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為了她
2025-01-09 16:15:41
作者: 妃陌
闖闖和小禍剛剛失蹤,公主殿下就讓人傳話,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猛然間想起的,是城門口夜念奴身邊那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色影衛……
那丫鬟抬頭看了看龍九夙,才慢悠悠地說:「公主殿下說了,祭司大人家的兩個孩子著實可愛,她現下接了他們去,大祭司若然想念他們,這便隨奴婢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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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公主現在在哪裡?」花雲裳激動地抓住跪在地上的丫鬟衣服,力氣之大,愣是險些將人從地上拎了起來。
那丫鬟顯然也被嚇住了,愣愣的說:「在……在山下客棧里!」
「夙,快帶我去客棧。」花雲裳推開戰戰兢兢地丫鬟,扯著龍九夙的袖子語速奇快,仿佛那樣說能更快見到孩子們一樣。
這樣的花雲裳讓人很心疼,龍九夙當時就那麼想。
「本王隨你們同去。」夜煜的出現不算巧合,卻也來得挺及時,他聽說夜念奴到了山下,然後手下人便告知花雲裳的兩個孩子不見了。
夜煜還記得兩個粉雕玉砌的娃娃,特別是那個少年老成的龍闖闖,一想到當日那塊奇怪的玉石,他的心就隱隱不安。
看到花雲裳心急如焚的樣子,夜煜也跟著著急,本就對夜念奴沒什麼好感,此時更覺得她過分驕縱,為所欲為的性子實在不成體統。
他要跟著去管教自己的皇妹,絕非擔心某人而去的,定是這樣的。
龍九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摟住花雲裳的纖腰,一個漂亮的轉身,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啊!」傳話的丫鬟看得呆了,捂著嘴驚叫道。
夜煜不免也有些驚嘆,他早知道大祭司非尋常人,但這般驚世駭俗的瞬移之法,也的確讓人咋舌,若非夜國素來便有奇門玄術,甚至有專門的秘籍以供皇族修煉,他或許也會認為大祭司此人為妖。
離魂從暗處出來,在夜煜耳邊說了句什麼,他臉色劇變,「消息可屬實?」
「主子,千真萬確。」
夜煜一掌落在院中的樹上,碗口粗的樹幹竟然生生折斷,而他那隻帶著厚繭卻依然白皙漂亮的手,也染上了艷紅的鮮血,到底是**凡胎,儘管內力深厚,還是受了傷。
「主子……」離魂是暗衛,本不該有任何情緒,可看著自家主子自殘的極端行為,還是忍不住出聲。
「回去,」夜煜的話好像一字一句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即刻啟程,今夜一定要趕回京都。」
「主子,明日太子便要登基,路途遙遠,恐怕來不及。」
「本王說來得及,就一定來得及,備馬!」夜煜低吼,一巴掌拍在斷魂臉上。
斷魂受著,繼續說:「主子,馬在山下客棧,從此處下山,至少要一個時辰。」
夜煜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已經只剩下一片冰冷肅殺的寒氣,「走。」
「走?小煜兒,天色已晚,你想去哪兒?」雷天逸站在門口,身邊是白衣飄飄的司空。
夜煜看到兩人一起出現,先是微微一愣,然後便笑了,「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我夜煜精明一世,到底是糊塗了。」
雷天逸面有不忍,道:「煜兒,你何苦這般執著,命里有時終須有……」
「住口!」夜煜沉聲打斷,冷冷地說,「我命由我不由天,雷老莊主,本王敬重你,本是誠心來此看望,不想你竟與父皇一同算計於我。」
「煜兒,調虎離山非我本意,此番來祁瑞山莊,也是你自己的決策,此計不過是太子殿下臨時起意,要怪只怪你英雄氣短,過不了美人關。」雷天逸語重心長的說,絲毫不見一點為老皇帝賣命要將夜煜置之死地的模樣。
「少廢話,兵符在本王手裡,便是左宴反戈,也休想調遣本王的部下,只要離開祁瑞山莊,太子便休想順利登基!」夜煜紅著眼,雙拳緊握。
他的確是失策了,一時衝動來了祁瑞山莊,但絕非如雷天逸所說,只是為了花雲裳而來,他承認最初是有這麼個原因,但即便是沒有她,次日夜慤帝讓夜念奴和大祭司前來,他一樣會生疑,跟著前來查看……雷天逸說得對,比起城府,他如何玩得過老謀深算的夜慤帝?
若然不能從這裡走出去,或許他最大的遺憾,不是沒能君臨天下,反倒是左宴的背叛。
說要怪紅顏禍水,其實不然,怪只怪他輕信於人,想要坐上九五至尊的王者之位,這世間還能相信誰?
