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原是裝神弄鬼的泥腿子
2025-01-09 18:26:42
作者: 老辰
如果說有人給林逸十萬塊錢是對他的一種侮辱的話,那麼林逸就很想回答說:「請你再多侮辱我幾次吧!」
可是這話他對蘇千沫說不出口,不知道是偷親了人家而心懷愧疚還是僅存的那點兒自尊心作祟,反正林逸就覺得蘇千沫的那十萬塊錢不能要,好像要是接受了那十萬塊錢,就連他自己都會鄙視自己似的。
「真不要?」蘇千沫作勢就要把手中那張存有十萬塊錢的銀行卡收回去,「真不後悔?」
「真不要。」林逸異常堅定地搖頭說道,「後不後悔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覺得是不能要的,要是哪天我後悔了,就再找你討去,你也不要覺得好像受了我天大的恩惠似的,我林逸像是那會吃虧的人嗎?我打車的錢、買玫瑰花的錢、買戒指的錢,都是你自己掏的腰包,最後我還落了這身貨真價實的阿瑪尼行頭,其實我也不虧……你該不會是想把這身衣服給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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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沫被林逸那一副小肚雞腸的模樣逗得「噗嗤」一笑,她將手中的銀行卡收了回去,輕輕撩了撩鬢角的髮絲說道:「我把你這身衣服要回來幹嘛?這張銀行卡我先幫你收著,等你什麼時候後悔了再來找我討回去吧。」
「我也等著我後悔的那一天。」林逸解下身上的安全帶,打開車門正準備下車,又突然回過頭來說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咱們之間的合約也已經終止了,以後不准在我見客戶的時候跑過來攪合,哥們兒還得靠她們賺錢養家呢!」
蘇千沫笑著吐了吐舌頭,可愛得一塌糊塗,她伸手指了指車窗外的那棟老樓,癟了癟嘴問道:「你也不請我上去坐坐?」
林逸一陣錯愕,這妮子的膽兒也忒大了吧,竟然敢主動往狼穴裡面鑽,難道她就不怕自己一個按捺不住把她那個啥了嗎?不過林逸瞅了瞅蘇千沫那一身纖塵不染的淡藍色長裙,想起家裡連個坐人的地方都沒有,上個禮拜換下來的臭襪子和褲衩都還沒有來得及洗,只能放棄了把蘇千沫邀請上去,然後撲到在床的猥瑣想法。
「下次吧。」林逸佯裝淡定地說道,「我現在元氣還沒有完全恢復,回家就想倒頭就睡,也沒有力氣招呼你,等下次我再邀請你來家裡做客。」
「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我可不敢跟你這個大色狼共處一室。」蘇千沫「咯咯咯」地笑著,低頭瞅了瞅自己挺翹圓潤的胸部和曼妙的身姿,有些失望地說道,「不過我就這麼沒有誘惑力嗎?你竟然還拒絕了我!」
林逸故意盯著蘇千沫胸前的那兩團渾圓的**,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不,不是你的誘惑力不夠,而是哥相當把持得住!」
「去死!」蘇千沫一腳將林逸蹬下了車,駕車悠然離去,車後留下了一個男人在夜色中駐足凝望的落寞身影。
……
旭日東升。
和煦的晨光透過碩大的落地窗戶,在蘇千沫的辦公室裡面投下幾縷斑駁的光跡,使得牆角的那盆虎尾蘭看起來也更為的翠綠繁盛,蘇千沫身著淺灰色針織衫,淡藍色牛仔褲,手中端著杯咖啡,神情怡然,她的對面坐著程菲兒,這妮子剛剛聽蘇千沫講訴完了林逸當時在訂婚宴上的拉風表現,滿臉的心馳神往:「千沫姐姐,這是真的嗎?我怎麼沒有發現林逸可以帥到這種地步?」
「他的表現還算是馬馬虎虎吧,最主要是咱們倆這兩個編劇把這個計劃策劃得好。」蘇千沫很得意地笑了笑,將右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去了下來,仰起頭舉至眼前,透過那戒指的指環眯著眼看窗外的太陽,牽著嘴角微微笑道,「我可也真夠二的,竟然自己花好幾萬塊錢去買個鑽戒讓那小子來跟我求婚。」
「你確實有夠二的。」程菲兒很贊同地點了點頭,從蘇千沫的手上接過了那枚戒指,在手裡把玩著說道,「這小玩意兒好幾萬啊,千沫姐姐,你該不會還想把它保存起來吧?依我看,咱們還不如把它去折舊買了,好歹也還能換回小几萬,然後我們就去吃大餐,好好慶祝一下你終於甩開凌千縱那個瘟神了。」
「吃貨。」蘇千沫把戒指從程菲兒的手中搶了回來,眼中突然浮現起一絲神采,「對,咱們真可以把它賣了,林逸這次拒絕我們十萬塊錢的報酬,可是我看他住的地方,他現在是真的很需要錢,今天晚上你就和我一起把戒指給他送去,讓他自己去賣,免得換成現金他又不肯收。」
程菲兒狠狠地翻了兩個白眼,不過看在林逸那小子竟然真的有魄力拒絕了那十萬塊錢,她倒是也沒說什麼。
……
煙海市,半山別墅。
這裡是凌家的府邸,煙海市缺山,可它就占據了一座山的小半個山腰,所以稱之為半山別墅,它不是一個別墅群,獨門獨戶,除了凌家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住客,凌千縱最喜歡站在別墅的樓頂抽菸,居高而臨下,吞雲吐霧,那種感覺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自己手中。
凌千縱此時背後躬身站著一個男人,體型彪悍,面目猙獰,看起來十分怕人,因為他的臉上刻著一道觸目驚心的暗褐色刀疤,整條刀疤從左鬢角起始,直至右下巴而終,斜著貫穿了整張臉,有人傳言說他這條刀疤是為救凌千縱而留下,也有人傳言說他這條刀疤是凌千縱親手給他留下的,至於真相究竟如何,可能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但凡江南有知道這對主僕的,都不會懷疑這刀疤臉對凌千縱的忠誠。
他是凌千縱最信任的心腹,郭慶!
