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如果可以，她什麼都願意

  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無助包裹了雲芸，堪比任何時候，任何一次。

  如果用自己的生命能夠換回母親的生命，雲芸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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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用自己二十年哪怕三十年的壽命能換得母親五年或三年沒有病痛的幸福生活，雲芸願意。

  如果要用自己一生的無欲無望來換得母親哪怕一年的歡樂時光，雲芸願意。

  哪怕她再也沒有可能要回自己的兒子，只要母親能活下去，雲芸都願意。

  ……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待她？從始到終，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只要母親能活下去，難道這樣也不行麼？

  ……

  當雲芸感覺到自己都快要窒息而死時，倏地手機響了，是公司打來的。

  「hello！」幾乎是哽咽到聽不清楚的聲音從雲芸嗓子裡擠了出來。

  「親愛的，財物部有份文件說必須要今天簽，你能回趟公司嗎？」劉雨菲甜美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

  雲芸頓了頓，攔住手機聽筒後猶豫地轉頭看著母親。

  母親擠出一絲笑容，「看你哭的，聲音都啞了，我不還好好的嘛。」

  雲芸掛著淚水的眼角也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心裡卻又翻江倒海起來。

  「你有事就去處理吧，這裡有你哥哥嫂嫂照顧我，你不必擔心。」母親拭了拭雲芸眼角的淚水說。

  雲芸心裡清楚，如果她不去工作，母親又沒有醫保，那母親住院治療的不菲費用他們根本就無力承擔，雖然工作了幾個月自己也有了些積蓄，但母親的治療費用是個無底洞，她必須保證讓自己的母親不能因為錢的問題而放棄治療。

  「媽，我知道了，那我下了班就過來。」雲芸壓抑住所有的情緒用沙啞的聲音答。

  「去吧，路上小心。」

  雲芸點頭，回了劉雨菲的電話，惆悵清悠的身影消失在病房。

  ---

  忙完工作，雲芸把自己母親的檢查報告email給了李子霖，以李子霖在美國紐約律師界的鼎鼎大名，雲芸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紐約最出色的專科醫生幫自己解析母親的病情。

  她不是不相信國內的醫生，只是，多一分努力多一份希望，只要有一分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李子霖的辦事效率向來令雲芸驚訝，在她把郵件發出還不到3個小時，也就是晚上9點不到，在家裡收拾東西準備去醫院的時候雲芸收到了msn的提示音。

  衝到電腦前一看，果然是李子霖，『hello，little one。』

  雲芸心裡頓時酸楚無比，眼眶不自覺的就濕潤了，『子霖，下午拜託你的事，有結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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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病的女士和你什麼關係，你這麼緊張？』

  雲芸給出一個微笑的表情，『一個好朋友的母親。』

  她不能讓李子霖知道，如果李子霖知道了，林彥辰也一定會很快知道，她不確定如果林彥辰知道了會不會馬上飛回來，但是，她不想讓兩個愛著自己的男人為自己而擔心，因為母親的病，不是多一些人知道多一些人擔憂便能有奇蹟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