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總得要面對現實

  「皇上，你別這麼說，臣妾心裡好難過。」南宮夢沒想到端木騫也會求自己保護傾雨，心裡實在為這兩人的感情感動，一時衝動竟說了一句，「皇上，若真有那麼一天，你回來帶著傾雨姐姐走吧。臣妾希望你和傾雨姐姐永遠在一起！」

  一個善良的女人若因為各種原因，不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往往就會特別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能得到幸福，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而一個惡毒而偏激的女人，若是自己不幸福，可能會巴不得身邊的人都不幸福，甚至比自己還慘。顯然，南宮夢屬於前者。

  「愛妃！朕不能！」端木騫嘆了一口氣，「朕是南林的王，若丟棄南林子民苟且偷生，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

  「皇上，為了所謂的責任，你寧願傾雨姐姐為你傷心難過一輩子麼？」南宮夢的眼淚一下涌了出來，「你明明知道，在她心裡，你就是她的天，你就是她的地，你若留她一人在這世上，她可要怎麼活下去？」

  「愛妃，所以朕才會求你啊！朕知道，雨兒在這宮裡就只與你交好，想必你的話她還是會聽的。若朕這一次回不來，你一定要勸她好好活下去！愛妃肚子裡的孩子，以後就交給雨兒撫養吧。想必你的父親也不會讓你把這孩子帶回南宮家。有了這個皇兒，雨兒她就會有所寄託了。」端木騫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些悲戚，望向南宮夢的眼裡全是乞求。

  「皇上，你讓臣妾怎麼說得出口？你把臣妾置於何地？」南宮夢在端木騫的注視下，格外難受。

  「愛妃，朕不想死，更不想離開你們，可是，總得要面對現實啊。」端木騫苦笑了一下，「朕知道說這些話很殘忍，可是，朕也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求你的。倘若有一線生機，朕都不會拋下雨兒，拋下你和你腹中的皇兒！朕不是貪戀這權勢，也不是放不下這王位，而是朕有朕的責任，不戰而逃，朕真的做不到。」

  「皇上！」

  

  「愛妃，朕希望你明白，朕這樣做是為了雨兒好，也是為了你好。」端木騫的手指輕輕撫過南宮夢的臉，「愛妃性子柔和，又還這麼年輕，若回了月離，一定可以找個好人家的。可雨兒性子剛烈，朕確實放心不下她。若愛妃回了月離，你我的皇兒反倒成了拖累。雨兒在這世上沒有任何親人，皇兒給了她，她一定會善待的。」

  「皇上！你不要再說了！」南宮夢此時心裡亂急了，雖然自己並不愛端木騫，聽著這遺言一般的話語，還是忍不住會難過，會心疼。

  「愛妃，對不起，是朕無能，保護不了你們。」端木騫輕輕擦拭著南宮夢眼角流出的淚水，無比心酸，「朕只希望你和雨兒都能好好地活下去。」

  「皇后駕到！」突然，外面響起通傳，先筱隨著走了進來。一看兩人神色不對，再看南宮夢臉上還來不及擦乾的淚痕，心裡一驚，「妹妹可是難受？我叫人去太醫院找李大人了，妹妹千萬沒事才好。」

  「姐姐擔心了，我沒事。」南宮夢吸了吸氣。

  「皇后多慮了，是朕說了夢妃幾句，把她惹傷心罷了。」端木騫看看先筱，「不過還是你想得周到，讓御醫來給夢妃把把脈倒是對的。」

  說話間，李大人趕到了。他為南宮夢把了脈，眉頭微皺，「啟稟皇上、皇后，夢貴妃的脈象似乎不如前幾日那麼穩定。」

  「這是為何？」端木騫心裡一緊。

  「微臣以為，夢貴妃近日憂思過重，導致脈象不穩。這對腹中的皇子不利。」

  「李大人你看，需要開方子嗎？今日夢妃又在佛堂跪了一個時辰，當時就覺得身子不適，這恐怕也有影響吧？」先筱忙問。

  「以夢貴妃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好靜養，誦經祈福什麼的最好還是不要參加。微臣前幾日的方子主要是調養的，今日看來，確實需要多加幾味保胎的藥。」

  「那趕緊去開吧！」端木騫手一揮，李大人彎腰走了出去。

  「愛妃，都是朕不好，這幾日盡說些讓你擔驚受怕的話，害得你多慮了。」端木騫抓著南宮夢的手，「從今往後，朕再也不說這樣的喪氣話了，愛妃什麼都別想，好好養胎就好。」

  「皇上，與你無關，臣妾只是今日去佛堂有些累罷了。」南宮夢笑笑。

  「御醫都說你憂思過重，還說和朕沒有關係！」端木騫望著南宮夢，「愛妃放心，朕一定平安回來！」

  先筱看著兩人只顧著說話，完全將自己當作了隱形人，當下心裡有些吃味，裝作好奇地問，「皇上給妹妹說了什麼，竟讓妹妹如此擔心？」

  端木騫和南宮夢同時抬眼看著先筱，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朕說到御駕親征的事情，夢妃有些擔心和難過。」端木騫望著皇后，「今日看好些個嬪妃眼睛都紅紅的，想必這個消息令眾人慌亂了吧？」

  先筱也在南宮夢的床前坐下來，「今兒個上午很多妃子都到臣妾那裡來哭了一場，希望臣妾勸皇上不要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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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可以想像。」端木騫有些沉默，自己雖然對這群嬪妃不怎麼上心，但她們卻畢竟視自己為丈夫，視自己為她們的保護傘。

  「臣妾知道，皇上是一定會去的，所以勸她們要相信皇上，相信老天爺會保佑南林。」

  「皇后不愧是六宮之首，遇事總是鎮定，朕要感謝你，這些年，你辛苦了。」端木騫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沒有愛，但畢竟自幼一起長大，不得不承認，不管目的是否單純，她為自己也付出了很多。

  「皇上，臣妾是你的妻子，這是臣妾的本分。」先筱的眼眶也紅了，這是端木騫第一次對她說謝謝，意味著什麼，她心裡怎麼會不清楚。端木騫此去定是凶多吉少！

  「臣妾還有一事要和皇上商量。」先筱看了看南宮夢，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