「少爺,已經查清楚了。」郭慶渾厚雄壯的身板依舊保持著那副維諾的姿勢,讓人看著都替他憋屈,老這麼弓著究竟難受不難受?
「說。」凌千縱頭也不回,深深地吸了口煙,徐徐吐出,煙霧繚繚地飄向山腰,和那雲霧混雜在了一起。
「林逸,21歲,出生於蜀中農村,三年前來到煙海市,無正當工作,無業游民一個,現住在三壞外一個叫做南鑼巷的老巷子,他在絡上掛了篇男友租賃的帖子,蘇千沫小姐就是通過那篇帖子找到他的。」郭慶簡潔明了地匯報信息,聲音里沒有絲毫的感情。
「呵……果然是個泥腿子裝神弄鬼!」凌千縱一聲冷笑,將手中還燃燒著的香菸就那樣揉搓在了手裡,捏成了粉末……也不知道他燒得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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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凌千縱很希望林逸真的是從燕京下來的紈絝太子,在那樣的人物手裡吃癟,雖然仍然也憋屈,但是他也還能夠接受,他雖然狂妄,但也還不至於達到目中無人的地步,也明白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沒有人是無敵的,就連西漢名將韓信都還鑽過別人的褲襠呢,可那小子竟然是個痞子無賴,這就讓他有些抓狂了,一想到那小子當時那囂張到沒邊兒的眼神,他的心裡就是一陣堵塞,他堂堂凌家大少,竟然被一個痞子無賴給唬住了!
如果林逸那小子真是燕京來的大人物,他即使不敢明刀明槍地硬拼,但也能暗地裡下殺手,能把燕京來的人物給斬下馬,想想就能讓人一陣熱血沸騰,只有對手足夠強大,才能帶來這種酣暢淋漓的報復感,可是對於這樣如螻蟻一般的小角色,揍他都嫌髒手!
「殺了餵狗!」凌千縱拍了拍沾滿了菸灰的手掌,又重新點上了一支,抽在口中有些苦澀。
郭慶從樓頂天台下去後不久,凌柏峰就不聲不響地走到了凌千縱的背後,他哼笑一聲問道:「這樣的結果很讓你失望吧?」
「有一點。」凌千縱轉過身來,望著凌柏峰說道,「爸,我真的很期待一個很強勁的對手,江南三大家中,蘇家的老頭子蘇萬象傳說中很強大,可是他癱了,蘇朝廷只是個擁有強大外表的軟蛋而已,程家的那個死胖子比鬼都還精,牆頭冬瓜兩邊滾,都不得罪,我真的是斗無可斗,江南如此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經僵持了太久,是到了打破平衡的時候了,我在尋找著那個突破口,等待著一個強勁的對手!」
「千縱,你這是在害怕。」凌柏峰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你從小就喜歡挑戰比你更強的人,踩著他們的腦袋一步步往上走,這讓你很有成就感,你也很享受這種挑戰成功的快感,可是你害怕比你弱的人挑戰你,害怕在陰溝里翻了船,在強者面前,輸了,理所應當,贏了,那就是榮耀,而在弱者面前,贏了,理所應當,輸了,那就是恥辱,所以你更害怕弱者!」
凌千縱不知道凌柏峰是從哪兒總結來的這麼套古怪的理論,他桀驁一笑道:「強者我尚且不懼,更何況是弱者,我不是害怕,而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