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節 你怎麼確定的

  張西楚買的流水線車次的票是八點一刻的，還有十分鐘的時候開始檢票。

  依次排隊從容檢票之後，毛小方坐在了靠窗的一個位置。

  平靜喝了口礦泉水，不理會一旁的張西楚翻開摩卡團隊那厚厚的一沓整合四方街的資料開始閱讀。

  張西楚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不想在安心閱讀的時候被打擾，捧了一本雜誌在那閱讀。

  車子平穩開出，車廂里瀰漫著一種當地口音的鄉土話，不過倒是很樸實。

  毛小方把翻閱完的資料隨手丟給張西楚，讓其充斥一下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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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後者只是瞥見了幾個數模之後就已經開始頭大了，耷拉著臉頰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道：「這東西真心看不懂！」

  毛小方給了張西楚一個大大的板栗，笑罵道：「不懂看書啊，沒文化看書啊，你個文盲！」

  張西楚指了指自己手裡的雜誌道：「還是看這個比較順暢，你那堆東西跟個迷宮似的，看著頭疼！」

  毛小方無奈，只能好心當成驢肝肺的自個專研起來。

  幾個小時很快過去，摩卡團隊撰寫的資料只看了三分之一。

  繁瑣的工程，很大的數據量，當然還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經濟領域的公式。

  摩卡團隊力求把最細微的微觀東西都納入其體系里，微觀到某某某的店面採用何種顏色才能與整條四方街搭配都寫在了裡面。

  喜歡用宏觀去帶動微觀的毛小方，只是大致梳理了三分之一裡面的內容就摸清了摩卡團隊的脈路。

  最大價值的發揮四方百貨的帶頭作用，以內部消化擴充外部補倉的結構形式吸納整個丹鳳市的閒散資源，做到整個四方街要看到人們衣食住行的針針角角。

  用最小的投資換取最大利益的大概率求值數模，延伸了更大價值的小份額市場經濟。

  這就是摩卡團隊宣揚的四方街，並且很牛逼的設計了四方街街口的形象塑雕。

  很有藝術功底的運用了迭層渲染的手法，把大祖國的藍圖擴充成四方街囊括的區域，也即是以此喻指四方街將來要走向更大的舞台。

  黃色的四個大字把四字改成大寫的肆，而方和街卻採用小寫。

  還在此個想法之後標註，肆是記帳裡面的常用大寫數字，以此比喻這四方街吸金納財的形象。

  拱形的大理石門柱，環形的三個字，用兩座石碑托起，一邊是圖騰的盤龍，一邊是祖國的版圖。

  好一個波瀾壯闊，氣勢如虹！

  毛小方將資料塞進包里，目的地儼然已經到達。

  隨著人流出了站口，攔了輛計程車之後徑直報了機械廠家屬院的地址。

  的哥操著一口本地方言道：「師傅您去的這個地方離這很近，我不跟您打表了，就算個起步價！」

  「鄒縣人都這麼實誠麼？」張西楚道。

  「孟聖人的腳下必須是講文明樹新風，做實誠人辦實誠事。」的哥義正言辭道。

  張西楚豎了根大拇指，車子很快開到機械廠家屬院。

  一個鐵質的大門，索性沒有保安，只是中間這個門穿過之後就看見兩排樓房，兩排樓房之間夾雜了一排二層小樓，不是那種別墅性質的二層小樓，而是小平房式的二層小樓。

  毛小方一拍腦袋道：「不知道幾號樓！」

  張西楚一臉無語，等待毛小方下文。

  毛小方掏出那張李大發傳真過來的楚韓的黑白照片，遞給張西楚道：「去問問裡面住的人，看看有沒有認識的！」

  張西楚接過照片，在這樓房和平房之間尋找露面的男女。

  等了很久才有一個身寬體胖的大漢出來，張西楚上前，一指照片問道：「哥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大漢先是打量了一下張西楚，然後看了眼照片，吐出幾個字：「沒見過！」

  「再仔細看看！」

  胖子還是搖了搖頭，道：「我是直男，我對男人沒有興趣，這傢伙長得又不是我的菜，我上哪裡見去！」

  張西楚只能用眼神殺死這個胖子了，放任胖子哥們離開之後等待下一個路過的人。

  毛小方自個叼著煙但是卻沒有隻顧著抽菸，而是環顧左右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選。

  時間過了半個小時，又走出來一個人。

  是個女人，長得還算可以，身材也很端正。

  天氣有點熱了的緣故，女人穿的有些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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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西楚搭話道：「美女，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這個男人！」

  女人跟之前的胖哥們動作一樣，先看了看張西楚，又看了看照片，然後搖了搖頭，連基本的對話都省了。

  「好好看看，這人是不是在這小區出現過？」張西楚不死心的道。

  女人有點不耐煩的道：「我不喜歡男人，這個男人長得又不婉約，我喜歡女人，嬌滴滴的女人才是我的菜！」

  張西楚當場石化，給毛小方投去一個救命的眼神，這他媽這個小區裡面住的怎麼都是奇葩啊！

  女人氣呼呼的離開，張西楚又要重新開始盤問了，毛小方則徒步走到一個小亭子處坐下，等待張西楚的盤問結束。

  時間過了一個小時，毛小方抽了三根煙，可是張西楚還是無果。

  灰溜溜的來到亭子前兩手一攤道：「這猛人是不是不住這裡啊，這努力半天連個有效信息都沒有，咱們這趟恐怕白來了！」

  「非也非也，你看對面那排二層小樓！」毛小方指著對面的房子道。

  「二層小樓怎麼了？」

  「我剛才數了數，一共十二戶人家，除去兩邊的兩家，裡面還有十家。而這十家之中，二樓的窗戶有八家是打開的，剩下那兩家都是關閉的，其中一家的陽台上掛著三種衣服，小孩的，女人的和男人的，只有那一家沒有掛衣服。請問張西楚同學你有什麼結論？」

  「那一家沒有掛衣服的就是猛人楚韓的窩！」張西楚道。

  「要是你會這麼傻嗎？讓人一下就能猜中？」

  「那就是那家掛小孩衣服的是猛人的家！」

  「為何？」

  「障眼法唄！」

  「楚韓是個跟你一樣的退伍兵，只是不同的是你是正經畢業，他是肄業，但是部隊培養出來的人做事的警惕性很高，反偵察能力更不用說了，難道這樣一個許尚德嘴裡的兵王僅僅只會一個障眼法？」

  「我艹，這推理半天哪家都不是！到底哪一家才是？」張西楚有點懈氣。

  毛小方一指連排平房的第五家道：「就是這家陽台有個書包的！」

  「你怎麼確定的？」張西楚有點想不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