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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半磚不吃吃整磚

2025-01-10 10:40:27 作者: 半包軟白沙

  「王幫主,我剛剛還誇你來著你,你這麼說,可就不地道了!」錢無病端起酒杯,放在嘴邊,輕輕的啜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笑吟吟的看著面前的兩人,看了看王攀,又看了王艷艷,那眼光中儘是戲謔。

  「吳千戶,這誠意漕幫已經表達得很足了!」王攀絲毫不懼他的眼光,銀子,漕幫有,但是,丟在這個人身上的,肯定不是大頭,他可不想將漕幫辛苦積攢下來的那點家當,全部都送進這個傢伙的無底洞裡去,這傢伙看起來年輕,不放胃口似乎還真的不小。

  「當天可是我們死了人,你們錦衣衛的人,一個都沒傷著,你還這樣獅子大張口,難道你以為我們漕幫的銀子,都是風吹浪打來的麼!?」

  

  「哼,你應該慶幸,辛虧是你們死了人,而不是我們錦衣衛死了人!」錢無病臉色一沉,對著插話的王艷艷說道:「你覺得,如果我們的人死在你們漕幫手裡,眼下你們還會這麼好生生的坐在這裡和我說話麼?」

  「也是,官家的性命,可比咱們這些草民金貴得多!」王攀臉上不動聲色,朝著錢無病說道:「那吳千戶,你就開個價錢吧,到底要多少銀子,吳千戶才不會將這件事情放在心裡了?」

  「真要我說?」錢無病貌似有些吃驚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但說無妨!」王攀點點頭:「這做買賣嘛,准許人漫天要價,就准許人就地還錢,不是嗎?」

  「我在為朝廷當差,我可不是什麼買賣人!」錢無病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斂起來:「我開出價碼來,若是被人拒絕了,我會很不開心,王幫主,你確定真的要我說麼?」

  「你就說吧!」王艷艷也有些忍不住了,對方這麼裝模作樣,她都看的噁心,不過是一個錦衣衛千戶,你不開心,那又怎麼樣了,殺人不過頭點地,漕幫都願意輸誠了,你還要拿喬,真當漕幫是一盤毫無根基的散沙啊!

  「那我說了!」錢無病臉色鄭重起來:「我也不亂開價錢,王幫主說身份相當那話,我可記著呢,既然如此,漕幫就和我對我那些不成器的屬下一樣,給個二十兩銀子,讓我壓壓驚吧!」

  「你……」王艷艷臉色漲紅,對方這麼說,分明還是在戲弄他們,不過,既然你開出了這價錢,我就不怕滿足你。

  「二十兩是吧,我現在就給你!」她手不知道在身上什麼地方掏摸了了一下,兩錠銀子出現在了她白生生的小手當中:「這是二十兩,吳千戶你收好,漕幫今後和你吳千戶,再沒有什麼恩怨了!」

  錢無病伸手從她手中,拿過兩錠銀子,臉上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艷艷姑娘的二十兩椅子,我收下了,不過,漕幫今後和我再沒有恩怨這話,說的有些言之過早了,得等剩下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人,都將銀子送到我手裡來,這才算正的沒有恩怨了吧!」

  「吳千戶,你的意思……」王攀心裡突然出現一種不妙的感覺,他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年輕人,居然貪婪到這個地步,胃口大到這個地步。

  「沒錯,你漕幫不是號稱十萬子弟麼!」錢無病邪邪一笑:「既然如此,每人賠我二十兩壓驚銀子,這事情,就算揭過了!」

  「乾爹,咱們走!」王艷艷氣呼呼的站了起來:「這人根本就是在戲弄咱們,兩百萬兩銀子,虧他開得了這個口,就是將咱們漕幫全部賣了給他,恐怕他都未必會滿意!」

  她回過頭來,對著錢無病說道:「事情是我王艷艷做下的,你若是個男人,就衝著我來,不要扯上我乾爹!」

  王攀也站了起來,不過他年老成精,就算錢無病開出如此荒謬的條件,他也沒有翻臉,只是一邊嘆息一邊搖頭:「吳千戶這玩笑,開的可有些大了,小老兒可受不得驚嚇,得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慢走,不送!」錢無病笑得十分開心:「我早說過,我開了價碼,若是被人拒絕,我會很不開心的,我還真的擔心你們就一口答應了呢!」

  王攀和王艷艷,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面走去,錢無病搖搖頭,重新坐了下來,從桌上夾了一筷子,送進了口裡,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囔著:「這人啊,都是半磚不吃吃整磚的賤骨頭……」

