星空之下,一團潔白的浮雲之上。

  司卿然不敢置信地瞧著身前的素衣女子,就在片刻之前,她尚周身無力,氣息漸無躺在他的懷裡。

  他只以為他就要失去她了,不想那一聲震天的呼喊過後,她竟幽幽醒轉了過來,而且身體似乎也沒有大礙,適才他探過她的靈脈,除卻有些許虛弱外,體內花毒似乎並未有觸動的痕跡。

  可她眼下這番舉動,卻著實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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