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誰沒年輕過

  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陳耀東睜開眼睛，聽著窗外的雨聲，也感覺到了一絲清涼。

  日常的修練過後，他背上書包，撐著傘出門了，外面的雨不大，只是高低不平的地面上，積了一灘一灘的水。

  這種天氣，不適合跑步。他也只能到公交站去等公交車了。

  到了學校後，一切波瀾不驚。雖然還是有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不過這對他基本上沒什麼影響。

  下午的鋼琴社裡，梁老師和程茜茜都請假了，沒有來。副社長到講台上傳完話，就讓大家自由活動。

  大家都到隔壁的琴室練琴去了，陳耀東沒有跟他們爭，直接走了。像練琴，有人教和沒人教，天差地別，既然梁老師不在，他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

  

  外面還在下雨，從早上到現在，就沒有停過。

  這種天氣，同樣不適練武，陳耀東直接回家了，練了一趟樁功，出了些汗，就玩起遊戲，一直到天黑。

  他吃過晚飯，又撐著傘出門，乘著公交車去了區里，上班去了。

  外面陰雨綿綿，卻一點也不影響會所的生意，KTV里還是那麼熱鬧。

  他跟上周一樣，跟著董健去送東西。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點。

  「三十七號房，一個果盤。」

  廚房的窗口處，負責出菜的同事喊道，陳耀東端起果盤，跟在董健身後，去了三十七號房，裡面是兩個女生。

  房裡音樂聲很大，燈光比較暗，他也沒細看，將果盤放下後，就要離開。

  「是你。」

  突然，其中一個女生指著他，驚訝地說道。

  陳耀東抬頭一看，居然是認識的人，就是坐在他前面座位的袁可馨。

  這是他第一次在這裡碰到熟人，還是同班同學。

  「你這是……」袁可馨捂著嘴巴，做出非常意外的表情，「在這裡打工？」

  另一個女生好奇地問道，「你認識？」

  袁可馨大聲說道，「我同班同學。」

  陳耀東對她略一點頭，表示禮貌，離開了房間。

  出了門後，董健用過來人的語氣感慨道，「是不是覺得有點丟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以後慢慢就習慣了。」

  陳耀東奇道，「這有什麼丟人的？」出來打工掙錢，又不偷又不搶，光明正大。

  董健心裡瞭然。有些同情，他也年輕過，完全能體會到這種感覺。出來打工，卻被同班同學碰到了，還是那麼漂亮的女生。恐怕這個時候，陳耀東的心裡難受得要命，還要在他面前裝成毫不在意的樣子。

  這些，他都懂，誰沒年輕過？

  陳耀東哪裡知道他的內心戲這麼多，一邊走，一邊激發著九死金身功，抓緊一切時間來修練。這裡燈光比較暗，不用擔心被發現。

  …………

  「你這是怎麼了？」

  K房內，吳莎莎好奇地問道，袁可馨見到剛才那個同班男同學後，神情就有些不太對勁。

  袁可馨說，「一班的官琳琳你知道吧？」

  「誰不知道？」吳莎莎的語氣有點酸。

  「那你應該聽過，她最近找了個男朋友，就是我們班的……」

  吳莎莎聽到這裡，哪裡還猜不出來，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道，「你是說，剛剛那個，就是官琳琳的男朋友？」

  袁可馨點頭。

  「不會吧，他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打工？」吳莎莎語氣有些興奮。

  「就是啊，我剛才也很驚訝，還以為看錯人了。差點不敢認。」

  「真沒想到，官琳琳居然會看上這種人？」

  「要是傳出去，她恐怕沒臉見人了。」

  「就是。」

  兩個女生越聊越興奮，想著明天這件事傳開以後，官琳琳名聲掃地。

  官琳琳在男生當中有多受歡迎，在女生當中就有多受敵視，特別是像袁可馨和吳莎莎這樣，自認不比她差的女生。就更討厭她了，恨不得她倒霉。

  袁可馨對陳耀東也沒什麼好印象，那天她主動找他問題，他居然甩都不甩她，當時她就氣炸了，心想狂什麼狂。

  現在，她更不會顧忌他了。

  兩人興致勃勃地討論了一會，袁可馨突然想起正事，問道，「你約的人怎麼還沒到？這都十點多了。」

  「對啊，怎麼這麼久都沒來？」吳莎莎拿起手機，說，「我催一下。」

  …………

  「二十八號房，一打啤酒。「

  陳耀東和董健兩人剛回到廚房的窗口，又有單了。提上一打啤酒，前往二十八號房。

  二十八號房是四五個年輕人，一人拿著話筒，正在那裡鬼哭狼嚎，兩人放下東西就走，那些人也沒理他們。

  兩人出門的時候，正好有個人進來，一邊打電話，「……已經到了，馬上就過來。」

  陳耀東一聽聲音有點耳熟，心想不會吧，轉頭一看，見到了一個寸頭，還真是認識的，就是昨天中午跑來威脅他的官黨中堅，朱文凱。

  「怎麼會這麼巧，這兩人不會是約好的吧。」

  他心裡想著，人已經進了K房。

  他現在正在上班，也沒有找人家麻煩的想法，就當沒看見吧。

  …………

  朱文凱進了K房後，走到一個穿紅色西服的年輕人身旁坐下，有些畏懼地喊了一聲，「俊哥。」

  俊哥看都不看他一眼，正拿著牙籤剔手指，問，「你約的人呢？」

  「已經到了，在另外一間房。」

  「那還等什麼呢，趕緊把人叫過來啊。」

  朱文凱一咬牙，說，「俊哥，我想讓你再幫我一個忙。」

  俊哥吹了一下手指，將牙籤扔到桌子上，轉頭看著他，笑道，「儘管說，我這個人，最樂於助人了。」

  「我想你幫我教訓一個人。」

  「小事一樁，說吧，想教訓誰？」

  「我們學校的，高一五班，陳耀東。」朱文凱說到這個名字，有些咬牙切齒的。

  俊哥攬住他的肩膀，說，「明天下午，我讓軍子和磊子去你學校，在門口堵他。」

  「謝謝俊哥。」

  「現在，可以把人叫過來吧。」

  「我馬上打電話。」朱文凱大喜，還是提醒道，「不過俊哥，一會你可不能亂來啊，我就是介紹她給你認識，她要是不願意當你女朋友，你不能強迫她。」

  俊哥不悅地說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這個人，最看不起那些強迫女人的人了。這種事，肯定要你情我願。」

  朱文凱見他這樣說，才拿起電話，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