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曾有愛情受過傷（六）

  「林無聲，很多年前我見過你。」

  祁蓮鬆開了手。

  林無聲覺得難以置信，「咦？是嗎？可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一副你認錯人了吧的表情。

  祁蓮回憶，信誓旦旦道：「那時候你才上初一吧，扎著馬尾辮，穿著大大的藍白色校服，走路都灌風，看起來朝氣蓬勃。」

  聽到這，這時候林無聲才十分確定，祁蓮是真的見過她。

  還過目不忘了。

  她自認自己是做不到對幾年前看到的人能記得那麼清晰的，心裡有點佩服祁蓮高超的記憶力了。

  「哦，看來我們還挺有緣分的。」

  「是，我們的確很有緣分。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叫林無聲了，在聽說段宏洲的結婚對象是你的時候，我就想起了許多年前的那一幕，會不會就是那個小姑娘呀，結果我讓人查了下還真的就是你。其實，我回來第一個想要見的人是你而不是段宏洲，如果不是段宏雅的惡作劇，我不可能和段宏洲在機場迎面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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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我，為什麼？還有，什麼叫那時候就知道我叫林無聲了？」林無聲不解，心裡覺得瘮得慌。

  「當時身邊男孩子指著你很驕傲地對我說，那是林無聲，是他的妹妹，他是領著你長大的。」記得當時她說林子寂靜無聲，名字挺有意思。

  林無聲臉色刷地白了，嘴裡呢喃著：「男孩子。」忽略前一句話，那個領著她長大的男孩子除了顧仲再沒其他。

  「顧仲？」

  「對，是顧仲。」

  林無聲近乎激動地抓住祁蓮的手，「你怎麼會認識他？」

  妹妹一個詞幾乎是刺痛了她的心。

  「我是顧仲的女朋友。」

  林無聲的手無力地鬆開了祁蓮的手，不知該不該相信眼前人所說的一字一句，潛意識裡她覺得這是祁蓮的惡作劇，顧仲怎麼可能會交女朋友，而且就算交女朋友了為什麼沒有告訴她。

  祁蓮神色複雜，「怎麼？你不相信嗎？」說完她擼起袖子，露出了自己的手臂內側，那裡有一串紋身。

  「Alvis。」

  林無聲疑惑地看了她的眼睛一眼，又看向紋身，依舊是不明白。

  瞧出林無聲的問題後，祁蓮解釋：「Alvis是顧仲的英文名字，而他的手臂內側紋著我的英文名字，Eva。」

  林無聲搖搖頭，「顧仲就是顧仲，他才不是什麼Alvis，他也沒有紋身。」

  「你不知道的事不代表不存在。」祁蓮很強勢地說。

  林無聲無言以對。

  沉默，對視，眼神的探究，祁蓮依舊是那副不容置疑的模樣。

  最終，林無聲敗下陣來。

  她紅了眼睛，聲音也哽咽了，艱難問出口：「那你知道顧仲現在在哪裡嗎？」她的心裡還在抱有僥倖，期盼著祁蓮能說出另一個版本——顧仲還活著。

  「這些年，你有想念過他嗎？」祁蓮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軟弱。

  林無聲堅定地說：「我當然有。」一直一直都在想念。

  祁蓮感到慶幸，「幸好還有你，和我一起想念著他。」

  林無聲陷入絕望中，心知祁蓮並不會給她不一樣的答案。

  顧仲，是真的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