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自來熟

  「啊，是你啊。」葉知鹿一愣，很快回過神來。

  她進組之前看過演員名單，常歡飾演《扶生令》中靈衣的小師妹，是個剛畢業的學生，這部戲是她接到的第一部戲。

  第一部戲居然就接到了方導的戲，哪怕只是一個女配，也很厲害了。

  葉知鹿沖她笑笑：「你好啊小師妹，我是你的師姐靈衣，我叫葉知鹿。」

  常歡一臉崇敬地望著葉知鹿，道：「我知道您！鹿姐，我是你的粉絲，喜歡你好久了！你之前的劇我都看過，最喜歡你演的《恃寵而驕》了！」

  她這麼一說，葉知鹿臉上的笑容反而尷尬了，《恃寵而驕》是一部古偶劇，就是這部劇，在豆瓣評分跌破一度跌破2.0，雖然後來公司買了水軍刷評論，評分仍舊只維持在3.2左右。

  

  可她也不能說自己演得不好豆瓣評分太低，只能幹笑著點點頭。

  好在方導很快來給葉知鹿解了圍：「今天是靈衣和小師妹的對手戲，靈衣認識葉天后，整天跟著他到處跑，小師妹心疼師姐，一直很不情願，這次聽說靈衣要跟葉天去找靈草，更是不贊同，她阻攔靈衣無果，跟靈衣大吵了一架。」

  跟兩人說完戲後，場記便打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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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衣鐵了心想要跟葉天離開，與漢源學院院長吵了一架後，負氣出走，她也有些捨不得學院，站在門外台階回首時，小師妹鈴蘭跑了出來。

  「師姐，我不許你跟他走！」小師妹來到靈衣面前，張開雙手攔著她不讓她走。

  靈衣原本就在猶豫，聽到鈴蘭這話更是蹙眉，她張口，正要說話——

  「咔！」

  方導出聲喊了停：「鈴蘭眼神不對。」

  常歡有些無措地看向方導，方導道：「常歡，你是很崇拜自己的師姐沒錯，但這場戲裡，你對師姐的選擇很憤怒，你們當初是一起來漢源學院求學的，她卻要獨自一人離開，在你心裡，這等於是背叛了你，你不能再用崇拜的眼神看她，你得嘗試著憤怒。」

  常歡小聲道：「我知道了導演，再來一遍吧。」

  場記再次打板，兩人重新開始，又演到小師妹出場，方導再次看「咔」，小師妹的眼神還是不對，這次憤怒過頭了。

  他親自上前給常歡講解情緒，常歡聽得很認真，末了，方導道：「你剛來，跟演員磨合是必然的，不用太有壓力，放開演就行了。」

  常歡聽後猛然點頭，她再次嘗試，這次情緒對了，反倒是葉知鹿沒跟上節奏，台詞卡殼，再次NG。

  這樣反反覆覆拍拍停停的，兩人上午就磨合了一場戲，中午吃飯的時候，方導還過來安慰兩人，說新演員剛合作，磨合是必然的，讓她們不要著急。

  葉知鹿自然不急，劇組進度趕得飛快，出點小意外，也在意料之中。

  中午的時候，她和喬顏一起蹲在化妝間門口吃盒飯，在劇組就這樣，條件艱苦，連個桌子都沒有是常態。

  卻沒想到，吃到一半，常歡端著盒飯過來了，她也蹲在葉知鹿身旁，嘆息一聲。

  葉知鹿掃了一眼她的飯盒，發現裡面的飯她基本沒動，便問了一句：「沒胃口？」

  常歡低頭，喪氣道：「鹿姐，你跟池影帝也這麼NG嗎？」

  這話問的……葉知鹿都不知道怎麼接了，只能幹笑一聲：「剛來的時候NG比較多，現在已經不怎麼會NG了。」

  這畢竟是電視劇，跟電影那種一幀一幀精打細磨的還不太一樣。

  常歡一聽更喪了，道：「果然是我的問題，鹿姐，是我連累你了。」

  葉知鹿是經歷過連續NG的，真的很考驗人的心態，看著常歡這麼沮喪，怕她影響下午的拍攝狀態，就安慰道：「沒關係了，剛開始，都這樣，等後面磨合好了就行了。」

  常歡點頭：「嗯嗯，鹿姐，謝謝你安慰我，你人真好！這麼紅，卻一點架子都沒有，我就知道那些記者寫你耍大牌都是亂講的。」

  這小姑娘的話總是讓人不知道怎麼接，葉知鹿只能敷衍著笑笑，用吃飯搪塞過去。

  不過跟常歡聊這兩句，倒是慣用，小姑娘終於肯吃飯了。

  吃完飯，兩人去化妝間補妝，常歡說自己過敏體質，只能用自己準備的化妝品，她的助力去保姆車上拿化妝包的時候，她便坐在椅子上跟葉知鹿聊天。

  「我去試戲的時候，可多人了，大家都是衝著方導的戲來的，有不少都是科班出身，那天我緊張極了，導演讓我們自由發揮，可我進去之後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怎麼辦。」

  「我們當時是好幾個人一起進的，我就看前面的人怎麼演，當時只想著不出醜就行，誰知道竟然過了。」

  常歡一邊說一邊笑：「我得謝謝我前面那個人，要不是我學了她的樣子，說不定還拿不到這個角色。」

  葉知鹿在旁邊聽得又尷尬又無奈，仿照別人試戲過程拿到角色，這種事情真的能跟第一天認識的人說嗎？

  這個叫常歡的小姑娘，到底是自來熟還是沒腦子？

  葉知鹿也分辨不出來，只能敷衍著回應。

  可常歡根本沒察覺到葉知鹿的敷衍，說得更起勁兒了，連自己之前遇到的其他演員的八卦都講了出來。

  好在，在葉知鹿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常歡的助理終於回來了，常歡也停止了閒聊，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讓化妝師給她補妝。

  下午還有一場兩人的對手戲，這場戲比較簡單，跟上午那場情緒相似，兩人一次就過了。

  再往後，便是池藺的戲份了。

  池藺上了妝換了行頭，站在了攝像機下，看著他進入狀態開始表演，常歡一臉羨慕道：「當影帝真好啊，我以後要是能跟池影帝一樣紅就好了。」

  葉知鹿就站在常歡身邊，聽她這麼說，露出無奈的表情，她沒回應，卻悄悄將腳步挪遠了。

  劇組裡頭大家關係雖好，卻也不是什麼都能說的。

  池藺的個人戲份很快過了，後面是跟葉知鹿的對手戲，導演叫葉知鹿過去，不用再跟常歡聊天。

  葉知鹿鬆了一口氣，小跑著到了鏡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