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誰的目光為你沉溺如海（十九）

  魏晉坐在段宏雅身邊，無比閒適地握著她的手，輕聲問：「剛在想什麼呢？我看你一臉凝重的樣子。」

  段宏雅有些怔愣，倒是沒有想到魏晉這麼在意她的細微表情變化，隨口胡謅道：「沒想什麼啊，看到朋友圈有個內容是關於小孩生病籌款的，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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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就是太善良太容易受影響了。」魏晉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在魏晉的眼裡心裡，她是這般好。段宏雅有些無地自容。

  林無聲的生日宴會熱鬧了一天，她的幸福在父母、親朋好友眼中是這樣的真實，人人都道林家的小丫頭好福氣。

  眼尖的人也發現今天段老爺子的心情格外好，就連笑聲都比往常中氣十足。

  不知情的人都以為他這是因為林無聲的生日而開心，只有林無聲心裡清楚，只怕生日只占一部分的原因，應該說老爺子自從知道自己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孫子心情就一直不錯。

  深夜，段宏洲和林無聲跟一眾好友自KTV分開後回到老宅，長輩們皆以入睡，兩人輕手輕腳地上樓回房間，牆上的掛鍾短指針已經直逼12點。

  林無聲脫下外套，倒在沙發上，渾身上下累得快要散架了。

  段宏洲去浴室放水，出來拖起疲憊的林無聲往裡走，「今天你是壽星，我伺候你洗頭吹頭髮，然後我們一起泡個澡。」

  上午林無聲頂著一頭噴過髮膠後整齊的頭髮對段宏洲抱怨，雖然噴髮膠做髮型很漂亮，但是晚上洗頭一定很費事，加上她的頭發現在越來越長了，洗頭吹頭髮簡直就是一種折磨。順便林無聲還問他她剪個短頭髮會不會好看一點。段宏洲仔細看了看他的頭髮，並沒有反對，認真建議：「也不要剪得太短了，及肩就好，打理也方便。」

  她當時愣了愣，自己隨口的試探，他居然並沒有反對。

  他喜歡女孩子長發中分，這不是他心裡的一條準則嗎？

  林無聲還以為他會一直喜歡下去的。

  她在心裡計劃著，既然段宏洲都這樣建議了，那她就找個時間去剪頭髮。

  而段宏洲想得顯然要比林無聲更深遠一點，年後他打算讓林無聲懷孕，孕婦還是留短髮好一點。

  段宏洲讓林無聲坐在浴缸邊上，提著花灑小心淋濕林無聲的頭髮，然後先用護髮素洗掉林無聲頭上的髮膠，再用洗髮水洗一次，衝掉泡沫後最後再上一次護髮素，這個過程耗時挺長，然而段宏洲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反而覺得很享受，幫林無聲把頭髮洗乾淨後，用毛巾擦了幾遍頭髮上的水，才用吹風機給她吹乾。

  暖風吹在濕漉漉的頭髮上，似乎也吹進了她的心裡。

  她在嫁人前常常聽秦時抱怨江川不夠浪漫，不夠注重細節，不夠暖心，不會說甜言蜜語，後來秦時認命般地說：「哎……人無完人，我這是找老公，又不是找男保姆，就算是男保姆也不可能變成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什麼他都能知道。算了，只要江川不背叛我，我能容忍他的這些男人身上的通病。」

  其實在外人看來，江川對秦時已經很好了，他能記著秦時的生日，記著兩人各種各樣的紀念日，準備驚喜禮物，但女人就是如此，想要的太多了，沒有止境。

  嫁給段宏洲這樣的男人，林無聲並沒有指望過他會如此地呵護她。

  若是把段宏洲為她洗頭這件事告訴秦時，秦時一定會羨慕嫉妒到拉黑她的所有聯繫方式一周。

  漫長的時間過去，吹風機的聲音停止，林無聲摸了摸頭髮，吹得差不多了，隨手用牛筋盤了個發在腦後，將浴缸沖洗乾淨，放水，兩人準備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