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她的名聲沒好到哪裡去
2024-05-08 03:03:13
作者: 阿銀姐姐
小半個月的演出總算結束,阮懷玉身心疲憊,她在家中休養了好些天。
蔣京南很忙,每天都要應酬到凌晨,可回家時,阮懷玉總在樓下等他,自己睡眼惺忪的,還要強撐著困意等他。
見他回來,便像等待主人歸家的貓一樣,跑到他身邊,等著他的愛撫。
蔣京南捧著她的臉蛋親吻了下。
樓下黯淡的光落在阮懷玉白淨的小臉上,她垂著眼眸,眼瞼下是淡淡的影子,蔣京南很喜歡她身上的氣味,也喜歡她黏糊糊的愛意。
不似孟含容她們。
阮懷玉年紀更小,更嬌氣,這些舉動在她身上,都顯得尤為令人憐愛。
「下次自己早點睡,別等我。」
阮懷玉搖頭,「不行,小姨說做人家妻子,就要這樣。」
長這麼大,蔣京南也是第一次結婚,第一次投入婚姻生活,他原先以為,阮懷玉跋扈囂張的性子,相處起來一定很累,可真正在一起了,卻跟想像中的大相逕庭。
她給蔣京南準備了洗澡水。
水溫正好。
「衣服我給你放在這裡。」
蔣京南背著身解開紐扣,她站在他身後,「餓嗎?我弄點夜宵。」
懂事的有點過分了。
可惜再懂事,他也不會心軟。
「餓。」
但想吃的,卻近在眼前。
蔣京南帶著阮懷玉躺進浴缸中,身體被溫水拍打包裹,衣衫濕透,黏在皮膚上,熱氣蒸著身體。
猶如淹進海中,阮懷玉沉溺進去,身體被海浪拍打涌動,一下又一下。
水滴濺出去,頭頂的置物架上放著他們的對戒,也沾了水,阮懷玉仰躺在浴缸上,雙眸失神,微張著唇,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還沒緩幾口氣,唇就被蔣京南堵住。
他連一條活路都沒打算給她留,連呼吸的空間,也沒給她。
-
這一覺阮懷玉睡得很沉。
手機在凌晨響了好幾次才將她吵醒,她意識渙散地接起,還有一半靈魂正在睡眠中,茫然地聽著手機那端的聲音。
是聶秋。
「懷玉,還在睡覺嗎?」
阮懷玉看了眼手機,「小姨,才四點鐘,不睡覺幹什麼?」
「先起來,回家一趟,家裡出了點事。」
談及此。
她才算真正甦醒,突然坐了起來,「怎麼了?」
「是你爸爸的事,你先回來就是了。」
「好,我馬上過去。」
打電話的聲音吵醒了蔣京南。
他跟著起身,髮絲的雜亂,眼神的無辜,將自己的茫然演繹的格外真實,「怎麼了?」
「不知道,小姨說家裡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我陪你一起。」
蔣京南找出外套給阮懷玉套上,她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蔣京南也只是簡單換了休閒裝,便下樓開車帶她回阮家。
路上阮懷玉忐忑不安。
蔣京南捂著她的手,「沒事的。」
「小姨從來沒有跟我用那種語氣說過話,一定很嚴重。」
不急躁,但很嚴肅。
證明是大事。
蔣京南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再多言,踩下油門。
車還沒停穩,阮懷玉便衝下車,跑回家裡,蔣京南從後快步跟上去,跟得有些慢,進去時,家裡正陷入僵局中。
小姨站在阮母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憂愁又憤慨。
阮懷玉衝進去,聶秋向她招手,「懷玉,過來。」
阮伯孝坐在她們對面。
蒼涼寒夜,家中寂靜一片,熱鬧不再,牆壁上、地板上,都倒映著他們灰色的影子,從影子去看,他們不像是一家人,不像夫妻,更像是仇敵。
阮懷玉腳步滯了一瞬。
「誰讓你回來的?」
阮伯孝站起來,高聲呵斥阮懷玉,「滾回去。」
「小姨……你們這是怎麼了?」
她的母親,正沉默低頭,而父親,暴怒扭曲。
這場景,不由讓阮懷玉想到了那一年,那個女人帶著孕檢單到家裡來,口口聲聲說自己將要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
再後來,這個家就變了。
蔣京南從後趕來,對上阮伯孝慍怒又心虛的目光。
聶秋讓阮懷玉過去,她挪動僵硬的步子,走到她們身邊,看到了阮母手中攥著的一張單子。
那是一張病情確診單,她像是經受了晴天霹靂,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母親,「媽……」
「不是你媽媽的。」
心情一上一下,此起彼伏。
「那是……」
聶秋惡狠狠地瞪著阮伯孝,「這要問你爸爸了。」
這件事阮伯孝辦得很隱秘。
並沒想到會被人發現,還直接捅到了家中,再怎麼說,阮母也姓聶,是大家閨秀,性格再怎麼懦弱,也不能蹬鼻子上臉。
阮伯孝現在就是在觸碰底線。
「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懷玉不懂。
她從母親手裡拿過那張確診單子,確診的姓名是一個女人,瞬時明白了什麼。
阮伯孝在外面有女人,這不是什麼稀罕事。
可這個女人患有絕症,他還四處替對方找醫生治病,尋找合適的骨隨進行移植,這便過分至極了。
阮母雙眸通紅,對自己的丈夫失望透頂。
而真相,還遠不止如此。
「你想讓那個女人把孩子生下來,那我們懷玉怎麼辦?」
孩子……
阮懷玉睜大眼睛。
難怪她薄情寡義的父親要給情人治病,還這麼大手筆,原來是有了孩子。
這不是第一次了。
這個家搖搖欲墜,在今晚即將破碎。
蔣京南站在一片暗影中,很不起眼,笑看著這場鬧劇要如何收尾,更想要看看,阮懷玉要怎麼處理這個懷著孕的女人。
被眾人指責的目光圍困著,阮伯孝站起身,「生了就帶到家裡養,還能怎麼辦?」
「姐夫,你說的是人話嗎?」
開腔的人是聶秋,「懷玉都結婚了,你讓她突然多出個跟她差二十多歲的弟弟妹妹,想讓別人戳爛她的脊梁骨嗎?」
阮伯孝對這個女兒早沒了感情。
「這不重要,沒這個弟弟,她的名聲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像是突然找到了給自己開脫的藉口,「我這麼做,也是因為她實在指望不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懦弱慣了的阮母突然站起來,拿起桌上的水,潑到阮伯孝的臉上,她受多少委屈都可以,但女兒是底線,「懷玉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麼能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