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人比人得死

  陳耀東進了門，發現裡面居然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面積超過三百平方，一牆之隔，真是別有洞天啊。

  門後面站著一個神情有些木訥的男人，聽到動靜，回過頭來，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個，我……」

  不等他說完，男子恍然道，「你是新來的學員吧，跟我過來。」

  呃，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陳耀東糾結了一下，反手將門關上，跟了上去，想要解釋，「那個……」

  男子再一次打斷他的話，「我正在教別人，你先去大廳看看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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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裡面的屋子，進門就是一個大廳，有個人正在一板一眼地練功。另一邊的，角落處放著一台電視機。

  男子直接走過去打開電視，放了一張碟片進去。

  「其實……」陳耀東還想解釋清楚，男子已經走向那個練功的人，留下一句，「你專心在這裡看——翁鳴聰，這一式不是這樣練的……」後面那句話，是對那個練功的人說的。

  陳耀東看著他的背影，很無語，就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嗎？

  他有些糾結，電視裡的內容，要不要看？

  要是看了，對方要強行收學費怎麼辦？

  他強烈懷疑，對方就是想要這樣套路他。

  他轉念一想，「管他呢，先看了再說。如果教的是假把式，說明這家武館的人都沒有真功夫，那有什麼好怕的。」

  早上那一架，讓他信心倍增，以他現在的力量和體格，真要打起來，他相信三五個大漢也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裡，他定下心來，看起了電視裡的內容。

  電視裡負責教學的，正是剛剛那個男人，只聽他用乾巴巴的語氣說道，「我是武館的大師兄，今天教的是武館的外煉法，搬山功。首先，是樁功。姿勢是這樣的……」

  陳耀東學著電視裡的人的樣子，擺出了一個站樁的姿勢。

  「……然後，調整呼吸，呼——吸——呼——吸——」

  「想像著有一座山，就壓在你的頭頂上……」

  陳耀東隨著電視裡那人說的節奏呼吸著，漸漸的，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狀態中。

  …………

  「大師兄，要怎麼樣才能力透指尖？」大廳另一邊，翁鳴聰正在向大師兄請教，剛剛那招，他怎麼練大師兄都說不對。

  「就是這樣。」大師兄給他演示了一遍。

  翁鳴聰有些無奈，他根本就看不出來跟他打的有什麼區別，又問，「大師兄，能不能說得具體點？」

  大師兄想了一下，說，「你只要將搬山樁練到意念成山的境界，就能做到。」

  翁鳴聰一陣無力，怎麼不早說，「大師兄，搬山樁我才練了三個月，才剛剛入門。」

  大師兄這才恍然，「怪不得，你怎麼練都練不對。沒關係，等你樁功成了之後，我再教你。」

  翁鳴聰有點欲哭無淚，早知道當初就選二師姐了，雖然脾氣比較暴躁，至少比大師兄要靠譜吧。

  可惜，後悔已經晚了。

  他又問道，「那要多長時間，才能練成？」

  大師兄說，「這個看個人資質和悟性。像我比較笨，花了十年才領悟。而師妹天資過人，只用了不到兩個月。」

  這差距未免太大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大師兄繼續說道，「師父說過，十五歲以上的人，如果三年內練不成，就沒必要練了。」

  翁鳴聰好奇地問，「還有沒有人比二師姐更快練成的？」

  大師兄點點頭，說，「師父說過，一些學武奇才，只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就能練成樁功——咦？」說到這裡，他突然驚咦一聲，看向了角落處的陳耀東。

  翁鳴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到那個新來的少年，正在站樁，也沒什麼特別的，不由問道，「怎麼了？」

  「意念成山，他練成搬山樁了。」大師兄說著，神情有些疑惑，「奇怪了，剛才我看他的步伐輕浮，下盤無力，應該是個沒練過武的普通人啊。」

  翁鳴聰一聽，大吃一驚，「你的意思是，他在這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內，就練成了搬山樁？」

  大師兄撓撓頭，「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

  翁鳴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練了三個月，到現在也就剛剛入個門，人家不到半個小時就練成了，還有天理嗎？

  所謂意念成山，就是憑空想像出一座山壓在頭頂上，給身體巨大的壓力，來磨練體魄。可是這太抽象了。

  所以，一開始，他都是在器械的輔助下練功的，上面吊著一個重物壓在他頭頂上，親身感受到這種重物壓頂的力量。

  然後慢慢增加重量，到了身體能承受的極限後，再慢慢減輕重量。等到重量減為零，他還能感覺到那座山的存在，才算是真正練成。

  他練了三個月，才減掉十斤的重量，可以說初步入了門。

  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頭頂都快要磨禿了。

  現在，聽到有人半個小時就練成了，他簡直快要懷疑人生了。

  「難道，這就是你剛才說的那種練武奇才？」他喃喃地說道。

  這時，那個少年開始收功，轉而擺起架勢，練起了動功。正是他現在正在練的搬山十二式。

  他看著那個跟自己年輕相仿的少年，在打第一式，第一遍還很生疏，第二遍已經有模有樣，第三遍時，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

  他徹底懵了。

  這聲響，意味著對方已經練出了勁力。

  而只有練成了勁力，才算真正入了門，可以稱為武者。

  他練了三個月，不知道練了幾百幾千遍，流了多少汗，連門都摸不到，人家練三遍就成了。真是太打擊人了。

  接著，那少年開始練第二式，一遍，兩遍，三遍，啪。

  第三式……

  第四式……

  翁鳴聰看著看著，整個人都麻木了，在人家那裡，練功就像是喝水吃飯那麼簡單。

  就這麼十幾分鐘的時間，整套搬山十二式，都練成了。

  旁邊，大師兄讚嘆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練武比師妹還快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咦，師傅出來了。」

  翁鳴聰一聽，當即一個激零，轉頭看去，果然看見師傅站在一旁，只見他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