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別人財兩失
2024-05-08 03:13:04
作者: 阿銀姐姐
見過阮伯孝,阮懷玉在車中坐了很久,她趴在方向盤上,淚水往袖口中滲透著,不知哭了多久,眼淚都酸澀了不少。
坐起身時,面上都是淚痕。
擦乾了眼淚,阮懷玉平復著自己的心情,要不是這次跟阮伯孝見面,她不會知道這麼多,尤其是有關蔣京南的這些事。
他的家是被阮伯孝毀掉的,他被收養後,並沒有得到好的對待,相反,時常被毆打,被虐待。
只因他是唯一一個知道阮伯孝把柄的人。
在阮家這麼多年,他都是在等待報復,自己的姑姑被捲入其中是意外,愛上阮懷玉,更是意外。
要不是因為這份愛。
阮懷玉早就跟阮伯孝一樣,坐了牢。
蔣京南通過各種手段檢舉過阮伯孝,最後都沒有成功,這才選擇了用自己的方式去報復阮家。
報復阮氏的所有人。
他在阮氏之外,早就養了自己的人,那麼多年的韜光養晦,就是為了送仇人進監獄。
阮懷玉啟動車子,開到了拍賣場館的樓下。
這裡人來人往,車子、記者、上流人士,什麼人都有,她只坐在車裡,等到著蔣京南出現在視線之中,他來得較晚一些,但走在一群氣度不凡的男人當中,依舊格外顯眼。
天空一抹陽,光色落在他的身上,照亮他的肩頸線條。
阮懷玉突然想起了那一天,她跟言律一起出國試禮服,結束後一起去接蔣京南,他當時還在高翻院中工作,結束活動後,跟一群人走出來,面對一大堆記者,依然可以做到不露怯色,應對自如。
那一天的他,和現在是一樣的。
這麼多年過去,他沒變,變的是看待他的那雙眼睛,以及他在阮懷玉身邊時,自降身份的卑微。
這是僅僅對他的卑微。
可他那些年,同樣是水深火熱中過來的。
每天都要幫自己的仇人做事,娶仇人的女兒,在極度掙扎之中,又愛上了最不該愛的人,為了愛,他放棄了自己姑姑的仇恨,但還是失去了好好對待阮懷玉的機會。
也是在那一刻,阮懷玉突然就跟自己和解了,也是跟他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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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陪伴,荷荷只好跟聶秋一起玩。
聶秋幫她織帽子,在她腦袋上試著大小,正織在興頭上,聶凜突然過來,帶著一些吃的,到了就放下,叫了荷荷一聲,「小屁孩。」
荷荷仰起臉看他,做了個鬼臉。
聶凜也不氣,「懷玉在嗎?」
「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
好在他來也不是找阮懷玉的,走到聶秋身邊,聶凜低聲,神神秘秘地問:「姐,你還記得媽媽留下的那隻玉鐲嗎?」
在聶秋眼裡,聶凜一向是沒有正形的,「幹什麼?」
「給我。」
「給你幹什麼?」
這話聶凜不同意,「那是留給家裡兒媳婦的,為什麼不可以給我?」
在姐姐面前,聶凜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兒,比荷荷還天真,聶秋懷疑地打量著他,「你要結婚了嗎?如果還是跟那個今詩,我們是不同意的。」
「不是跟她。」
那天在電話里,聶凜跟今詩說得很清楚了,他們之間絕對沒可能了,這隻鐲子,是他要拿去送給紀青青的。
哪怕是沒用的,他也要送。
如果一定要給一個人,他也只想要給紀青青。
聶秋卻是不怎麼相信的,「那是誰,那東西不可以隨便給,你不說是誰,我就不拿給你。」
聶凜沒有藏著掖著。
他不覺得愛一個人是丟臉的事,更不覺得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卑微,「是給青青的,我也只想給她。」
荷荷還坐在地毯上玩著,聽到紀青青的名字,抬起頭叫了聲,「青青阿姨!」
「玩你的。」聶凜將她的腦袋按下去。
聶秋沉默了下,還是起身,去給他拿鐲子,「你跟懷玉,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一個跟害自己的人糾纏不清,一個纏著人家好姑娘。」
嘴上這麼說,她還是心軟上了樓,給聶凜拿了鐲子下來。
鐲子雖然老舊了,但還是昂貴的。
聶秋扔給聶凜,「別浪費了,既然拿走了,就要把人帶回來,別人財兩失。」
「姐,我沒想那麼多,我就只是想要送給青青而已。」
除了她,他想不到要給誰了。
拿著鐲子,去樓下等著紀青青。
這會兒她下班的晚,天色暗下後人才出來,跟她一起走出來的還有位男老師,兩人有說有笑,聶凜沉眉看著,拉開車門過去,面上儘是煩躁。
紀青青被他的到來嚇到,身邊的男老師也是一樣,「紀老師,這位……」
「……是我朋友。」
只是朋友。
男老師像是識趣的,「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他路過聶凜身邊,跟他的餘光擦過,針鋒相對。
「他是誰?」
人一走。
聶凜便質問了一聲,他跟在紀青青身邊,「怎麼不說話?」
紀青青低頭在包里翻找車鑰匙,手被聶凜抓住,「我問你呢,他是誰?」
「我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了,你還找過來幹嘛?」
這話說得有些重。
語氣也很重。
聶凜怔了下,「抱歉,我不是有意想要打擾你。」
這話有些冠冕堂皇。
「青青,我只是想把這個給你。」
紀青青看著他掌心那隻紅色的絲絨盒子,像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要,我們已經結束了,我不會要你的這些東西。」
「不是什麼貴東西。」
聶凜很執著,「你如果不要,我只能扔了。」
他還是這個樣子,自我,自負。
紀青青狠下心,決計不去管他怎麼做,「隨你的便,花的又不是我的錢。」
她往前走,聽到身後一道東西砸出去的聲音,伴隨著的是聶凜的解釋,「我知道,今詩找過你,是我沒有注意你的情緒變化,那段時間,是我太疏忽你了。」
紀青青頓住步子,回頭時眼眶中有淚,「你怎麼知道的?」
「她告訴我的。」
聶凜神色堅定認真,「我跟她,已經結束了。」
「我們也是的。」
可聶凜不這麼認為,「你覺得我們結束了,可我沒有這樣想,那就不是結束,那隻鐲子,是獨一隻的,我只想給你,你不要,就沒人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