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滿心滿眼都是小白臉
2024-05-08 03:02:55
作者: 阿銀姐姐
這次的聚餐較為正式。
謝紹均沒有定在自己的俱樂部,提前三天,包下了春府樓。
這都是家裡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里,曾經只有言律跟阮懷玉是兩情相悅,其他人都是被迫接受階級層面之間的聯姻約定。
這樣隆重,也只是家裡的原因。
蔣京南臨時有應酬,要晚一些到,司機送阮懷玉去。
都是熟人。
為了讓程舒自在一些。
謝紹均特意多邀請了些女孩兒,程舒大都認識,他平常是吊兒郎當的,可對家裡安排的事,一貫是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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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懷玉被經理帶到樓上,有些人已經入席。
來的倒是不多,都是熟人。
「懷玉,這裡。」
有人叫她過去。
可那邊又坐著來者不善的米若。
阮懷玉靦腆地笑了笑,「沒關係,我坐這裡。」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米若還是白了她一眼,嘴上跟著罵了句,「矯情得要死。」
罵聲有些響亮。
阮懷玉只當沒有聽見。
她接過服務生的茶水,坐在角落的位置,不再像從前那樣聒噪,一到人多的地方便到處竄,現在則是靜靜地坐在窗邊,天邊的黃昏景色讓她看起來恬靜淡然,有著跟其他人不一樣的美。
結了婚的女人,與單身時,有所不同了。
「懷玉。」
清冽爽朗的嗓音靠近。
阮懷玉回頭,夕陽的光彩映照在畢斯年的瞳孔里,他在她身邊坐下,特意給她帶了茶水和女人喜歡的小點心,「怎麼不見京南哥,沒陪你來?」
「他有應酬,要晚一些。」
「嘗嘗這個。」
畢斯年將那盤甜品往她面前推了推,「很甜的,她們都很喜歡,是柏然特地讓我給你送來的。」
這個名字止住了阮懷玉的手。
「他?」
她冷笑了下,「那我不吃了,討厭鬼一個。」
「還生他的氣?」
「沒有。」
「他讓我跟你道歉。」
畢斯年好聲好氣,頂著自己那張單純無公害的小臉,阮懷玉難免心軟,「只要他以後別在針對蔣京南,我不會對他怎麼樣。」
「現在就護著自己老公了?」
與柏然不同的是,畢斯年用的是柔和的開玩笑的方式,阮懷玉更好接受,「我跟言律在一起的時候,也護著他啊。」
畢斯年沒忍住笑她,「是啊,你一直護短。」
可護著言律,他們能理解,蔣京南不行。
正聊著。
門被打開。
是謝紹均跟程舒。
一對俊俏人齊齊進來,阮懷玉跟著看去,程舒姿色算不上太漂亮,但是有名的才女,很小的時候便被送出國讀名牌大學,漂亮的皮囊有很多,可聰明的腦袋卻不是誰都有的。
畢斯年掠過了一眼,又跟阮懷玉搭話。
「懷玉,最近言律有聯繫你嗎?」
聽到這麼名字,她會煩悶,「提他做什麼?」
「他最近狀態不好,如果你能給他打個電話,他應該會好一些。」
「……怎麼不讓明薇給他打?」
當初那個一遇到事就躲在言律懷裡哭泣,說要他一輩子保護她的小姑娘,早就成長了,她在畢斯年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無奈。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
沒有了情意,仁義也在。
「有空我會打,可以了嗎?」
這麼一說,他才得到寬慰。
-
入席時,阮懷玉身邊的位置是特別空出來留給蔣京南的。
柏然見縫插針要坐過去。
她仰頭,覷他一眼,「坐那邊去。」
這一幕被桌對面的程舒看到,她掩唇輕笑,「柏然,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拿懷玉沒招。」
就像對待家裡調皮的小妹妹。
柏然冷哼了聲,坐到一旁,「人家現在是嫁人了,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小白臉,自然沒我們這些人了。」
「對了,怎麼不見懷玉的新老公?」
「什麼新老公?」
這些人對蔣京南的議論,似乎從來都不是善意的,阮懷玉最近愈發聽不得別人說蔣京南的一句不好,「我一直只有這一個老公好不好?」
「之前不是言律嗎?」
程舒儀態大方自然,左右看了看旁人,「怎麼,說不得啊?」
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正逢服務生上菜,謝紹均攔住程舒,「先吃點東西,累了吧?」
在未婚妻面前,他做出溫柔細心的樣子。
程舒走的這兩年,他身邊可沒少過女人,可他們這些人,必須要懂得什麼事大什麼事小。
家裡安排的未婚妻永遠要排在第一位。
那些鶯鶯燕燕,在她回來前,都要消失。
席間開始動筷,謝紹均向阮懷玉問向蔣京南,「京南還沒到嗎?我們可不等他了。」
「我問問他。」
她低頭打開微信,給蔣京南發:【還沒來嗎?】
消息剛發送。
柏然在一旁冷嘲熱諷地開腔,「是不是在哪個女人那裡絆住腳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被阮懷玉罵了句,他才噤聲。
被堵在路上,蔣京南是不打算去的,趕去也是遲到,手機亮了下,是阮懷玉的催促,不去也不行,他單手打字回覆:【有點堵,再過一個路口就到了。】
阮懷玉又回:【好,等你。】
說完,又像個小女孩兒似的,回了個大大的擁抱表情。
望著手機,蔣京南不自覺展顏微笑。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笑。
他表情一幀幀凝固起來,沒有一個女人能牽動他的情緒,阮懷玉更不可以。
將手機扔到一旁。
加快速度,他趕到春府樓。
這裡是園林風的設計,餐廳院中布滿假山流水,路過山水景觀,蔣京南被帶到內廳。
他們都在樓上用餐。
歡聲笑語傳到了他的耳邊。
服務生帶著他上樓敲門,推開半扇門,他走進去。
蔣京南腰窄肩寬,就算穿著最簡單的西裝款式,可有那張臉,走到哪裡,光都是聚焦在他身上的。
阮懷玉正跟程舒聊得開心。
聽到謝紹均叫了聲京南,這才回過頭去,他已經走到她身後,單手搭在她肩上,姿態熟悉又親昵,「不好意思,路上堵車,遲到了。」
「快坐。」
他來時便裹挾著一身的酒氣,是剛應酬就趕了過來的。
柏然有意刁難,「遲到了就罰酒。」
他倒了整杯高濃度的洋酒,推到蔣京南面前,阮懷玉剛要替他出頭,便被蔣京南按下,「我遲到了,應該喝的。」
他捧起酒杯,一飲而盡。
喉間滾動著,弧度迷人。
阮懷玉扶著他坐下,給他擦著唇邊的酒,他笑著搖頭,擺正目光,在推杯換盞中,與程舒的眼神碰撞上。
他是疏離的、迷茫的,她卻像是遇到了熟人,一動不動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