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放開（中）

  熱線才安裝好，金麗就忙不迭的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像個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讓馮楠知道了什麼叫女人的食髓知味。

  金麗的電話剛放下，郭慧的又打了進來，馮楠嘆道：「孫局就這麼好面子？不肯自己給我打個電話？」

  郭慧說：「不是，我特地打過來的，提醒你，裝b別太過分啊，不然真的沒退路了。」

  馮楠說：「你私自打電話提醒我，就不怕影響你自己的仕途啊。」

  郭慧說：「我已經申請退役啦，這個局，實在沒意思。」

  馮楠問：「那你退役打算干點啥？」

  郭慧說：「不知道，看情況唄，反正不想再干穿制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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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楠說：「那不如來西河吧，這邊缺人手。」

  郭慧說：「才不呢，我在非洲是呆膩了，還是回國去好。」

  馮楠又問：「那你走了，教授怎麼辦？」

  郭慧說：「那你就發發慈悲，讓教授跟我一起回去唄？不然我們勞燕分飛就是你的過錯。」

  馮楠笑了：「不愧是特勤局的，真有一手，行，只要教授願意回國，我保證不攔著。」

  郭慧說：「我有一手兒，你才有一手呢，這我提醒你做事有點兒分寸，你怎麼扯起我的事情來了？」

  馮楠嘿嘿直笑。

  不過這一天下來，馮楠和特勤局之間倒是聯繫不斷，特勤局幾乎動用了一切和馮楠說得上話的人來勸說馮楠和特勤局合作，最後連孫局長都出動了，但是馮楠不為所動，就咬定一條：「什麼條件都可以談，但必須和金麗一起三頭六面，還有兩個原則是堅持的，一是福特納的鈾礦必須由聯合國能源組織監管；二是今後福特納的核工業發展，可以優先照顧中國的合同。特別是有了第二條，馮楠至少也算盡了一個公民的義務，因此也顯的理直氣壯。

  到了下午五點多鐘的時候，馮楠就把手機交給詠欣，讓她接電話，做記錄，特別是特勤局的，但當晚不再和特勤局直接聯繫，因為他有更重要的活動，參加因斯萊克上校的答謝宴會。

  因斯萊克上校對西河區的貢獻頗大，特別是在醫藥衛生方面，因此今晚的答謝宴會能來的西河區頭面人物幾乎都要來，馮楠作為提議者自然也是必須要參加的。

  馮楠正要打電話問因斯萊克上校的答謝宴設在哪裡的，倪浪又謙恭了來了，說請馮楠先去宴會廳看看，給點指示。馮楠笑道：「能表現出我們的感謝之情就行了，其餘的你做主。」

  雖然這樣說，倪浪還是懇請馮楠千萬去指導指導，馮楠無奈，只得去了，卻發現這個答謝宴原來是設在樓頂上的。

  樓頂上搭了中式古風的涼棚，還拉了彩條，地上墊了不到一尺高的木台，兩側和主位上都擺了几案和坐席，馮楠覺得看著眼熟，脫口而出地開了一句黃腔問：「日式？」

  倪浪介紹說：「是唐式，日本是學我們的。」

  馮楠臉微微一熱，暗想這個倪浪還真有兩下子，但又被非洲大陸有的夕陽曬的麵皮發燙，於是又問：「只是會不會有點熱啊，這裡空調也沒用。

  倪浪說：「這個閣下，首先咱們的宴會會晚一點，等太陽全落山了才開始，而且這裡……」他說著，掀起一塊坐席，馮楠發現那塊地方是木格柵。倪浪又拿起木格柵說：「下面是空的，可以放冰桶，並且還安裝了風扇系統，一旦啟動，冷氣可以在下面循環。子爵閣下要不要先體驗一下。」

  馮楠贊道：「虧你想得出這法子，我以前低估你了。」

  倪浪謙虛地說：「這法子也不是我的，也是書上面記載的，我呀，從小就喜歡這些東西，只是現在有了更好的技術，我也就在古人的基礎上做了點改進，我以後想把這個項目推廣，成為咱們西河區的一個特色飲食文化項目。」

  馮楠高興的說：「不錯，今晚我們就當提前體驗了。」

  倪浪被誇獎了，也興奮的不行，又讓人拿過菜單來給馮楠審閱，馮楠接過菜單一看，原來這不僅僅是菜單，同時也是一份入席須知，菜餚也極具漢唐風韻，首先是一桌大擺盤，中間隔名叫「嫦娥奔月」的工藝菜，周邊圍繞著八個小碟，分別是冷葷點心和涼菜，客人入席之前可以在這裡選擇幾樣小吃點心，免得入席後在主菜沒上來之前空嘴兒，由於每人的坐席前各自有几案，既保持了中式風格，又附和分餐制的原則，可謂兩全其美。

  馮楠再細看餐單，主食是幾種餅，還有雲吞一類的餐點，主菜是羊羹和鴨腳羹，都以烹煮蒸燉為主，並不包含炒菜。這一點也很重要，因為雖說越來越多的外國人開始接受中餐，但是對油煙騰騰的炒菜過程還是很不喜歡，隨著西河區里自己開火和開餐館的中國人的增加，炒菜的油煙味也成為周邊望東城居民的投訴熱點之一。

