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不是堅持就有效果

  聶凜將自己封在家中好些天，沒有見任何人，沒有接一通電話。

  打不通他的手機，阮懷玉很擔心，親自過去了一趟，蔣京南送她，在路上不斷地安慰著，「最近他都挺正常的，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舅舅從來沒這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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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長一段時間，都是蔣京南陪在阮懷玉身邊。

  漸漸的，她快要習慣他的存在了。

  就連他將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她都沒有立刻掙脫開，反而是那股溫暖的觸感，讓她有些心安。

  「我知道，一定是因為青青姐的事情。」

  分開之後，聶凜沒有過其他女人。

  他以前也算潔身自好，但偶爾還是會跟女人在一起相處，跟紀青青分開後，就再也沒有了。

  這兩年算是在追著紀青青跑。

  但都沒有什麼結果。

  這一次，他也算得上是真的死心了。

  衝到樓上。

  阮懷玉猛地去按響門鈴，驚擾著門內的人。

  自從那天親眼目睹謝紹均跟紀青青在一起後，聶凜所有的希望算得上是破滅了，這段時間，他都在反思自己，是自己沒有守住這一段感情。

  是他的錯，跟別人無關。

  門鈴一直在響。

  他嫌吵。

  過去將門打開，神色是恍惚的，身上有揮之不去的酒味，蔣京南沒有跟著阮懷玉一起進去，再怎麼樣，這都是阮懷玉自己家裡的事情，他去是不合適的。

  在車裡等著。

  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情。

  就算是為了懷玉，他也有必要親自詢問一下。

  可以問的人只有謝紹均。

  這是這麼多年後，蔣京南第一次給謝紹均打電話，當初跟他們成為朋友是意外，後來真相揭露，最受傷害是人是謝紹均。

  畢竟跟阮懷玉結婚後，只有謝紹均是支持他的。

  蔣京南辜負的不只有阮懷玉的愛，還有謝紹均的兄弟情，但這麼久以來，都沒有好好說上一句抱歉。

  這通電話來的唐突。

  但謝紹均還是接了，他一直是這樣，心口那一塊始終是軟的，對誰都狠不下心來。

  「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語氣不好，但蔣京南知道，只要他肯接電話，就已經是好徵兆了，「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要替懷玉問問你，你是跟紀小姐在一起了嗎？」

  這事說來荒唐，畢竟紀青青曾經可是他的嫂子。

  這段感情是沒辦法延續的。

  所以這事蔣京南根本不信。

  謝紹均似乎是猜到了，以蔣京南的頭腦，很容易識破他們的謊言，「沒有。」

  既然如此，他只好乾脆承認。

  「是青青讓我那麼說的，我不否認我是喜歡青青，但是這些年，她心裡的人只有聶凜。」

  謝紹均這麼說，是仗義的，他又補充了句，「我知道這麼做不好，但為了青青好，你還是幫我帶話給聶凜，青青還愛他，讓他別放棄。」

  「你真是豁達。」

  「不豁達又有什麼辦法？」

  愛上一個永遠不可能的人，這點就是他可悲的開始了，他說著苦笑一聲，「其實我很羨慕你，這麼兜兜轉轉，還是跟懷玉在一起了，你曾經做的那些事情，她都可以原諒你。」

  那些事過去了很久。

  但他們都沒有忘，蔣京南也是一樣的，他不為自己辯解，「紹均，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上，你就會知道我的身不由己，傷害她，不是我的本意。」

  「但你還是傷害了。」

  這點是無從辯駁的。

  蔣京南很明白，有些罪孽，是要用餘生去洗刷的，「如果沒有孩子，我們是絕對沒可能的，這算是上天對我的心軟？」

  「什麼上天。」謝紹均苦笑一聲。

  他跟阮懷玉從小一起長大，最知道她的脾性，「是懷玉心軟，她是最心軟的姑娘，你給一點甜，就能讓她忘了過去的苦。」

  「是，是她心軟。」

  謝紹均感嘆著，「好好對她。」

  「會的。」蔣京南的話中同樣有無奈，「對你，我一樣抱歉。」

  「不用，我沒那麼記仇。」

  但也不會原諒欺騙。

  人跟人是不同的。

  道歉他接受了，但也不會再跟他回到過去的親密關係了，這是確定以及肯定的事情，「別忘了，幫我把話帶給聶凜，他要是現在放棄了，我會看不起他的。」

  －

  那一番話，蔣京南的確私下告訴了聶凜。

  一通電話打完，只用了三分鐘，很簡短，掛斷電話，他回到房間裡，阮懷玉正跪坐在地毯上，整理荷荷弄亂的玩具。

  她順手挽過了耳邊的髮絲，「你跟舅舅說什麼了？」

  上次她去安慰了聶凜半天，卻都不起效果，他還是那個樣子，消沉頹廢，很難從自己的精神狀態中逃離。

  但蔣京南這通電話不一樣。

  這是讓他重燃希望的電話。

  蔣京南走到阮懷玉身邊，跟她一起整理荷荷的玩具，「就是告訴他，別放棄，這才多久就放棄，如果現在放棄，這份感情未免太輕了。」

  「不放棄又能怎麼樣。」

  阮懷玉有不一樣的看法，「有些事，不是堅持就有效果的，尤其是感情，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再怎麼堅持都一樣。」

  將洋娃娃丟進箱子裡，蔣京南突然問：「你也是嗎？」

  人果然是會得寸進尺的。

  剛開始，他想要的只是遠遠看著她們，後來想要進入她們的生活，到現在一起生活了，甚至還想要更多的愛。

  阮懷玉頓了頓，抬起眸，眸中的感情很淡然，「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我跟青青姐一樣，不愛了就不愛了。」

  沒什麼挽留的餘地，蔣京南今天還可以在這裡，只是因為荷荷而已，跟愛不愛的沒關係。

  阮懷玉突然起身，面容冷淡下去，「今晚你跟荷荷一起吃飯吧，我有點事，要離開一會兒。」

  蔣京南抓著她的袖口，眸光很是淒楚可憐。

  「是我又說錯話了嗎？那我以後不問了。」

  「不是。」

  阮懷玉將手抽出來，「我是真的有事，你別誤會，但我那番話，也是我的所感所想。」

  不是嘴硬，不是口是心非。

  都是真的。

  拿起風衣與車鑰匙，阮懷玉走得決絕，蔣京南記得，今天是秦棠禮的忌日，她還是要去看他，還是沒有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