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逆推

  蕭貫虹：「……」這詞用的……「飛雁，我不是……我是真心喜歡你……」

  「真心喜歡我？那你不是真心喜歡你梅世妹了？」

  「當然不是。我和她只是兄妹之情，只是因為父母之命，才定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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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飛雁狐疑地望著蕭貫虹，上下打量著，這花心大蘿蔔可不可信啊？可自己內心深處又希望這是真的。「不對，你和你世妹說的時候，肯定也是說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沒有。我已經告訴她我對她只是兄妹之情，可她，她就是不信。」

  「哎喲，就弄的跟人家姑娘非賴上你似的。」

  「呃，也許你不信，但，就是這麼回事……」還別說，蕭貫虹說這話時心裡還挺得意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和她你要怎麼選。」沈飛雁說著小嘴嘟了起來。

  「能不能……」蕭貫虹期望最滿意的結果，試探性地問道：「都要啊……」

  「不行！」沈飛雁斬釘截鐵，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好你個蕭貫虹，我們女人都沒說能嫁兩個老公，你作為一個男子，還想娶兩個媳婦！」

  蕭貫虹當時就，蒙了……這話什麼意思？來不及多想，沈飛雁又道：「快說，你要怎樣？！」

  蕭貫虹長嘆，「飛雁，我和茹雪之間雖然不是愛情。但不能因此悔婚。別說我爹娘不會同意，一旦如此，星辰劍莊與梅莊的關係將會徹底決裂。雖然我很，愛你，真心想與你長相廝守，可是，我不能只為了自己……」聲音越來越小，真的感覺自己是個負心人了……

  沈飛雁突然心痛，淚水止不住的向眼角涌去。連忙背過身，不讓蕭貫虹看到自己流淚。她曾以為，如果他真心對自己，會不惜一切代價在一起。慘然一笑：「哈哈，我聽你這麼說，其實還是很高興的。」頓了頓，「至少，你沒有騙我。不會一邊說和我在一起，一邊去和你的世妹成親。嗯，還算是個正人君子……」

  聽到這番「稱讚」，蕭貫虹不但高興不起來，反而愈發心痛。「飛雁，對不起，也許……」心裡如同針扎一般刺痛：「我們有緣無份……」

  「這樣也好。」沈飛雁忽然回頭：「我們本是萍水相逢，也許不該陷得太深。」

  兩人一時間沉默了，甚至不敢去對視對方的眼睛，甚至不敢喘氣。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靜的就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清。

  燭火搖曳，兩人的身影不住的搖動，可身子卻是靜止的。

  不知過了多久。

  沈飛雁突然笑了，笑的很僵，很假，「哈哈，蕭哥，我們沒有必要這樣……」

  蕭貫虹也似有所領悟地笑笑，「對，對……我們本來就是很要好的朋友……以前是，以後，也是……」

  「嗯，那你以後成親了，可要請我去喝喜酒！然後，有空帶我逛逛你們的觀雲山。」

  「那好啊！不是我吹，我們觀雲山可美了。山清水秀，鳥鳴猿啼，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是嗎？可不許騙我哦！」

  「你放心，哈哈，絕對不會。」

  兩人笑了起來，笑聲在屋子裡悠悠飄蕩著。笑得屋子裡鮮亮了，明朗了。好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

  可是，兩人的心中真的有這麼高興嗎？還是，根本沒有一絲的歡喜之情，有的，只是無盡的刺痛。

  「那麼，飛，呃，沈姑娘……我該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我再幫你補補妝。」

  蕭貫虹坐在椅子上，感受著沈飛雁的手在自己臉上的塗抹動作，儘管溫熱而又輕柔，身子卻無論如何都放鬆不下，有些發緊。也許，一離開，恐怕就無緣再見了吧。自己與飛雁的那些話，只不過是說笑罷了……想到這裡，不禁想要流淚。可又強忍著。萬一淚水打濕了飛雁的手，該如何是好？

  難道沈飛雁不是相同的感覺嗎？

  很短的時間，妝化好了。可兩人竟覺得時間過的這麼長……

  「好了。」沈飛雁笑盈盈道。

  「沈姑娘，謝謝你了。」蕭貫虹報以微笑。

  「我送你。」

  蕭貫虹忙道：「不，不必，我自己走，就好……」他已經忍不住要落淚，再讓沈飛雁相送，自己能忍得住嗎？

  「那好吧……」沈飛雁笑得很不自然。

  蕭貫虹走出了房間，一步一步向外走著，他真的不希望離開。只要走出天道教，自己與飛雁就徹底的無緣了。各奔東西的日子，江湖這麼大，還能再見嗎？就算再見了，自己又能和她說些什麼呢？腳步越來越慢。只要走出了，就永遠無法回頭……

  蕭貫虹剛走出房間，沈飛雁已泣不成聲，趴在桌子上捂住臉，身子抽搐著。她多麼希望蕭貫虹能留下，拋棄世俗，與自己雙宿雙飛。也不知怎麼的，這樣一個江湖浪子，自己怎麼會鍾情於他？可是，事實便是如此，感情這東西，真是奇妙啊……

