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為什麼是阮懷玉

  有了蔣京南之後阮懷玉的生活輕鬆了許多。

  她要去劇團忙，無需擔心其他就可以去，蔣京南總會幫她安排好荷荷的行程，約好了要將荷荷送到聶凜那裡。

  蔣京南將人安全送到，自己下了樓，沒有進去。

  如今他只是一個司機，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要懂得進退。

  剛要坐進車裡，車旁一個人走來，是孟含容，她楚楚可憐地看著蔣京南，像是有話要說。

  也許是因為有了荷荷這個女兒，蔣京南的脾性跟著小孩子變得柔和，沒有了過去的冷冽跟戾氣，就連看著孟含容都是溫和的。

  「孟小姐。」

  他很少這樣心平氣和地稱呼她。

  孟含容以為自己聽錯，但反應過後還是笑了一聲，「看來那個小姑娘真的是你的女兒，竟然會把你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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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荷荷嗎？」蔣京南問聲很低，沒有什麼攻擊性，就像是簡單的在跟友人聊起自己的女兒一樣，「她不是我的女兒，她是懷玉的女兒。」

  「別藏著掖著了，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

  在秦棠禮沒死以前，所有人都以為荷荷是阮懷玉跟秦棠禮的孩子，背地裡笑話蔣京南。

  但現在，荷荷的身份幾乎可以塵埃落定了。

  如果不是親生的，他怎麼會這樣對待。

  可蔣京南還是否認，「的確不是，荷荷稱呼我是叔叔。」

  「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孟含容是心疼他的。

  畢竟這個男人，她愛了一輩子，念了一輩子，最後他的眼中卻還是只有阮懷玉那個女人，就算自己的女兒一輩子不叫他爸爸，他都甘之如飴。

  他這樣，對孟含容而言就是自甘墮落。

  可蔣京南對當下的狀況卻是最滿足的，「怎麼不值得，我跟自己最愛的兩個人在一起，哪裡不好？」

  「可是她們不愛你。」

  這是事實。

  哪怕會讓蔣京南心痛，孟含容還是說了，她忍不住掉眼淚，「我不想看著你這樣，阮懷玉心裡裝著的人是秦棠禮，現在她身邊還有一個項尋柏纏著她，你覺得你排第幾。」

  「我就算什麼都不是，也是我自己甘願的。」

  「我求你，別這樣行嗎？」

  孟含容的愛是鮮活的，持久的，蔣京南看得到，從前沒有過回應是他不屑其他人的愛，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知道沒結果地愛著一個人有多痛苦，將心比心，給了孟含容最好的結局。

  「那我問你，如果我答應跟你在一起，但只是讓你跟我生活在一起，不會跟你產生感情，你會願意嗎？」

  雖然有所猶豫，可孟含容太了解自己的心了，她怎麼會不在意，怎麼會不想，「這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蔣京南很輕地搖頭，他走到孟含容面前，像是第一次遇到那樣，替她撥開了鬢角的碎發，這次主動給了她一個擁抱，「孟小姐，過去是我對不起你，你別在我身上執著了，不會有結果的。」

  孟含容掉了眼淚，眼淚都掉到了他的肩膀上，摟住了他的腰，不解地問：「為什麼是阮懷玉？」

  「我愛她。」

  情難自控地愛著。

  如果可以，蔣京南多想放過阮懷玉，也放過自己，可太難了，根本做不到，就像孟含容這麼多年還想著他，惦記著他是一樣的。

  各人都有各人的執著，誰都沒辦法改變。

  孟含容哭著哭著，將頭埋進蔣京南的頸窩，「是我的不對……」

  這句話蔣京南沒聽懂。

  「我當初不該詛咒你，無心的一句話，竟然應驗了。」

  當年被蔣京南拋棄，被他一腳踹開，她是憎恨的，是後悔的，所以才會詛咒他跟她一樣被愛人拋棄羞辱。

  沒成想，這句話竟然真的成了真。

  蔣京南笑了笑，他鬆開了孟含容，「沒有……是我自己活該，是我沒好好對懷玉，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這次是跟孟含容告別。

  此後他跟她不會再見，這是肯定的，蔣京南將所有的生意都散給了手底下的人，此後最重要的事，就是照顧荷荷，看著她長大。

  －

  阮懷玉的車子停在聶凜家樓下，卻遲遲沒下車，看著蔣京南跟孟含容擁抱。

  要算起來，他們的感情糾葛甚至要比跟她時間長。

  這麼多年，孟含容對蔣京南的心思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為了他退婚又訂婚，為了他離婚，後來又跑到國外去找他。

  這麼痴情，阮懷玉自愧不如。

  驅車回到劇院時，車停在門口，項尋柏在這裡蹲守了許多，看到阮懷玉的車子，立馬跑了過去。

  這次阮懷玉沒有將他當成洪水猛獸，而是溫柔對待。

  「你怎麼還在這裡？」

  項尋柏年紀小，比阮懷玉小一歲，也算不上成熟，之前跟著劇團的評審員來了一次，從此就纏上了阮懷玉。

  阮懷玉甩不開他，無可奈何，話又不好說得太難聽，他才一直沒心死，「找你吃飯啊，我都約了你幾次了，可以賞光一次了吧？」

  「行啊。」

  阮懷玉這次改了口，答應的很痛快，「你定餐廳跟時間吧，我現在還有事，晚上才有空。」

  「好。」項尋柏受寵若驚，「晚上不見不散。」

  阮懷玉走上台階，背著身跟他揮了揮手。

  如果蔣京南要跟孟含容舊情復燃，那她必須要適應著給荷荷找一個新爸爸，項尋柏不怎麼靠譜，但可以在過渡期使用。

  走到休息室，阮懷玉沒忘記給蔣京南打一個電話。

  前些天關係才有所緩和，這麼快她就又變了樣子，態度很冷淡，「在忙嗎？」

  「不忙。」

  蔣京南卻是一貫的溫和語氣，「怎麼了嗎？」

  「晚上我有點事，你去舅舅那邊接荷荷吧。」

  「行。」

  這不是麻煩事，何況只要是有關荷荷的事情，蔣京南就算再忙也會趕過去。

  阮懷玉生怕耽誤了他，「你不忙吧，要是沒空就算了。」

  「我能有什麼事？」蔣京南沒聽懂她的話外音，「只要是荷荷的事，我都會去的。」

  「那就好，麻煩你了。」

  她話里話外是客套，「如果以後不方便，直接告訴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