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武俠

  喬琛開來一輛桑塔納 00，後備箱裡塞了一箱子精裝金六福，徐六爺生前最愛喝的金六福。

  楊紫璐換了一身衣服，長款的黑色羽絨服搭配一條咖啡色褲子，腳上瞪著一雙高跟鞋的她更凸顯修長窈窕的身材。

  坐進后座的楊紫璐道：「去趙家村看看那個倔強的老頭。」

  「能不能不去，我可不願意被灌茶水！」喬琛露出不情願的神色。

  「開車！」楊紫璐不再廢話。

  喬琛只能惟命是從。

  透過前排鏡子看到楊紫璐滿臉不知所云神色的喬琛安穩的開著車，忠誠的他待楊紫璐如自家六爺一樣，怠慢不得。

  原因很簡單，六爺救過喬琛的命，六爺喜歡楊姐，六爺走後喬琛就鞍前馬後的跟隨了楊紫璐，並且一跟就是十年。

  六爺走的那年正值三十五歲的黃金年齡，打下半個丹鳳市的徐六爺被人堵在了自家門口，拼死護主的喬琛被徐六踹走，然後自己死在三十人的亂刀下，那年楊紫璐二十歲，喬琛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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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就這樣過去了，不溫不火，喬琛的性子被磨礪的猶如一把鋒利的尖刀，跟隨楊紫璐多年未成遇到棘手的對手，轉手做正經藥材生意的楊紫璐借著徐六爺生前的威名迅速壟斷了太平鎮一帶的藥材生意，遇黑吃黑，遇白談白，憑藉出色的外貌和高調的姿態一舉在太平鎮和周圍幾個鄉鎮站穩了腳跟。

  今天遇到毛小方這隻冬眠的蛇算是激發了當年那股豪野之氣，很多地方跟徐六爺相似的毛小方徹底入了喬琛和楊紫璐的法眼。

  「楊姐···」喬琛打破沉默。

  楊紫璐一擺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毛小方跟你家六爺很像！」

  「有些地方的確很像，跟年輕時候的六爺簡直如出一轍，只是不知道毛小方這小子這身武藝哪裡學來的，看那招式跟那個當年和倔強老頭不分高下的毛大牛有幾分相似。毛大牛，毛小方，他倆之間不會有什麼聯繫吧，都姓毛哎楊姐。」喬琛側頭道。

  「真是這樣的話，你敗給毛小方到是不足為恥，能跟倔強老頭打成平手的人大半個國家只有毛大牛了。」楊紫璐不忘平復一下喬琛初次照面就被毛小方揍倒在地的尷尬心情。

  「就是嘛，難怪我輸給毛小方，我喬琛什麼時候敗得如此狼狽，一招致命性的打擊都沒挨著毛小方的邊。」

  「安心開車吧，前面道有點難走！」楊紫璐說完這句話開始閉目沉思。

  趙家村最北頭的一個院子裡的三間大瓦房裡被楊紫璐和喬琛叫做倔強老頭的煮了一壺上等龍井，屋裡洋溢著一股茶香，沁人心脾。

  茶葉的枝條直溜溜的肅立在茶杯里的時候，幾根茶葉條顯示在杯子的正東方，農村裡有句俗語，如此茶葉狀將預示著有客人來。

  老頭縷著白色的鬍鬚自言自語道：「楊妮子好長時間沒來喝茶了！」

  話剛落地，一聲親切的呼喊傳入院落。

  「幕爺爺，小璐來看你了！」

  人哪都怕念叨，這幕清廉剛剛還在念叨楊妮子，楊紫璐變已經登門。

  茶水剛好，院子裡驚艷的楊紫璐和身後木訥的喬琛進屋。

  幕清廉每每見到楊紫璐才是最開心的時候，這個不是自家孫女的楊妮子對待自己猶如親生爺爺一樣，逢年過年的都會來這裡吃上一頓並不算豐盛的團圓飯，聊天解悶的陪著自己。

  膝下無兒無女的幕清廉真的人如其名，兩袖清風用來形容他可能有些不恰當，因為這個成語是用來形容久居官位而未染得淤泥的人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官者真的是少之又少了吧！

  一身世人看不透摸不到的深厚功夫，一雙炯炯有神發亮的眼睛，一個硬朗的身板，這就是簡單的幕清廉，簡單的有點讓人覺得不簡單，熟不知毛小方在趙家村村口的村碑前演示的那招徒手劈磚被幕清廉撞見之後眼睛雖然是亮了一下，但是武功蓋世又愛惜人才的幕清廉卻沒有乘勝追擊的摸查一下毛小方的底子，而是象徵性的拋出一招欲擒故縱的架勢讓毛小方『自投羅』。

  楊紫璐這聲爺爺叫的幕清廉尤其的開心，給楊妮子倒了杯茶已經是幕清廉對喜愛之人最大的褒獎了，這喬琛自然是數次想拜在幕清廉門下，而幕清廉只以一句慧根太淺打發了喬琛增強自己功夫的念頭，但是即使這樣，幕清廉還是看在了楊紫璐的面子上讓喬琛沒事的時候堅持站樁打坐，修身養性是放下姿態重新打量自己的長短之處，所謂的閉關修煉也即是如此。

  「幕爺爺，我給您講講今天遇到的一個人，聰明的有點讓人害怕，手段也不一般，功夫嘛，連喬琛都沒在他手下走上幾招，或許是喬琛大意了，我看的出來那人的功夫跟毛大牛真的好像。幕爺爺您說是不是毛大牛的後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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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牛這老小子在地下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哎！用不幾年我就要下去陪他了，省的他老託夢罵我不老不死的。喬琛，你比劃一下那小子的招式。」幕清廉不溫不火的道。

  喬琛在屋子裡亮出架勢一板一眼的比劃著名毛小方那幾招快速的出擊。

  幕清廉一絲不苟的看完，擺手示意喬琛坐下，然後捋了捋白鬍鬚，押了口茶水道：「火候還差點，跟詠春拳的招式差不多，但不是真正的詠春，夾雜了很多野路子的拳法，既然能在幾招之內把你打倒，想必底子不錯，估計也是勝在了出招迅速，速度上的勝出。」

  「老爺子說得對，就是速度太快，我就說嘛，那小子怎麼能打得過我，改天我得把這一仗找回來。」喬琛給自己圓場以此顯示自己的不甘心。

  「呵呵，有求勝心不錯，功夫嘛不能操之過急，修身養性跟功夫自成一體，做人，養性，練功這是一個三者合一的至高境界。古代那個江湖裡的英雄們之所以被世人崇拜，無非就是既做到了武功蓋世又做到了俠義之氣，武俠二字就是如此。」

  幕清廉武俠二字闡述的簡單卻真正道出了江湖時代那個武俠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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