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費心機

  「多謝提醒。」

  陳耀東對鄭人傑表示謝意，要不是他提醒，自己就幫倒忙了。就算掌控著大陣，以弱擊強，以一敵三，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二重天跟三重天之間的差距，他可是親身體會過的。就算這個田文宇沒有當年玄天的水準，也不是現在的他可以匹敵的，等他突破到了聖階，估計才能打一打。

  「能在這裡碰上，就是有緣。」鄭人傑對眼前這位真元上境，態度相當客氣，說道，「我看你有些眼生，以前沒有見過，怎麼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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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年碰到陳耀東，差點把命都丟了。那次驚嚇過後，他的行事風格就變了，特別是碰到那些看不透的人。

  這叫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華山令狐沖。」

  陳耀東當然不會被他表現出來的和善態度所蒙蔽，這人當年獻上一本斬情劍，以此脫身的表演，真是印象深刻。這絕對是一個老奸巨滑的傢伙，不能掉以輕心。

  鄭人傑說道，「我叫鄭人傑，來自火雲鄭家。你我現在被困在這裡，進退不得，正當同舟共濟。一會不管是面對執掌大陣的長公主，還是實力強橫的黑甲衛，才有自保之力。」

  「好說。」

  陳耀東知道，這傢伙多半想要坐收漁人之利，又擔心實力不夠，才會拉攏他。

  不過，鄭人傑說得倒是沒錯，兩人聯合起來。到時候，不管最後誰贏了，也得忌憚一二。

  他眼睛一直盯著大陣內，只是隔著光罩，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形，只能從那不斷變幻的光芒看出，打得非常激烈。

  此刻有大陣隔絕，他根本插不進去手，也只有靜觀其變。

  他問道，「裡面打了多長時間了？」

  「有十分鐘了。」鄭人傑一點也沒有聖階的架子，說道，「我是後面到的，來的時候，見到長公主將田文宇三人引到大陣中。我想，這很可能是她一早就布下的局。」

  「你說什麼？」

  陳耀東轉頭向他看去。

  鄭人傑也正盯著大陣，眼中透著幾分回憶，說道，「我雖然跟長公主沒有見過幾面，但是身處在我這個位置，對她自然格外關注，這麼多年，觀她行事，從未出過紕漏。」

  「你想想，黑甲衛強者如雲，她殺了那麼多黑甲衛的人，卻能活到現在，修為還越來越高，可想而知她的手段。」

  「這一趟，她顯然也是提前有所準備，在這個洞府出世之前，肯定就進來過，掌握了這座陣法。否則，她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這座核心的大陣。」

  陳耀東覺得他的推論很有道理，只是，他實在是難以跟鄭人傑口中說的這一位，跟他認識的那位程茜茜聯繫在一起。

  這些年，她都經歷了什麼？

  就在這時，前面的大陣，爆出耀眼的光芒，不斷膨脹開來。這意味著，裡面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喝！「

  猛然聽得一聲大喝，一道驚天的刀芒閃過，那個在邊緣處被陣法困住的人已然破陣而出，此人身材高大，如同一尊鐵塔，是個光頭，手裡握著一把黑色的長刀，身上的氣息無比霸道。

  這氣息，怎麼跟蘇鐵衣有點相似？

  這個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陳耀東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前方大陣的變化上，手抓住了手機，一旦大陣被破，他要第一時間衝進去救人。

  轟隆！

  就聽得一聲炸響，陣法內，傳來雷霆之聲，炸得整座大陣劇烈搖晃了一下，光罩隨之破滅。

  陳耀東終於能感應到裡面的情形，卻沒有動，因為裡面的兩道氣息，一強一弱，強的那道，正是程茜茜，雖然她比以前強了不知多少倍，但是這個氣息，他絕不可能認錯。

  他死死地看著她所在的方位，隔著五彩的光芒，只能隱約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卻不由得心潮起伏。

  上次分別，就在幾天之前，此時再相見，人間已經過去了十年。

  「為……何不殺我？」

  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虛弱，卻依舊桀驁。

  這個聲音出自另外一個虛弱的氣息，此時，五彩光芒散去了一些。陳耀東三人也終於能看清裡面兩人的樣子。

  說話的人，被無形的力量束縛在半空中，手腳都被斬斷了，只剩下一截軀幹，看起來悽慘無比。

  以鄭人傑和刀狂的膽識，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此人雖然氣息虛弱到了極點，但二人都認得，正是黑甲衛的副首領田文宇。

  田文宇那是什麼人，一位天門境三重天的絕世強者，見神不出，無人可以跟其爭鋒。

  可是，如今他們看到了什麼？堂堂一位三重天的絕世強者，竟然被人砍掉了手腳活捉了，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怎麼也無法相信。

  就聽那個沙啞的聲音繼續傳來，「我知道了，你是為了救那個人。想從我這裡知道解開石化術的辦法吧？沒有用的，你這是在白費心機。」

  鄭人傑和刀狂聽到他的話，心頭都是一凜，他們自然知道田文宇說的「那個人」是誰。難道說，被化為石像後，還可以復原過來？

  十年前，陳耀東在北周神都被玄天鎮壓，隔空化為一座石像，生機斷絕，隕落當場。沒有人知道玄天動用的是什麼手段，這種將人石化的法術，以前也從未出現過。

  現在，聽田文宇話中的意思，長公主是想將變成石像十年的陳耀東給救活。

  就在這時，程茜茜一揮手，一道白光將兩人籠罩起來，隔絕了聲音和視線，顯然不願意讓下面的對話讓別人聽到。

  陳耀東看了旁邊的鄭人傑和刀狂一眼，見他們站著不動，也沒有動。既然程茜茜打贏了，就不急著跟她相認，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再說。

  話又說回來，她能將實力高一個境界的田文宇重傷活捉，真的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別看他越級殺人很簡單，那是因為他開了掛。別的武者想要越階挑戰，哪有這麼容易。特別是到了聖階之後。有史以來，有這種戰績的人，寥寥無幾。

  就算是有法陣相助，也是非常了不起，畢竟，法陣是死的，人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