夜煌何其好命,生來便是皇位繼承者,身居高位的夜慤帝也一心想著,到了,竟是因為他有個死了卻依然占據夜慤帝心扉的母后嗎?
「煜兒,別再自欺欺人了,你若能回去,太子不能登基是真,你若回不去了,你手中的兵符也就一文不值,這天下終究不是你的。」雷天逸搖搖頭,嘆道。
「怎麼?歸隱多年不問江湖事的雷老莊主,如今是要重出江湖過問朝中之事了?」夜煜心裡沒底,儘管自己身邊帶著一隊暗衛,但雷天逸武功深不可測,要留下他應該是易如反掌,何況此地是祁瑞山莊,據說處處機關……
「煜兒,這人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老朽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
「呵,好一個情非得已,」夜煜冷笑,「早聽說雷莊主與父皇交情不淺,如今看來果真不假,只是,本王還聽說,母妃與您師出同門,怎麼,你要為了太子登基,要了侄兒的命?這麼做,可對得起母妃?對得起你的良心?」
「如若不是為了她,你也不會落得如此……」雷天逸嘆息一聲,幽幽地說。
「你什麼意思?」
「煜兒,皇位賢能者居之是不假,可這天下是姓夜的天下,不管太子如何頑劣,他終究是夜氏最正統的皇族,何況太子並非昏庸之輩,此次能將你引至祁瑞山莊,說服左宴反戈騙取你部分兵力,都是他的主意。」雷天逸說:「雖然論武學才華,此人尚不及你,但是……」
他欲言又止,夜煜卻勃然大怒:「夜氏的天下,本王同樣姓夜,憑什麼他夜煌生來便受盡榮寵,我夜煜卻倍受冷落,到頭來還要被人算計……」
「因為……你本不姓夜。」
短短几個字,讓夜煜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煜兒,你可想聽聽當年的故事?」雷天逸慈愛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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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只是一個過客。
***
山腳下的客棧平日裡少有人來,冷冷清清地極為簡陋,此時卻全然變了個模樣,連門口都鋪上了華麗的地毯。
不用想也只是是因為公主殿下下榻的原因,而這做工精緻價格昂貴的地毯,也是皇宮中帶出來的。
這位公主殿下,實在驕縱,而花雲裳卻沒心思多想,只是一門心思想看到自己的兩個寶寶。
兩個憑空出現的人,嚇壞了門口的守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得客棧內一陣尖叫聲,隨著一個小丫鬟就跑了出來,「公主殿下、殿下她不見了!」
「那孩子呢?」花雲裳忙抓住那婢女的衣裳,問道。
那女子見過花雲裳,皺了皺鼻子,叫嚷道:「什麼孩子?」
「我的孩子,」花雲裳對她的厭惡冷淡毫不在意,急切地說,「你們公主殿下不是帶回兩個孩子嗎?他們現在在哪兒?」
「你胡說些什麼?公主殿下什麼時候帶回兩個孩子?」丫環的不解不像是裝出來的,許是看見了龍九夙,她又恭敬的繼續道,「公主殿下剛到沒多久,到此地便有些乏了,命人準備了熱水沐浴,奴婢方才去添熱水,公主殿下就不見了!」
龍九夙握住花雲裳的手,她也冷靜了些,問道:「你們公主殿下沐浴沒人伺候?」
顯然,夜念奴的失蹤,和闖闖小禍不見了必然有著什麼聯繫。
「平日裡是有,可是今日公主殿下說不用奴婢在身邊伺候,以往都是梅兒伺候,奴婢也沒多在意,沒曾想……」那丫鬟跪下去,使勁的磕頭,「大祭司,奴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公主丟了,一旦陛下怪罪起來,奴婢就是是個腦袋也擔當不起啊。」
「梅兒?你說的可是右臉有一粒紅痣長得眉清目秀的那個宮婢?」花雲裳認真地想了想山上傳話的那個丫鬟模樣,如是說。
「是是是。」丫鬟連連點頭。
「她為何不在?」花雲裳問得小心翼翼,感覺事情越發的接近真相,就越是緊張,她的寶貝孩子們不會有事吧?
「這……」丫鬟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看龍九夙,才咬咬唇瓣,道,「公主殿下吩咐她與巫殺大人一同去祁瑞山莊請祭司大人來客棧一聚。」
「你們公主殿下沒提到孩子?」花雲裳追問道。
「沒有。」
花雲裳蹙眉,轉頭問龍九夙:「夙,你怎麼看?」
「遲遲覺得呢?」龍九夙似笑非笑,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對她的溫柔還是顯而易見。
「那個巫殺大人……」花雲裳仔細想了想,黑衣的輪廓清晰無比,她有些驚詫,又問那個嚇得面色鐵青的小丫鬟,道:「你們公主殿下,是怎麼認識巫殺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