  ……

  兩頂小轎,如同來的時候一樣,無聲無息的又從轉運使衙門門口離開了,只是這回去的這一路,轎子裡的人,都沒有心思說話,而是默默的在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回到漕幫總舵,王艷艷想了一路的對策,終於忍不住對王攀開口了:「乾爹,讓我帶人去幹掉他吧,看他的樣子,還沒有將此事告訴給那錦衣衛指揮使,只要他一死,這件事情就風平浪靜了,他下面的那些人,也鼓搗不出什麼花樣來!」

  「進來說話!」王攀卻是沒有回答他,徑直走進了大堂,而沙洲上一直等著他們的回來的總舵諸人,此刻也都齊聚在這大堂之上。

  「爹!」作為王攀最器重的二兒子王旁,此刻見到父親一進來,急忙站了起來:「打入夜起,水師的船隻,就將城裡和咱們總舵的水路封鎖去了,不讓人過來,也不讓人出去!」

  「幫主!」另外一個人也拱手見禮:「今日是屬下當值,總舵外圍山下突然出現了不少官兵,也是和二公子說的一樣,將咱們總舵到城裡的路給封住了,有幾個兄弟和他們理論,已經被他們抓走了!」

  王攀心裡一沉:「是哪裡的官兵?怎麼事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難道這些官兵,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聽口音,哪裡的都有,不光光是咱們揚州的!」那負責巡查的香主,有些猶豫的回答道:「當時唐三唐香主,也在外面散心,據他說,這些官兵似乎不是普通的官兵,倒是和天津那邊的錦衣衛的做派,有些相像!」

  「去叫唐三過來!」王攀臉沉如水,對這個香主吩咐道,然後回過頭來,對著王艷艷說道:「你說的事情,咱們待會再商議,沒我的命令,你切切不可擅自行動!」

  唐三很快的就被帶了來,很不幸,王攀沒有從他的口裡聽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錦衣衛,那肯定是錦衣衛了,這幫人在天津我和他們慣熟了,那種骨子裡的跋扈,從走路的樣子,說話的口氣都看得出來的,這要是普通的官兵,堂主,你將我唐三的眼珠子摳下來下酒!」

  揮揮手,讓唐三離去,王攀將今日夜裡赴宴的情形,跟這大堂里的眾人說了一遍,此刻,這大堂里,幫主,內外兩堂的堂主,還有幾個總舵器重的香主,基本上漕幫的決策層全部在這裡了,除了幾個退下去不大理事的長老,這些人做出的決議,就能代表漕幫上上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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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今日的事情,肯定都是那吳軍侯弄出來的,這人吃了咱們的虧,懷恨在心,才會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當然只能是他,不過,若是他以為這樣,就能嚇住我漕幫,那也真的太小看咱們了!」王攀冷笑道:「打算困死我們麼,我漕幫可沒幹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他錦衣衛要拿我漕幫上上下下,也得有京中的聖旨才成!若是胡作非為,激起民亂,第一個掉腦袋的,就是那錦衣衛指揮使!」

  「只怕,對方不是想困死咱們?」翁正和老成持重,一向是王攀的左臂右膀,這個時候,他發出了不同的見解:「咱們昔日和其他的幫派爭奪地盤火併的時候,如果知道咱們的實力,吃得住對方,一般都會早早的將人馬拉出來亮亮相,對方若是知難而退,咱們也能少折損兄弟,只有實在對方油鹽不進的時候,咱們才開打,我覺得,這吳軍侯,是不是也就這個意思,他將人馬拉過來,是想表示,他吃的住咱們漕幫?」

  「哼!」王艷艷這個時候,反正是這裡地位最低的一人,她是以武力見長,又不是又智謀見長,所以,基本上,她只有聽的份兒,而沒說話的資格。

  但是,聽到翁正和這麼一說,她還是忍不住從鼻腔里,發出了自己的聲音,這一聲中的不屑之意,可不用任何人解釋。

  「只怕,也不光光是示威一番!」王旁在一旁,沉吟了一下:「咱們的兄弟,和他們剛剛一衝突,他們立刻就毫不猶豫的抓人,這不像是嚇唬咱們的樣子!」

  大堂里陷入一陣沉默。

  半響,王攀緩緩的開口了,卻是對著翁正和問道:「那孫玉平有女兒麼?」

  「倒是不曾聽說過,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此人從上任以來,就是孤身一人,連他的如夫人,都是在揚州娶的!」翁正和想了想回答道。

  「那為什麼吳軍侯稱呼他為岳丈?」王攀盯著他的眼睛,「人家連兩百萬兩銀子的價碼都開的出來,在這種小事情上,應該沒那個閒心去遮掩矇騙我,去查,馬上查,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天亮之前,我要知道這是為什麼!」

  「我這就安排人去!」翁正和點點頭,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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