  所以看完餐單，馮楠對倪浪說：「不得不說，你做的真不錯，以後咱們是得注意點炒菜的問題，弄不好還得立法規範，畢竟咱們腳下這塊土地還算不上咱們自己的。」

  倪浪忙說：「那是那是，只是還有一點沒做好，屬下還得向閣下您請罪。」

  馮楠看著宴會現場說：「挺好啊，我覺得都挺好。」

  倪浪說：「要是有宮廷樂舞就更好了，只是這不是一兩天就能籌辦成的事兒，我費勁心力，也只找了幾個民樂手……」

  馮楠笑道：「你呀，要以前你也這麼幹，早就成民族企業家了，何必混**靠女人皮肉賺錢呢？不過沒有也更好，不然還得付他們工錢，這場答謝宴可是我個人出資，弄齊了全套我就得破產了。」

  倪浪賠笑說：「子爵閣下說笑了。」

  馮楠又說：「不過，你的這個想法很好，今天算是實習，以後你給編排全了，確實是個既有民族特色，又能掙錢的好手段吶。」

  今晚倪浪被馮楠讚揚了不少次，他也就越發的殷勤起來，還請馮楠去指導一下廚房，馮楠笑道：「廚房是大廚的地盤兒，我可不敢去呀。」

  倪浪又邀請了幾次，馮楠才去隨便轉了轉，給廚師等人說了幾句勉勵的話。等再出來，倪浪就說可以準備赴宴了，而且因斯萊克上校也到了。

  馮楠一聽笑道：「那我得趕緊上樓頂，哪裡有讓客人等的道理。」

  才抬腳就被倪浪攔住說：「不不不，不是這裡，按規矩入席前先得沐浴更衣，還要香薰。」

  馮楠說：「不就是洗澡嘛，我回房間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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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浪卻搖頭說：「不行，這是宴會的一部分，而且都預備好了，您不去，別人也不好去，客人就不好去了。」

  馮楠也不知道倪浪還有什麼新鮮玩意兒要拿出來，就笑著說：「我看啊，以後你還得兼著外交部長才行，哈哈。」

  倪浪也跟著笑，不過他知道馮楠是在開玩笑，別說現在西河區早已沒有了部長、局長一類的官銜，就是有，這種位子也不會給他的，但馮楠能這麼說，就說明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由於時間短，酒店的公共浴室只做了簡單的裝飾，馮楠在浴室門口和因斯萊克上校見了面，握了手，馮楠還笑著問：「上校，不是說要推薦個人給我嗎？怎麼就你一個人？」

  因斯萊克上校也笑著說：「他一會兒到，非常感謝您的宴請，只是這……太隆重了些吧。」

  馮楠說：「按照中國人的禮儀，送舊迎新原本就是大事，而倪浪先生正好想做一個民族特色的飲食文化項目，咱們今天就來個二合一，先嘗試嘗試，還請上校給點建議和意見。」

  因斯萊克上校說：「這個建議我倒是沒法兒給，畢竟我不十分了解中國和中國的歷史，我的一個遠親在二戰期間倒是在中國重慶住了很久，對中國菜系裡的一個分支——麻辣鍋情有獨鍾。」

  馮楠笑著說：「那就按著你的感覺體驗一下，畢竟文化背景不同，這個文化衝撞是必然的，咱們得做到大家都滿意。」

  因斯萊克上校點頭說：「這個是可以的。」

  倪浪一旁說：「兩位閣下，可以開始了。二位就從攜手禮開始吧。」

  馮楠不懂這些，倪浪就在一旁指導著，馮楠和因斯萊克上校攜手而入，倪浪還介紹說：「在中國古代，只有至愛親朋相見，或者兩人在重大事情上達到共識，才會有攜手之禮。」

  兩人進了浴室，沒人身後過來兩個唐裝女人幫他們更衣，而浴室內早就熏起了檀香，另有一名古裝女子在一旁有一聲沒一聲的談著一面古琴。

  因斯萊克上校說：「這是怎麼回事？但很有味道啊。」

  馮楠依照倪浪一貫的品性，又見這些唐裝女子各個白皙圓潤，胸前一抹雪白，溝壑深深，還以為倪浪又使出老花樣來，心說這飯還沒吃，哪裡做得動呢？就笑著問倪浪：「倪先生，給解釋解釋？」

  倪浪趕緊說：「這叫侍浴，也是主人家的一種禮節，主人和客人入浴聊天的時候，由侍女搓背按摩什麼的，雖說也有主人或者客人會選擇和侍女發生關係，但一般的來說，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因為不管是主人還是客人，都是高貴的人，不會做齷蹉的事的，呵呵。」

  馮楠聽了大笑：「看來是我想齷齪了。」

  因斯萊克上校也笑著說：「誠實的說，我也沒猜對。」於是兩人笑著由侍女更衣，脫褲子的時候，中間還有侍女用一幔輕紗將兩人隔開，以免這兩位高貴的人彼此看見對方的下體而尷尬。

  脫了衣褲，又有侍女在兩人腰間纏好浴布巾，左右扶著他倆進了大浴池。

  因斯萊克上校在浴池裡舒服地伸直了雙腳說：「子爵閣下，若生為漢唐盛世的貴族，應該是一種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