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只能成全

  第四日，沫璃心一橫，再次跪在了楚陌身邊。走出門來看到這一幕的葉凌眼眸一深，轉身走了進去。

  不多時，葉凌轉身出來，手裡多了把傘，「大師兄，師父叫你進去！」不待楚陌說話，葉凌走到沫璃身邊，將沫璃扶起，「師妹，你這是何苦？師父他不怪你！」

  沫璃正要說什麼，葉凌已經撐著傘，扶著她往她的房間走去，「師妹不必擔心，已經過了三日，師父再大的氣也消了。此時師父既然肯見大師兄，也就沒事了。師父不過也就是氣大師兄毀了你的清譽罷了，對師妹你，他心疼還來不及啊。」

  「這事真的不怪大師兄。」沫璃停下腳步，望著葉凌，「那日是我提議喝酒的，大師兄酒量不好，為了陪我才喝醉的。當時他不過是送我回房醉倒在我房裡，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師妹，師兄當然信你。只是，別人不會這麼想，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大師兄此番確實錯得離譜，再怎麼樣也不該醉倒在你房裡，更不該醉倒在你床上。」葉凌說到這裡，眼裡閃過一絲恨意，「他這麼一來，算是把師妹你的清譽全毀了。」

  「這五霞山也就我們師徒幾人罷了，這事別人也不可能知道。」沫璃低下頭，「只要師父和師兄、師弟們信我就好。清譽不清譽的，我不在乎。」

  「傻丫頭，你是女孩子，清譽何其重要？！今後你還要嫁人的。若是被人知道了這檔子事可不得了！」

  「大不了不嫁，一直陪著師父便是！」沫璃說完這話，手卻一下被葉凌抓住。

  「師妹，你記著，不管任何時候，在師兄心裡，你都是最好的！師兄會一直陪著你！」葉凌握緊沫璃的手，眼裡柔情萬種。

  

  「謝謝二師兄。」沫璃輕輕將手抽回，不再言語，慢慢向前走去。沫璃不是不明白葉凌對自己的心思，可是，自己心裡在意的是楚陌。何況，如今與楚陌有了「肌膚之親」，更是堅定了要和楚陌在一起的決心。

  葉凌眼神一暗，心裡千言萬語全堵在了喉里，心情黯然地將沫璃送回了房間，放才轉身又往流火的房間走去。

  「師父，弟子錯了，我不該任性地讓自己這般大醉，更不該如此隨意地毀了師妹的清白。師父要怎麼處罰我，徒兒都沒有怨言，還請師父千萬不要因此氣壞了身子。」這一邊，楚陌進了屋，發現流火臥倒在床上，臉色十分難看，知道自己將師父氣得不清，連忙跪倒在地。

  「你也知道你錯了？！」流火望著楚陌，眼裡有掩不住的失落，「為師放心地將沫璃交給你，你就是這麼照顧和守護她的？你作為大師兄，你都為師門做了什麼表率？！」

  「師父！弟子知錯，請師父責罰！」楚陌老老實實地低著頭，不為自己辯解。

  「你師妹兩歲被我帶上山，至今已快十年。在為師心裡，她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我不求她武功高強，只希望她這輩子能快樂和幸福。可如今你將她的清譽全給玷污了，你讓她今後怎麼做人？你又讓她今後如何嫁人？」流火說到這裡，一股氣流又從心裡冒起，喉里一癢，忍不住一陣咳嗽。

  「師父息怒！」楚陌望著流火的眼裡全是擔心，前一陣流火下山，無意中吃了什麼不潔的食物，回來後竟得了痢疾，才好不久。如今又被奸人下毒，自己犯下這樣的事無疑火上澆油，自己實在是不該。

  流火一邊咳嗽，一邊抬起手，制止楚陌靠前。

  楚陌便繼續跪在那裡，將自己想了三日的話說出，「師父，徒兒此次確實是鑄成了大錯，但我真的是無心之錯。我知道，在師父心目中，我資質平平，絕對不是師妹的良人。但如今因為我，師妹清白受損，徒兒懇請師父將師妹許配給我，我會把師妹放在心尖上，盡力照顧她，給她我能給的一切。」

  「你要為師將沫璃許給你？」流火抬頭看著楚陌，眼裡有些試探，「難道，你早有此意，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來逼為師？」

  「師父，徒兒不敢，徒兒雖然一直喜歡師妹，但從來都恪守禮儀。那一日，徒兒真的是醉得不省人事，才會鑄成大錯。」楚陌低頭陳述。

  「你以為你用這樣的方式維護了沫璃的清譽，可是，你想過沫璃的心意麼？若她心裡沒有你，為師這樣做豈不是害了她？」流火反問。

  「師父，我想……我想師妹她心裡也是有我的。」想起那晚沫璃酒醉後主動吻上自己，想起她醉眼朦朧叫著「楚陌師兄」，楚陌此時的心裡有些甜，臉也紅了。

  「哦？你肯定？」流火看著楚陌，心裡不是不明白，沫璃那小丫頭平時對兩個師兄都不錯，但看向楚陌的眼神與望向葉凌的眼神那絕對是不一樣的。自己當年也愛過冰若，自己怎麼可能看不明白這小丫頭心裡喜歡的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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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楚陌和葉凌這兩個徒弟，流火心裡確實更偏愛葉凌一些。這些年，自己一個人帶著徒弟獨居在這五霞山，心裡時時思念已經故去的冰若，說到底還是有些苦。葉凌活潑善言，又會揣摩師父的心思，在流火情緒低落的時候常常會以自己的方式寬慰師父，逗其開心。而楚陌雖然忠厚，卻太過老實，太過無趣，在流火看來，將沫璃配給他還是有些虧了沫璃。

  所以流火表面上裝著對三個徒弟的感情視而不見，但暗地裡卻一直希望葉凌能得到沫璃的好感。更想著兩人若是能夠成親，今後這五霞山便交與他們夫妻二人。本想著沫璃還有幾年才及笄，葉凌還有機會，未曾想，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現在即使有心撮合葉凌和沫璃，恐怕也不能了。畢竟，那日和沫璃和衣躺在一起的是楚陌。為了沫璃的清譽，也為了沫璃目前的心意，他也只能成全了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