  漆黑中火把照耀的長廊，蕭貫虹艱難地走著，節奏的，低沉的腳步回聲不絕，就像是他此刻的心跳，緩慢而又死氣沉沉。

  他心裡多麼的不甘，面對自己所愛的人，只能如此離去。他愧對沈飛雁，愧對她對自己的情感。又愧對梅茹雪，自己明明不愛她，還要去給她錯誤的一生。

  每走一步，心中都無比的難受，就像每走一步都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而這一個個決定下來，已經讓他心力交瘁。他知道，自己與飛雁的感情、緣分，也將隨著這一步一步，走向終點。

  越走越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不能理解我？又為什麼，我不能脫離世俗，大膽的做一次決定！我與飛雁情真意切，蒼天也會助我們終成眷屬！世妹絕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不會因為此事對我懷恨在心！日後等世妹嫁了人，我劍莊梅莊，還依舊是世交！是的，是的，我和飛雁在一起，絕不會引起任何事端！

  想了許久，蕭貫虹越想越有道理。卻不知是不是他自己強迫自己這樣想，故意找藉口。因為他實在捨不得沈飛雁！但不論如何，他已經下定決心，往回走。

  腳步加快了好多。

  迫不及待地走到門口，沖了進去。卻不料，他看到這樣一個場景，讓他感動得想要流淚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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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飛雁正站在門裡，深情望著空蕩蕩的門外，目含期待。似乎，在等待著誰歸來。看到蕭貫虹走進，突然喜極而泣，還沒讓感動的他來得及有什麼動作，撲上前去，一把將他抱住：「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你會回來的……」

  蕭貫虹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淚。緊緊抱住身前的女子，溫熱嬌小的身子讓他心快化了，「我捨不得走，我捨不得你……」哽咽著，聲音有些發顫。

  「那就不要走了……」沈飛雁望著蕭貫虹的眼睛，目光晶瑩透徹，讓蕭貫虹怎能忍心拒絕？

  「嗯！」蕭貫虹斬釘截鐵，「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永遠在一起！」

  兩人緊緊擁抱著，許久許久，才不舍地放開手。

  過了許久，兩人到底還要回歸現實。

  沈飛雁道：「可是，你到底要怎麼跟你的世妹解釋呢？」

  是啊，到底要怎麼跟她說呢？蕭貫虹略帶愁容。搖搖頭，「唉，以後再想辦法吧。」

  沈飛雁點點頭，覺得這樣甚妥。可突然，又抬眼望著蕭貫虹，眼中略有狐疑之色……

  蕭貫虹一怔，覺得事情不對。

  「你突然回來……」沈飛雁撇撇嘴，「不會是騙我的吧……一邊跑回來和我說要長相廝守，一邊等到回去後，就要和你的世妹成親！」

  「……」蕭貫虹當時就無語了，「哎呦，我說飛雁啊，你看我剛才這麼情真意切，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不對！」女孩子就是愛多想，沈飛雁已經開始疑惑，豈能如此輕信？「哦哦哦，好你個蕭貫虹，我知道了！」

  「……」蕭貫虹眨眨眼：「你知道什麼了？」

  「你一開始進來說要和我分手其實是欲擒故縱讓我信任你不是花心蘿蔔而是真的有難言之隱然後讓我對你心生同情放下戒備不但不會恨你反而更愛你你再利用這一點走著走著就突然返回要與我山盟海誓其實是要欺騙我後再去和你世妹結婚，」沈飛雁喘了口大氣：「呼呼……對不對？」

  「……」蕭貫虹一句也沒聽懂，「哎呦我說飛雁啊，你別老瞎想好不好……」

  「我瞎想？！」沈飛雁越來越氣，「事實就是如此！你，你分明就是安排好了，先哭上一通，然後再來騙我！」

  「哪有啊，我說飛雁，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個腦子啊……」蕭貫虹心道：我要是有那個腦子，我還不天天去騙小姑娘！

  「不對！我不信！」沈飛雁對著蕭貫虹一陣花拳秀腿，「你就是花心大蘿蔔！」

  兩人好一陣小吵架……

  蕭貫虹有些煩了，這時周兄弟的那一番話，不知為何突然在腦海中冒出來：「記住，硬上！簡單，快捷，效果好！」心一下就橫了下來：多說無益！乾脆來點絕的！嘿嘿，要是徹底變成了我的人……那就什麼都不用解釋了！想到這裡，突然浴火上涌，目露凶光……

  可讓蕭貫虹想不到的是，就在自己想要「硬上」的時候，卻發現沈飛雁突然發出幾絲殺氣……「好，蕭貫虹，既然你說你是真心愛我，那就，證明給我看！」

  接著，令蕭貫虹做夢都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沈飛雁一把抓住蕭貫虹，將他狠狠推向床上。蕭貫虹沒料到她會有如此反應，一個趔趄，仰面朝天倒在床上。然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沈飛雁一個健步，跳上床來，騎在他身上，伸出纖纖玉手，向蕭貫虹的衣服撕去……

  蕭貫虹徹底愣住了，目瞪口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逆推！